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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3-06-23 00:24

[武侠]龙辉男宠(全)-17

  
第十九回 碧玉并蒂

龙辉不理三女惊恐的目光,仍我行我素,抱着涟漪的美臀犹在那儿耸动,龙根棒棒直插雀巢,涟漪无暇兼顾自己那个傻妹子,被杀得两眼翻白,嘴角流涎,腻声香喘,花宫酥软,泄身喷精,高潮再起。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忽然从屋外闯入,素白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潇潇后领,随即猛然发力,将她硬生生脱离床沿。

但潇潇也不是省油灯,妖气迸发,将身后之人震开。

回头一看,竟见楚婉冰怒气腾腾地瞪着她,潇潇哼了一声,说道:「小凤凰,你干什么,想打架吗!」

楚婉冰玉容一沉,紧咬银牙道:「不要脸的臭丫头,还不快我滚出去!」

潇潇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道:「我来看我姐姐怎么做新娘子,关你屁事啊!」

楚婉冰道:「哼,现在看到了还不快滚出去。」

潇潇道:「我还没看够,姐姐长得真奇怪,上面一张嘴是横的而且没有胡须,下那张是竖的,却长满胡须,还把那根肉茄子都吞下去。」

涟漪羞得险些昏过去,急忙道:「冰儿,求求你快把潇潇带出去。」

她话还没说完,却见潇潇双瞳闪过缤纷光华,宛若琉璃水晶,龙辉暗吃一惊这不就是傻妮子的七彩琉璃瞳吗?潇潇用琉璃瞳朝楚婉冰望了一眼,脸上顿时涌出好奇而又惊喜的色彩,拍手笑道:「小凤凰,你下面也有一张竖着的嘴巴,而且光溜溜的,没长胡子,忒好玩了!」

楚婉冰玉靥酡红,柳眉倒竖,火冒三丈怒运拔山掌便打。

潇潇猝不及防被掌风逼出屋外,当下也发怒了,抡起狮王拳迎上。

两人不由分说,各展绝学,斗得难解难分,激斗中潇潇继续施展琉璃瞳,把楚婉冰全身看了个精光:「咦,小凤凰你胸口堆着两团大馒头,比姐姐的还要大,累不累啊!」

「死丫头,给我闭嘴!」

楚婉冰长了这么大还没被人这般调戏过,而且还是被这么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傻妮子,气得俏脸酡红,便要祭出凤凰灵火。

龙辉在内里丝毫不担心她们两会打出什么意外,因为他已经察觉到有两股雄沉的气息正在急速逼近,想来是小的打架引来大的。

龙辉替疲软的三女盖好被子,然后穿戴整齐,大摇大摆地走到隔壁的新屋,推门踏入,抬眼处唯有玉人红烛,霓裳凤冠,两道柔美丽影映入眼帘。

龙辉走到左侧的一个新人跟前,笑道:「让我猜猜看,你是碧柔!」

说着便将红盖头揭下,露出一张艳若桃花的俏脸,柳眉弯弯,檀鼻丹唇,未笑含情,正是林碧柔。

龙辉又将另张盖头揭下,玉无痕轻崔螓首,酡红满脸,却没有出声,娇羞神情毕露无疑。

一者妩媚多情,一者含羞带娇,端的是碧玉无痕,花开情柔,龙辉在林碧柔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碧柔,你今夜真是美丽。」

林碧柔垂首淡笑道:「谢谢夫君怜爱。」

龙辉转头看看玉无痕,却见她始终不吭一声,只是静静的坐在榻沿,粉脸低垂,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遂问她道:「无痕,妳怎地一声不响,在想着什么?」玉无痕听见,竟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林碧柔与她心意相通,稍一忖思,便即明白过来,笑道:「我知道了,无痕妳敢情是害羞吧?」

玉无痕只觉得浑身燥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正在攀爬。

林碧柔感到她的心情,于是环手抱住了她:「瞧来妹子不但是害羞,心儿还噗噗跳呢。其实没什么好害怕的,龙主他虽然骁勇善战,驰骋床第,但人却很温柔。」

玉无痕听姐姐说得如此露骨,更加羞得无地自容,忙把粉脸藏在她怀中。

龙辉怔怔的站着微笑,徐徐说道:「无痕毕竟是第一次,也难怪害伯。」

说着坐到玉无痕身旁,林碧柔一手把妹妹推向龙辉。

只见龙辉双臂一伸,便把玉无痕拥入怀中,在她俏脸吻了一下,道:「无痕,我先跟碧柔圆房,你且在一旁缓缓心神。」

龙辉心知她们姐妹同命,便想先跟林碧柔欢好一番,让玉无痕滋生情火,也好免去更多的破瓜剧痛。

玉无痕却一反常态,双臂紧紧抱住龙辉,低声道:「龙主,无痕先来,好不好?」

龙辉低头望去,只见玉无痕将脸埋在他怀里,桃腮染霞,一双清明的眸子紧紧闭住,羞得连眼都睁不开。

然而林碧柔却是垂首低眉,眼圈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定是玉无痕心里所想触及了林碧柔的心湖。

林碧柔咬了咬唇,说道:「龙主,你便遂了师妹心愿吧。」

玉无痕展颜笑道:「师姐,谢谢你!」

林碧柔轻轻抹去眼角泪珠,柔声道:「傻妹子,是姐姐应该谢谢你才对。」

龙辉道:「你们这两姐妹忒多事情,既然无痕主动请缨,为夫岂能辜负美人恩!」

龙辉抱得紧一紧,右手穿过她胁下,从后围过手来,大掌箕张,隔着礼服握住玉无痕的左乳,轻揉慢搓的把玩着。

虽有心理准备,但美乳忽然受袭,玉无痕登时浑身一颤,再无半点力气反抗,口里不住柔声哀求道:「龙……龙主……不……」

龙辉笑问道:「无痕的乳房份量可也不小啊,又大又饱挺,这样子舒不舒服?」

玉无痕登时娇羞无限,如何肯答他,只得软着身躯任他施为,在龙辉温柔的爱抚下,乳头已慢慢发硬起来,丝丝难言的酥软麻痒快感不停在体内扩散。

龙辉一面捏弄,一面徐徐松开她的腰带,接着把她身躯横卧在大腿上,让她粉脸朝天,开始为她褪掉身上的礼服。

玉无痕羞得紧闭双眼,半推半就,身子不停地颤抖。

而另一侧的林碧柔也感觉到师妹娇羞的心情,雪靥玉颊生出阵阵红霞,心如鹿撞,仿佛回到了昔日怀春少女的时光。

不消片刻,龙辉已把她脱得剩下一个兜儿。

一身白腻滑碌的完美娇躯,已呈现在眼前。

但见她一对高耸挺拔的玉峰,把个兜儿撑得老高,圆鼓挺拔,甚是诱人,似要撑衣而出。

这时阵阵处子之香,不住闯进龙辉的鼻孔,教他立时欲火横生,胯间巨龙倏地冒出头来,硬生生的顶着玉无痕的小腹。

龙辉看着她闭目含羞的模样甚是可爱,于是便停下动作,凝望着她丹霞染红的俏脸,玉无痕见龙辉忽然没了动静,心下略感奇怪,遂微微睁开眼来,见龙辉正怔怔的望着她,心里害羞,忙又闭上眼睛,却听得龙辉道:「无痕,张开眼睛望着我,让我好好看清楚妳。」

玉无痕无奈,更不敢违拗丈夫的说话,只好再次缓缓张开眼睛,登时两人四目交缠,眼中尽是绵柔情意。

龙辉的眼睛越发温柔,好似暖融融的温泉般,正流过玉无痕的每一寸肌肤,剎那间,玉无痕不禁产生错觉,仿佛那不是无形无质的眼光,而是充满热气的大手,抚摸在她细嫩敏感的肌肤,由胸口、乳尖一直到腿心足踝,光用眼睛看,整个人都酥麻起来,魂飞魄离,羞得别过头去。

玉人含嗔的模样不可方物,被晕红烛光一映,直如天仙一般,尤其是那双幽蓝的眸子,宛如碧海凝渊般深邃优美。

龙辉看得心底一阵怦然,定定地瞧着她。

玉无痕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无,芳心唯有一个念头:「他……他要我了!」

紧张害怕之中,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龙辉眼角余光落在林碧柔身上,只见她雪靥晕红,十指紧握红裙,闭目咬唇,亦是一副紧张万分的模样。

龙辉不由暗自莞尔,心忖道:「这骚狐狸也会害羞得打哆嗦,倒也是奇观。莫非是受无痕心情影响,以至于变得这般羞答答。」

忽然,他福至心灵,总算想明白了玉无痕主动请缨求欢的缘由。

新婚之夜,少女怀春喜嫁情郎,本是忐忑不安而又期盼之极,但林碧柔已非黄花闺女,床弟之事早已尝过无数,对于洞房不像那些怀春少女般的期盼,更无那种娇羞含喜的心情,再加上林碧柔当年误入歧途,风尘染身,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结,玉无痕便是想由自己率先承担这洞房之欢,希望能借着心灵相通之法让师姐真真正正地做一回完璧新人。

「难怪碧柔方才会流泪,想必也是感应到无痕的良苦用心……」

想到这里,龙辉更是柔情百转,誓要用尽毕生守护她们,龙辉将玉无痕柔软的身子环在臂间,滚烫的嘴唇轻轻贴上柔嫩的颈侧雪肤。

玉无痕浑身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又娇又腻,羞涩不过运作片刻,旋又被龙辉温柔的亲吻厮磨弄得低呜起来,宛若一只酒足饭饱的小猫。

龙辉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唇描摩着她完美姣好颈线锁骨,整副神魂都被肌肤所散发的海风清香所攫,霎时间连浓烈的情欲都被拋到九霄云外,只觉怀中佳人清澈透明,水晶玉砌,喃喃道:「无痕,妳好香。」

玉无痕不禁一荡,柔嫩丹唇如小鸟般轻轻回啄龙辉脸颊,吐着温热暖潮的芝兰气息:「龙主,你喜欢无痕吗?」

龙辉拥紧了她,闭着眼睛享受佳人凉腻的唇触,低喘:「喜欢!我……喜欢无痕,也喜欢碧柔!」

声音虽小,却传入两女耳中,两人皆是芳心酥软,甜若灌蜜。

龙辉凝望着眼前这个新娘子,见她羞人答答,眉梢眼角间,盈满着浓浓春意,而水华星眸半睁半闭,令人神为之夺。

龙辉愈看愈觉她楚楚动人,欲火更难自禁,贫婪的手掌,不自觉地攀上她胸前的傲峰,饶是隔着一层缎布,仍是感到嫩滑的乳肉,乳头已是挺硬如肉蔻蚕豆,牢牢地顶着手心。

一时之间,玉无痕也被他弄得情火大动,小嘴不停翕动张合,沉重的呼气声,却越来越显急促。

龙辉知她情动,手指上下往来,便解去她的兜儿,随手丢在地上,一具完美无瑕的处女身躯,已无任何遮隔——乳廓虽不大,但形状饱满圆润,雪肤嫩白,乳头粉红,乳晕淡淡的几乎没有。

玉无痕羞怯难当,连忙双手掩住玉峰,龙辉乘此良机,扯开亵裤的带子,顺手往下一拉,亵裤登时拉到膝盖处,一个鼓胀红艳玉蚌全然落入眼帘,细看这下她耻毛稀疏,花唇如嫩玉,鲜艳湿润。

玉无痕花容失色,啊的一声,腾出一只玉手掩住下身,但仅凭单手却无法掩住玉峰形状,白嫩雪滑的乳肌露出大半。

龙辉见她双手忙上忙下,不由得莞尔一笑,大手再不客气,盖上她一边玉峰,温柔地搓弄起来。

「龙主……好,好羞人!」

玉无痕咬唇低吟,迷离的喉音如诉如泣。

龙辉怀抱着一具丰腴温莹的女儿家胴体,心中柔情大增,低头舔洗雪皙的粉颈,吮着她饱满甜腻的樱唇,揉搓那对沁着香汗的玉乳,随即俯首向下叼住一颗玉乳,细细吻啃,吃得油光湿润,愈发显得乳肤雪白。

龙辉分开双腿,两手抱住玉无痕的大腿,观看着眼前的秘处,清晰可见阴唇的形状,端的是宛若深海嫩贝般,还嗅到一股与海潮相同的芬芳。

龙辉沿着臀部摸向大腿,然后俯首贴近阴部,用舌尖舔着肿胀阴唇,对着那抹嫩玉花贝吃去。

「嗯……呜呜……」

玉无痕那堪如此淫技,嘴中发出连连的轻哼声,既害羞又欣喜。

龙辉伸长舌尖找寻着蚌珠,几个起落肉蕾已开始充血,舔着肉芽时,玉无痕弹性十足的大腿,一阵阵地抽动着,配合着男儿的舔吮。

敏感的处子娇躯不堪亵玩,身体立刻开始痉挛,达高潮的顶端,一注汁水不断地涌出来,把龙辉的脸都沾湿了。

林碧柔同受身感,只觉得丝丝热气涌上,腿股一阵潮暖,娇媚啼吟几欲夺口而出,但玉无痕那矜持害羞的心情却影响到了她,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咬住手背,把那声媚吟压了下去,她心底处泛起了丝丝甜腻的感觉,多年来不曾有过的喜悦填满心头,仿佛自己便是待字闺中多年的少女,静待新婚郎君的宠爱。

那厢边上,玉无痕感觉到师姐的心意,朝她会心一笑。

龙辉见她俩眉来眼去,心知时机成熟以双手固定玉无痕的腰肢,把火热巨硕的长枪顶在花唇,忽地腰臀往前用力一挺,直抵花户。

玉无痕登时啊的大叫一声,身子宛若撕裂一般,怔怔流下泪来。

林碧柔亦是大叫一声,下体涌出一股撕裂的痛楚,痛得她眼泪直流,额头渗汗,但却是情泪喜汗,心里悲喜交加。

当初遭奸人胁迫污了身子,虽然爱郎不计较但毕竟已非完璧之躯,如今在夫婿面前重拾破瓜之痛,已算是痛中有甜,苦中有乐。

看着师妹发白的小脸,林碧柔心生怜惜,立即扑过去抱住她的上身,亲吻着玉无痕脸颊,吻去汗水和泪珠,柔声道:「无痕,别怕,放松身子,很快就不痛了。」

玉无痕咬了咬唇珠,将螓首埋在师姐高耸香嫩的双峰间,妮声道:「姐姐,抱紧我……」

林碧柔爱怜地搂住她,伸手在她玉肤上抚摸,与男儿雄壮的动作不同,林碧柔的手法更为温柔,宛若细水长流,摸得玉无痕身子酸软,一双高耸的玉乳就像是发酵的面团般不断胀大,乳珠好似蒸熟的肉蔻,又是羊脂糕点的红枣,心知时机成熟,便朝龙辉点头示意。

龙辉缓缓抽送下体,肉柱奋力排开媚肉禁锢,刺破薄膜,丝丝血迹顺着龙根流出,林碧柔立即拿来一条白绸垫在玉无痕臀下,宛如雪地红梅,触目惊心。

紧致的玉门刮痛了龙辉敏感的尖端,骤尔回神,才发现玉无痕全身剧烈颤抖,柔嫩的玉颊贴着林碧柔的脸,两张面孔间揉开一抹湿热的液体,艳婉之余更带几分幸福。

林碧柔抱着玉无痕,垂泪道:「师妹,谢谢你,姐姐让你受苦了。」

玉无痕展颜轻笑,回吻林碧柔,替她洗去泪水,道:「姐姐,咱们共用一命,区区小苦头算得了什么!」

龙辉打趣道:「无痕,再缠绵下去,为夫可要吃醋了!」

玉无痕俏脸一红,把头埋入他怀里,柔声道:「夫君莫怪,奴家身心已然属君。」

龙辉徐徐把龙枪抽回,见丝丝红白之物,已是满布枪杆,心中大为痛惜。

接着又轻轻送入,如此徐进缓出,慢慢的为她开垦,羊肠小道也顺滑起来,不似和先前这般艰苦。

龙辉见玉无痕痛苦的神情,也渐趋舒缓,便尝试加快一点速度,果见玉无痕并无喊止之意,不由问道:「无痕现在好点了么?」

只见玉无痕微点了点头,林碧柔一直俯在她身上,不停从旁挑逗她体内的情欲,半炷香时间过去,玉无痕已开始微微发出呻吟,腰臀开始松弛,似是来了兴意。

林碧柔笑道:「师妹似是枯木逢春,苦尽甘来,已经尝到甜头了。」

玉无痕那肯应答她,但她自己却心中清楚,确如师姐所言,股间接连美妙的快感随着龙辉的抽插戳刺,渐渐在身体蔓延开来。

龙辉的每次深进,均触及她花蕊深处,巨物火暖非常,其热烙酥美,委实妙不可言,加上来回抽提,枪头龟棱记记刮着内壁,美入心肺。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玉无痕渐入佳境,快美之感同时传入林碧柔体内,处子破身后的快美使得她腿心涟漪,水意暗涌,身子燥热,花底一漏,整条亵裤已然湿透,只觉得水路花瓣正在难耐地开阖颤抖,每一下的收缩皆有花浆溢出。

同样道理,林碧柔快感渐生,玉无痕也暗自感应,顿时两人相互影响,快美叠加,这边林碧柔花腔收缩,那边玉无痕嫩宫抽搐,这边媚眼如丝,那边檀口含潮,碧玉双姝同命相连,花开并蒂,耀映生辉。

林碧柔媚眼一转,心中传念,将几招房中妙术瞬间传授过去,玉无痕端的是俏脸绯红,但林碧柔却暗自鼓动:「无痕,别害羞,夫妻之事乃天作之合,便要放开身心,你知不知道冰儿到了床上后那模样是多么的淫媚入骨,你若再羞羞答答的,夫君可要不喜了。」

玉无痕强忍羞涩,将玉腿盘在龙辉腰身,柳腰弓起,玉臀上迎,花唇含吐,勉力迎合龙辉的索取。

龙辉不禁莞尔道:「无痕,是不是碧柔教你的。」

玉无痕羞得满面通红,闭着眼睛不敢看龙辉。

龙辉笑道:「碧柔这骚妮子专门教坏人,看为夫怎么收拾他!」

说着手臂一伸将林碧柔拉到跟前,佯怒道:「骚狐狸,快快除去衣衫,领受家法!」

林碧柔咯咯一笑,放荡地解开衣带,将香喷喷的玉体裸露出来,一队傲乳散发着温馥气息,正颤巍巍地对着龙辉,而腿间花户湿漉漉地流汁渗蜜,将一撮黑绒濡得乌光油亮。

龙辉眼见碧柔此等艳姿美态,更感心舒意美,伸手便握住丰实绵软的巨乳,细细把玩,而身下的玉无痕也感到胸口一热,乳珠随之勃起傲立,充血艳红。

龙辉不由一喜,想来这对并蒂姐妹花还有此等妙处,于是试着将一根手指探入林碧柔的花户。

「啊!」

「呜!」

姐妹两先后娇啼,声音酥媚入骨。

先是感觉到林碧柔腔道收紧,花液流淌,随即便是玉无痕那奇紧逼仄的甬道又一阵收拢,真个窄得不容丝发,将龙头给牢牢咬住,犹如以指紧箍,畅美异常。

再看林碧柔媚眼如丝,而玉无痕亦是脸含羞态,邀勒春风的模样,更是令他情火难当。

龙辉当下架起玉无痕那双粉嫩美腿,展龙吐信,大肆出入,四下观望,却见姊妹同命相连,一者快美连绵,一者芳心春潮,只看玉无痕初开花穴把巨龙含吞咂食,出入来回间,花露飞溅而出,那边林碧柔却是春心难耐,双球鼓胀犹如充满奶水,乳珠盛开好似雪岭红梅,蛤唇开阖收缩,汨汨淫汁顺着腿根滴落,其景当真淫靡之极。

林碧柔从旁抱紧龙辉,丰乳紧贴夫君身躯,而一双媚眼却不离那出入肉柱,见师妹已渐入佳境,不由嘴角暗暗窃笑,只是越看,越觉难耐,眼见玉无痕被龙辉抽捣之际,两片腥红的花瓣,便随着巨棒翻出陷入,琼浆直迸,玉蛤顶端的小肉豆已怒突而起。

林碧柔玩心顿起,而玉无痕感觉到她的心意,吓得一阵哆嗦,急忙哀声制止:「师姐,不……啊!」

要字还没说出,却见林碧柔便伸手过去,玉指压按着那颗红豆儿,揝揝捻捻起来。

玉无痕美得「嗳呀」一声,连忙揜住口儿,只把个玉臀高高抬起,迎接龙辉运活,但觉体内胀满非常,且愈来愈热,花腔琼室仿佛被热汤烘酥般,花心儿都给他弄开了。

霎时之间,只见丽水顺股而下,裀褥顿时湿了一大片,玉无痕张口吐气,哼啃不止。

龙辉又一连冲刺百多回,便听得玉无痕又是噢的一声,雪肤绷紧,接连几个哆嗦,竟尔四肢摊挫,泄得浑身软倒下来。

林碧柔也觉得花宫抽搐,紧接着便是仰头发出阵阵娇啼吟唱,花径漏水,滴滴花汁泄底而出,同样丢了一会。

龙辉抽出混杂着花水血丝的肉龙,抱起林碧柔,在她美乳上吻了一口,笑道:「碧柔,我看你丢得颇为厉害,今夜便好好休息吧!」

林碧柔强撑精神,忙道:「不要,我还有力气。」

龙辉见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倍感有趣,便翻身将她压下,吹了口气进她耳朵,柔声道:「好,今晚是碧柔的新婚洞房,为夫定会很温柔的。」

说罢下身缓缓对准花户,动作轻柔怜悯,似乎怕伤到她一般,林碧柔的前道后路早就被他走惯了,以往交合龙辉都是以狂风暴雨的手段降服这艳丽少妇,但今天却像是怜惜黄花娇女般,生怕弄伤新人。

林碧柔心头一暖,心知夫婿是要给她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将她当做黄花闺女般怜惜,眼角不禁滴落两滴情泪。

然而此时玉无痕初懂情事的心情叠加在林碧柔身上,立时又觉身酥肌麻,似有丢意。

龙辉也觉林碧柔内里不停地蠕动收缩,知她销魂在即,腰间发力狠攻一会,棒棒直杵花心嫩宫。

林碧柔被他一轮急攻,倏觉身在浮云,魂已离体,几个痉挛,竟丢了出来,龙辉不禁惊奇道:「碧柔,你今日怎会如此不济,我才没戳几下你便丢出来了?」林碧柔不好意思地道:「是……是刚才师妹丢了一回,我也跟着泄了一些,下面又酸又软,难受夫君恩宠。」

龙辉朝一侧望去,却见玉无痕美目紧闭,檀口大张,呼呼喘气,乳头贲张,两腿不断绞磨,股间竟又流了不少花浆,想来又是丢了一回。

龙辉看得有趣,伸手过去逗弄玉无痕,伸出一指捅进了花穴之中。

玉无痕刚经历一番快美,那堪再战,敏感娇弱的身子顿时一僵,阵阵快感从蜜穴之中传遍全身,雪胯间麻痒难耐,淫水犹如坝垮堤决般一注注的涌将出来,浸的龙辉指间手背滑腻一片。

林碧柔亦生感应,花腔一紧,把龙辉的肉柱紧紧拴住,媚肉蠕动绞磨,仿佛万千张小嘴在吮吸男儿肉龙,惹得龙辉连连抽气,一阵肉紧。

他当下淫兴大发,俯身啃吻揉捏林碧柔一双美乳,将饱满的乳肉玩得千变万化,白嫩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吻迹,好不淫靡。

龙辉当下又猛地架起林碧柔的一双玉腿,将其反压在胸口,压得两团丰腴乳肉朝外溢出,龙根再度探入深宫。

龟棱刮得穴内媚肉酥酥麻麻,花底一酸,又吐了一口浆液在龟头上。

林碧柔娇嗔道:「讨厌……怎这般大,还这么狠……嗯……想折磨死人吗……唔!」

林碧柔不愧是久经床底,很快便摆脱了师妹高潮时加诸在己身的疲软,当下抖索精神提臀耸腰迎战龙根。

龙辉只觉她穴内嫩嫩滑滑,紧凑无比,且她淫水丰润,时不时便热辣辣的打在龙首尖端的凹陷上,好在自己阳气深厚,尚可抵挡,否则如此销魂媚术,谁能挨得住,不英年早逝已是福分。

龙辉见她玉颜娇滴,身姿柔弱,淫媚的神韵更是风情万种,便忍不住颤声赞道:「碧柔才是要人命呢,精水股股涌射,险些烫死人呐。」

林碧柔甜甜一笑,向他媚媚扫了一眼,腻声道:「那夫君可得撑着点,别一会让人家给烫死了。」

龙辉嘿嘿一笑,猛地抽回怒龙,随即腰身再挺,大起大落地狂入花宫,杀得林碧柔嫩肉翻滚,汁水流泻,连哀吟娇啼的力气都没有,唯有瞪大水灵灵的双眼直直盯着寸寸而入的肉棒,心里实是又爱又怕。

当肉棒直入内底,还有半截留在外头,龟眼吞吐热气,烧得林碧柔长吟一声,好似浑身上下都酥了,满满涨感直填到了心房里,花心竟再度给他采去了。

林碧柔芳心猛跳,双眸水光盈盈的望着身上之人,双手撑着他胸膛,雪股急摆,嫩穴夹着巨棒知趣地耸起迎合,本想借着自身媚术跟他周旋片刻,熟料玉无痕那边传来的快感使得她花底酥软,竟是再输一阵。

龙辉见林碧柔泄身,那边的玉无痕也随之高潮,越发觉得有趣,当即玩心大起,伸出手指在林碧柔的乳头上弹了一下,玉无痕竟哎呀一声叫了出来,乳珠随之硬挺勃起,璀璨绽放。

龙辉呵呵一笑,又在玉无痕的蜜穴扣了几下,林碧柔也跟着汁水粼粼,娇喘吁吁。

「妙哉,原来同命相生亦有此等好处!」

龙辉不由大喜,想了片刻又将林碧柔翻了身子,摆出一个四肢伏地的后入式,掰开两瓣肥美臀肉,用龙枪在花穴上磨了几下,沾了点汁水,对准菊蕾叩关而入,林碧柔身子一颤,后庭鼓胀快美,舒爽无比。

玉无痕感觉到肚子一阵饱胀,后菊股股异样,哀吟道:「师姐……好涨,后面好涨!」

林碧柔后园失火,旱道失守,美得哼哼吟叫,前路水滴不住,这可苦了玉无痕,既有后路鼓胀,又有前道渗水,她毕竟不是楚婉冰那般的玄阴媚体,处子方破的体质那能忍受,几个起落便丢得气喘吁吁,泄了又泄。

她这一泄不要紧,却拖累了林碧柔,使之气息再弱三分,就连冰火二气都来不及运起,瞬息菊道酥软,花穴颤抖,竟再度泄身,哼哼莺声燕语之中带着几分欢快。

「啊啊……死了,被戳了!」

林碧柔扭腰晃臀,昂首吟叫,一双傲乳随之摇摆,荡出迷人的乳浪臀波,妙不可言,惹得龙辉一手揉乳一手抓臀,将美少妇身上最为肉感之地捏得腴脂万变。

两人虽有不世根基,但快感叠加使其不耐久战,竟比秦素雅也强不了几分,双姝联手反倒互相拖累,被龙辉杀得大败而亏,汗若雨滴,高潮迭起。

第二十回奇袭奏效

子夜时分,楚江、赤水河这江南两大水域今日却现异象,只见水面翻涌,鱼虾躲避,战舰破浪而来,其行船速度竟丝毫不逊于快马奔驰,广阔的河道已经成了战船飞掠的平原。

甲板上满身戎装甲胄的士兵傲骨而立,寒光闪闪的兵刃在秋风吹拂下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每一艘船皆拴着六根大腿粗细的铁索,铁索的另一端没入水底,似乎被某种庞大的力量牵引着,拉得铁链笔直刚挺。

倏然,一尊狰狞的蛟首探出水面,森森利牙之中竟咬着铁索钢链,原来便是蛟龙拖船,使得战舰如飞,不逊快马。

其中有一艘巨舰长约百丈,宽达十余丈,数层高楼鼎立与船上,仿佛就是一座水上的城池,其舰身通体铁甲,舰艏为一尊威武的盘龙,栩栩如生,傲然绝伦,船上设有炮台三十余座,尽显一派沉雄。

其他船舰只需一条蛟龙便可拖动,而这艘巨舰却需要六龙开路,可见其庞大和沉重,这艘正是主舰,名曰盘龙号,正是由月俊宛所设计的水上利器。

除了盘龙号外,还有三艘副舰,其规模不如盘龙号,但也是制作精良,船坚炮利,分别为名为赑屃、螭吻、蒲牢,亦是由妖族建造,除这四艘大船外还有崔家船舰二十四艘作为护航。

崔家的战舰最多可承载三百士兵,而这三艘副舰足可承载六百人的承载量,至于盘龙号则能搭载千人。

按照月俊宛所说,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和材料,他还能让战舰的性能再翻一倍。

龙辉踏出盘龙号船舱,起身披锁子金甲,腰胯宝刀,身畔玉立着数道婀娜倩影,个个皆是人比花娇的倾城佳丽,给人一种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刀的风发意气。

龙辉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江面,随着蛟龙的拉拽,战舰已经逼近目的地,目标城池的轮廓亦隐约可见,他心中不禁暗叹道:「若非蝶姐姐之妙计,今日我也无法实施这次奇袭战术。」

原来崔蝶想起昔日蛟龙护航破浪号的便捷,于是便提出以蛟龙拖船的建议,再加上崔家借运嫁妆之便送了三十艘战船和两万生力军,如今金陵的兵力已是今非昔比,龙辉可以更加从容地部署。

「主帅,这次是两军合并的第一次作战,正好可借此机会磨合龙麟军!」

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龙辉扭头一看正是一身戎装的白翎羽,新婚燕尔之喜给她蜜色的肌肤涂上了两道淡淡的红晕,令得原先那份巾帼英气中增添了几分少妇的妩媚,刚中带柔,甚是迷人。

龙辉笑道:「有我家小羽儿在,此番奇袭定能马到攻成!」

白翎羽俏脸微红,啐道:「军中莫要乱拉关系,不然你这主帅威严何在!」

白翎羽嫁给龙辉后,青龙麒麟两军重新整合为一军,名曰龙麟,而白翎羽也退居副帅之位,听候龙辉调遣。

螣姬上前道:「龙主,如今已经出了金陵水域,我军何时动手?」

龙辉道:「再等片刻,待雀影传回情报后再做打算。」

雀影和毒牙乃是妖族的两大暗兵种,都是由修炼补天诀的高手组成,但毒牙侧重于暗杀,而雀影则擅长刺探。

过了半盏茶时间,十二道人影踏水疾奔,轻功妙绝毫癫。

这十二人外着紧身夜行衣,曲线玲珑,腿长腰细,带着一股女子妩媚风韵。

为首女郎手持盘龙令,蛟龙纷纷放行,任其登上盘龙号。

那名女郎容色出众,朱颜玉貌,正是涟漪。

「回禀龙主,舒城、飞流和玉川三城防备仍旧处于常态,并无太过严密的防守,未曾发觉我军动静。」

涟漪以下属之礼向龙辉说话,龙辉微微点头,示意传令兵挥舞旗号,发起袭击军令。

打过旗号后,龙辉说道:「无痕,有劳了!」

玉无痕展颜一笑,素白玉手捏动心法,默运玄功,元神沟通蛟龙,接到命令后各路蛟龙一头扎入水中,摇摆龙尾,拖着战船飞掠而出,只见三大副舰各带六艘战船朝着各自目标驶去,而盘龙号则坐镇中路,以策万全。

战船得蛟龙之助,行驶速度奇快,比起骏马在平原的速度也不逊色,龙辉便以此施展平原的骑兵奔袭战术,亲身带兵,誓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舒城、飞流、玉川三城。

原先麒麟军的副手孙德直取舒城,王栋与梁明奔袭飞流,而凌霄则领压境玉川。

三军齐动,借着夜色奔袭敌城,凌霄那一路大军以盘龙圣脉的兵士为主,当初这支士兵早已来到江南海域之外,只是一直隐而不发,今日龙辉便将他们全数调来,借着此番偷袭战磨练这群新兵。

战船驶到玉川流域并未靠岸,而是由一队士兵迅速下水游上岸去,用钢索铁钩地面,以两条铁索为根本,在上边铺盖木板,搭出了一条浮桥,这可以保证撤退迅速利索。

当船只与河岸的浮桥搭好后,全军利索地冲上岸,快速结成队形。

凌霄策马奔到队伍之前,说道:「在无本将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许发出声音,违者斩立决!」

军令如山,全军静息而行,毫无一丝声响。

玉川城池已经出现在眼前,凌霄手掌一挥,三十名身着夜行衣的士兵借着夜色掩护靠近城池,从背后行囊内掏出飞狐爪扣住城墙,悄悄爬上城头,拔出随身断刃,解决掉城头的巡逻兵。

凌霄甚是满意,这些盘龙圣脉的士兵皆是第一次上战场,动作倒也利索,相信再打几仗便可以独当一面。

就在凌霄等着先头部队打开城门迎接之时,却见城中灯火通明,沉重的脚步传入耳中,他暗叫不妙,想来是先头部队失手了,看来这伙新兵还是有差距。

果不其然,玉川守军已经全营惊动,兵甲锐器声接踵传来,看来入城的士兵凶多吉少。

「敌袭,敌袭!兄弟们快守好自己岗位!」

城内传来吆喝声,凌霄心知对方已有警觉,便不再隐藏,大喝一声,打破夜间宁静:「兄弟们,给我冲,拿下玉川!」

全军齐动,战马奔腾,强攻玉川。

弓弩火枪掩护袭杀,步兵扛着云梯逼近城墙,搭起便爬,玉川守军那容失守,滚石热油倾城而下,攻城士兵伤亡惨重,紧接而来的便是如雨箭矢,这支新兵损失惨重,士气已弱五分,前头部队竟出现逃兵。

凌霄暗叹无奈,这队士兵虽然在盘龙圣脉训练精良,但没见过血面对这血肉横飞的战场实在难以适应,想来危急关头,自己还得挺身而出,一念及此,他振臂大呼:「后退者斩!」

话音方落,他纵身而起,挥刀斩杀几个带头逃兵,强行压下士兵的恐慌,在盘龙圣脉武魁座刚硬强势之名早已深入人心,如今刀锋戮杀之下何人还敢逃避,唯有硬着头皮继续作战。

凌霄身先士卒,祭起雷炎功法,挥刀自从城门,只看他豁出一身元功,单刀向天,引动天雷罡气,独掌应地,扯出地炎火劲,霎时掌刀抡动,强烈雷火真气直扑城门而去。

强势一击,却见城池佛光闪动,尽泄无匹真气。

凌霄为之一愣,抬眼望去,只见十数名名僧者立于城头,口诵佛经,策动守阵,正是佛门护门阵法——罗汉伏魔阵。

为首的两僧形态各异,一者慈容含笑、眉长过胸;一者端以鹿为骑、泰然自若,这两人正是十八罗汉中的长眉罗汉和坐鹿罗汉。

凌霄心知对手不凡,冷言沉声道:「佛者从何而来?」

话含机锋,似要先夺锐气,却听长眉罗汉道:「阿弥陀佛,贫僧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坐鹿罗汉接口道:「来处是烦恼,去处是脱尘,施主为何不放下,舍得尘埃,方有极乐!」

凌霄道:「凌某不愿舍,皆因肩上重担万钧,亦是舍不下!」

寥寥数语,不复多言,立场不同唯战而已,只见长眉罗汉手捏法印,浩荡佛掌直拍袭来,坐鹿罗汉身形飘动,扬袖抖出数枚法锥,刺向侧路。

深陷双佛围杀,凌霄不慌不忙,雷灌锐刀,刚猛出招,手中兵刃陡现寒光,霸道雷劲先挡佛掌,再扫法锥,纵然以一敌二,不见丝毫气弱。

长眉罗汉见状取下胸前佛珠,挥臂一抖,佛珠缠住军刀,凌霄冷笑一声便要发力绞碎佛珠,熟料劲力竟如泥牛入海,那串佛珠毫无损伤而且越缠越紧。

长眉罗汉道:「施主,贫僧这佛珠乃是以铁玉所制,再以金蝉丝串起,寻常刀剑是难毁分毫。」

凌霄冷哼一声,催动炎阳真元,刀锋顿燃烈火,长眉罗汉只觉手掌灼热剧痛,情急之下撤去佛珠,凌霄趁势追击,抡刀急攻,雷火并用,聊聊数招便崩碎佛者防线,逼得长眉罗汉手忙脚乱。

唇亡齿寒,坐鹿罗汉岂能坐视,以气御锥,法锥遥击凌霄。

围魏救赵,凌霄不得不防,唯有先行回身挥刀挡住法锥,然而一个停顿使得长眉罗汉站稳阵脚并与门下弟子回合,联成法阵,声势大增,凌霄已失先机,唯有凝神以待,一双冷目四处环视,觅敌空隙,寻取胜之道。

坐鹿罗汉口宣佛号道:「施主武功高强,贫僧自愧不如,但贫僧与众弟子结成的阵法施主也难以突破,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凌霄道:「此时定输赢,佛者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长眉罗汉道:「老衲自知不是施主对手,但还是有把握缠战一段时间,但施主手下兵将却未必能够支撑下去!」

凌霄朝城下瞥了一眼,只见盘龙圣脉的新兵气势渐衰,而且伤亡不轻,已然无力攻城。

长眉罗汉叹道:「一战功成万古枯,施主为了你麾下将士着想,还是罢手吧!」

他言辞真诚,眼中透着悲悯之色,不似弄虚作假。

凌霄道:「佛者慈悲,让人佩服,但凌某连这小小挫折都克服不了,还有何面目再见吾主!」

话音方落,凌霄从怀里掏出一枚火弹,以炎阳真元之力将其丢向天空,被热气一烘火弹立时爆炸,迸射出烟火异光。

火弹方炸开,只听轰隆一身,玉川城头立即崩碎一角,竟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

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重的齿轮摩擦声,两大罗汉不由大惊,循声望去,只见树林中缓缓驶出五辆巨大的投石车,车后跟着百余道庞然身躯,其身高一丈,眼如铜铃,白牙森森,头生独角,身披兽皮,正是妖类独角巨人,而在巨人群中一道优雅睿智的身影别为显眼,其手持羽扇,面若玉冠,正是风望尘,只见他指挥独角巨人填充投石车,以层叠的方式攻击玉川,但并非一味的猛攻,而是给守军一个喘息的空间,也就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可能活命的机会,使得守军死战的气势少了几分。

独角巨人推着巨大的投石车前来助阵,这些投石车皆经过月俊宛改良过,无论射程和准度都在大恒军方之上,但也有一个不足那便是更为沉重,但对于这些天生神力的庞然大物来说却不成问题。

双罗汉见状暗自生疑:「如此沉重的兵器在推动时会发出刺耳的响声,为何先前我们一点都没发觉?」

就在这时,五名独角巨人解下身后袋子,取出各种配件临阵组合,不消多时又多了一架投石车,两大罗汉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是这些巨妖背着投石车的零件,等到需要时再组装,难怪可以瞒过守军,不过也就只有这些大个子能背得动这些庞大而又沉重的零件。

「拆解再组装,而且不减威力,世间之巧匠恐怕无一能及妖族之三分!」

两大罗汉又惊又叹。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玉川城头再塌一角,不少守军被乱石砸死,此时龙麟军得战车相助,重新夺回阵地,士气大增,借着城墙缺角杀入城中。

形式急转而下,凌霄挥刀再攻,刀引天雷,横扫众僧。

长眉、坐鹿两大罗汉眼神一敛,竟强对凌霄刚猛刀煞,只听轰隆一声,二僧首添朱红,负伤在身。

其余僧众持棍护卫,结成佛阵围战凌霄。

凌霄以一敌众,不欲硬拼,脚踏奔雷步与之游斗,但激战过程中却发觉这一干僧众毫无退走之意,反倒是个个视死若归,只攻不守。

凌霄觉得奇怪,使了个环刀决暂避锋芒,拉开距离后问道:「以佛者能为要走不难,为何还要拼死一战?」

长眉罗汉抹去口角鲜血,说道:「吾等自知败局难挽,唯有赌命一战,能护多少军民便是多少,总好过被妖孽血腥屠戮!」

凌霄拂袖冷笑:「未明真相便妄下结论,此言似乎不符阁下佛修者身份!」

谈话期间,龙麟军已经控制了城头,将佛门僧众团团围住。

凌霄大声道:「众将士听着,攻陷城池后的军令是什么?」

众军齐声回答道:「卸下兵器者不杀,侵犯百姓者斩立决!」

听到这整齐有力的军号,两大罗汉不由一愣,心忖道:「能够如此响亮整齐地说出这二字,想来他们并非一般的贼兵。」

凌霄哈哈大笑:「吾主自入金陵来便是严令律军,不犯百姓,佛者此说可是谤言大戒!」

坐鹿罗汉道:「妖类凶残,世人皆知,你家主子虽还有几分仁心,但未必能约束这些恶妖!」

凌霄脸色一沉,正要动怒,却闻清风吹拂,风望尘御风登城道:「佛曰众生平等,既然如此人有善恶,莫非妖便是全恶?」

长眉罗汉沉吟片刻,长叹一声道:「施主所言甚是,是贫僧起了分别心,罪过罪过!」

风望尘道:「大师慧眼过人,胸襟开阔,风某佩服,但却看不穿这虚假魔障,又让人费解万分。」

长眉罗汉齐道:「施主所言之幻象是何来历,长眉愚钝,还请指教。」

风望尘道:「帝位之上,邪威肆虐,世人跪拜,此乃魔障之一,佛门之内,伪佛称贤,众僧朝礼,此乃魔障之二!」

长眉道:「施主所说之伪佛何在?」

风望尘一字一句地道:「正是那所谓的韦驮菩萨!」

坐鹿罗汉闻言大怒,喝道:「谤佛狂徒速速住口,韦驮菩萨修习负罪法门,乃是应劫而生,守护千佛之贤者,岂容尔等污蔑!」

长眉罗汉微微摆手,示意坐鹿罗汉切莫冲动。

风望尘道:「桃代李僵,卑鄙无耻之徒亦配贤者二字,当真可笑!」

长眉道:「施主可能与韦驮菩萨有所误会,才说出这般话语,不知施主可愿给贫僧一些时间,听一段佛经故事?」

风望尘笑道:「众军环绕之下,大师还有如此从容,风某若是不允倒显得小气,请讲吧!」

长眉暗忖道:「此人目光清澈,话藏睿智机锋,想来也是大智慧之人,吾便尽力渡他一渡,希望能让他回归彼岸。」

想到这里,长眉罗汉徐徐说道:「佛经有云,世间有三大劫难,分别是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和未来星宿劫,这些劫难中各有一千尊佛成就,每当一尊佛入灭后,就要经历相当漫长的岁月,另一尊佛才会出现于世。韦驮乃是承接贤劫千佛之天命,乃是这此最后一位成佛者,而他的入灭,代表着接下来的一段时期是教法衰微的无佛之世,但韦驮菩萨为了延缓末法来临,保全千佛不受戮身之劫,故而舍弃佛身不证菩提,以菩萨之身修习负罪法门,甘愿守护诸佛法,阻止千佛戮身的劫难,誓阻千佛贤劫!」

凌霄插口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也不知是真是假!」

长眉道:「韦驮菩萨曾对普曜世尊说过,吾不成佛,彼诸世尊般涅槃后正法垂灭,吾于尔时当护持之令不断绝,于世界中然正法灯。刀兵劫时,吾持不杀戒乃至正见。于十恶中拔出众生,安止令住十善道中,灭诸盲冥,开示善法;于饥馑劫,吾安止住于檀波罗蜜,乃至般若波罗蜜亦如是。吾劝众生住六波罗蜜时,众生所有一切饥饿,黑暗秽浊,怨贼斗诤,及诸烦恼,悉令寂静。于疾疫劫,吾悉令住于六和法中,亦令安止住四摄法,众生所有疾疫黑暗当令灭尽。」

风望尘点头道:「韦驮菩萨确实是万世贤者,可惜如今的韦驮菩萨却非那个背负苍生罪业的慈悲佛者,而是披着一层伪善佛衣的魔障罢了!」

长眉道:「施主此番指控可有实质证据?」

风望尘思忖道:「证据便是韦陀所遗留的元神佛力,此物正在苦海禅师那处,这个长眉罗汉只是受蒙蔽罢了,只要吾告之真相,他再向苦海求证便知虚实。」正当他想说出真相之时,忽然又压下了脱口之言,改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师请见谅!」

他之所以改口是担心假韦陀的眼线在此地潜伏,一旦暴露苦海手中有证据,等同与给苦海遭来祸端,而且假韦陀为了保住秘密,可能连长眉罗汉也要除去,于是他就干脆隐瞒下来。

长眉罗汉最为佩服韦驮菩萨,见对方拿不出证据,便觉得风望尘是有意污蔑,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吾等败局已定,施主要杀便杀,贫僧不过是解脱红尘苦恼罢了!」

风望尘跟凌霄对望了一眼,交换了各自意思,由凌霄开口道:「既然已经认输,凌某从不杀投降之人,你们走吧!」

说罢命令士兵让出一条路,两大罗汉不由一愣,皆想不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地放行。

风望尘道:「两位大师皆是宅心仁厚之辈,不应受此杀劫屠戮,请便吧!」

长眉罗汉长叹一声,躬身行了个佛礼答谢道:「吾等虽然立场不同,但施主今日的义释之恩,老衲铭记在心,来日定然回报!」

说着领着门下弟子离去。

控制玉川后,凌霄命人抢修城墙,并派人回去传递捷报。

盘龙号中,龙辉接到凌霄捷报后,不禁眉开眼笑,跟白翎羽说道:「如今凌霄这一路也打下来了,看来此番大胜在望了!」

白翎羽也给他递来一份军情,说道:「这是孙德传来的捷报,他那一路也顺利拿下来了!」

涟漪笑道:「再加上刚才王栋的捷报,这三大城池都已经尽揽囊中,夫君这回算是大胜而归了!」

白翎羽低声道:「涟漪,这可是军中,莫要开口夫君闭口夫君的!」

涟漪自知失言,不由吐了吐可爱的粉嫩小舌。

龙辉扫了周围一眼,说道:「这儿没有外人,漪儿不必担心,以后注意便是了。」

三城得手,龙辉倍感舒爽,意气风发,就在此时,玉无痕俏脸一沉,花容失色,瞪大眼珠道:「师姐刚传来讯息,金陵遇袭了!」

龙辉不由一愣,急忙追问道:「遇袭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损失几何?」

玉无痕摇头道:「距离有些远,我跟师姐交流有限。」

龙辉思索片刻,下令道:「中军回金陵,其余三军继续镇守各自城池!」

蛟龙拖船飞掠赶回金陵,一路上龙辉闻到浓重的烧焦味,抬眼看去只见浓烟弥漫,暗叫不妙:「那几个地方都是金陵良田所在,莫非是田地出事了?」

一念及此,龙辉立即说道:「漪儿,你速派雀影高手上岸查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涟漪点头称是,带着本部高手迅速上岸,过了片刻,涟漪火速赶回,俏脸上挂着一丝愁容。

「夫君……妾身看过了,岸上的田地被烧了大半。」

涟漪幽幽一叹,素手捧出了一把泥土,无奈地道,「而且就连土壤也出了问题,恐怕来年耕种都会出问题!」

龙辉神色一敛,沉声道:「立即回转金陵,召集所有人商讨对策!」

回到议事堂,诸人已经在焦急等待,楚婉冰花容惨淡,迎上来道:「小贼,大事不妙了,仇白飞趁着你带兵出战之时,暗遣一支骑兵烧了金陵大半田地,而且还在田土里撒下了一些毒物,将土壤的养分腐蚀……今后怕是没有收成了。」

龙辉沉静下来,安慰道:「冰儿莫慌,先告诉为夫事情经过。」

楚婉冰幽幽一叹,说道:「你们刚离开金陵半个时辰,便有一只大约五百人的骑兵从苍孁袭来,他们弓马娴熟,骑术精湛,一把火将城外的几处良田都给烧毁了,而且还在撒下一些毒物,侵蚀泥土养分,原本的良田现在已经成了荒地。」龙辉脑海轰然一炸,金陵最大的优势便是土地肥沃,如今这个优势已经转为劣势,方才攻城掠地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

「仇白飞……果然有一手!」

龙辉牙咬恨恨地道,「我突袭你的城池,你就烧我良田,好算计,好算计!」堂内陷入一片愁云,良田荒废来年春天金陵民众无法耕作,定然民心生乱,偌大一座城池已然陷入了支离玻碎的边缘。

看着诸女忧心忡忡的模样,龙辉更不能露出半丝惧色,反倒要镇静下来,若他先乱了,必然会影响众人的斗志。

他压下心中震惊,淡淡地说道:「仇白飞并非提前知道我的军事部署,只不过猜到我军跟崔家联合后会采取进一步行动,所以便暗中调遣骑兵袭我良田,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昔日我连克强敌,也该遭遇小挫。若不然连战连胜,骄满情绪滋生,来日难逃大败。」

诸女见他镇静如初,芳心皆已大定,舒了一口气长气。

龙辉接着说道:「这支骑兵来得快去得快,不似江南军的作战风格,需得多加留心。」

魏雪芯道:「大哥,田地出事后鹭前辈已经追上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擒回几个活口」众人呆在堂内静候片刻,果不其然屋外飘来迷人香风,丽姿媚影映入眼帘,鹭眀鸾袖子一摆,将手中的一名兵甲丢到地上,冷冷地道:「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名将领有问必答,想来是中了玄媚夺神术,他说道:「小人谢唐,乃是西域虎豹营的百兵长,我们接到元帅将令便火速赶往苍孁听后仇帅的调遣。仇帅命令我们今夜子时行动,将金陵良田付之一炬。」

原来是虎豹营的精锐,难怪来去如风,再加上他们人数较少行动起来更为方便,使得金陵守军还未来得及反应,田地便已失火。

龙辉沉声问道:「你们究竟在土里撒了什么东西!」

谢唐说道:「小人不知,只是出发前我们统领交托的,吩咐我们放火之后便撒下一大包粉末。」

螣姬听了片刻,又捏过一把泥土闻了闻,蹙眉道:「应该是一种遇火则生的蚀土之毒。」

龙辉问道:「可以解吗?」

螣姬摇头叹道:「土份已经被改变了,就如同已死之人,回天乏术!这种毒药的配制颇有几分混毒手法,想必也是昊天教的杰作。」

龙辉一颗心已然沉到谷底,军粮可由崔家解决,但这金陵上下百万张嘴却是一个难题,若解决不好,金陵随时都会发生民变。

民以食为天,即便盘龙圣脉的稀有物资运过来,也仅仅可以拉拢士族阶层,对于百姓是毫无用处,目前的首要便是想方设法解决田地的问题。

虽有五城在手,但依旧寸步难行,龙辉长叹一口气,独自一人走出去,在院子内来回踱步。

「妄我自以为奇袭得手,熟料仇白飞也还了我一招,论伤害和损失我更为沉重!」

龙辉凝望着深夜皓月,自嘲苦笑。

「与其垂头丧气,不如同我切磋几招!」

就在他思绪低落之际,一股凝重气压笼罩全身,落叶翻飞,凛眉按剑,倏见仙影无踪已是利锋在手,飞逐霜花,逼眼袭近。

剑锋之强势,龙辉不敢怠慢,拔出军刀对敌,然而接踵而来便是冷艳、绝艳,飘然出剑。

龙辉见状,寒铁军刀陡动罡气,一式刀霸横扫剑锋。

「好刀法!」

剑仙轻叹一声,紧接而来便是龑霆挥洒,剑匆匆,刀铮铮,落叶尽处交兵迷蒙。

刀剑相拼,龙辉略舒憋闷,放开身心挥洒武道极致,一口钢刀宛若龙形呼啸,气流倒转,逼得于秀婷剑锋难进分寸。

「谷主剑法亦是绝艳,可惜难不倒在下!」

龙辉连环七刀劈开龑霆剑的封锁,开口纵声大笑道。

于秀婷莞尔道:「口气不小,那就准备再接剑吧!」

巧笑嫣然间,剑指捏印,龑霆灌元,冷冷剑意袭向目标,剑仙以快见杀,以冷欺敌,急掠倩影抢得一手先机。

龙辉见招拆招,画圆为守,以刀乱敌,劈出论武决之破招妙法——以杂解快,杂乱繁杂的刀势纵横交错,不断绞磨消耗仙子快剑。

于秀婷咦了一声,云袖再轻摆,再添三分元功,剑气化快为简,无华之剑沉重劈下,一剑扫开龙辉刀势。

龙辉叹道:「好一招以力克繁,谷主剑术当真暗合天道变化。」

于秀婷笑道:「以力克繁这个词倒也贴切,莫非是龑武天书内的武决?」

龙辉点了点头,于秀婷反手握剑,收于身后,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么方才我那一重剑,龑武天书又有何破招之法?」

龙辉道:「力强者行招猛烈,变化难以跟进,我便可以快破之。」

于秀婷朱唇轻扬,露出雪白的贝齿,笑道:「那好,你便再破一次我的剑诀!」

话音方落,仙剑再度运转,朴实无华的沉重剑气隔空劈来,龙辉双目冷视,审敌招路,随即脚踏游龙步,刀化迅影,身形轻敏,避开重剑锋芒,以灵巧快刀在侧面骚扰剑气,正是论武决之——以疾破猛。

剑气被解五分,于秀婷随即变招,刚猛重剑化作灵柔巧剑,借力打力,使得龙辉快刀无处发力。

「那我这柔剑之法你又当如何应对!」

说话间,于秀婷剑刃宛转,黏住刀锋,左横右撤,上挪下移,将龙辉刀势带得东倒西歪。

龙辉应道:「柔剑借力使力,我若不出力,剑诀便不攻自破,且看此招——以虚化柔!」

话音甫落,龙辉刀势飘忽不定,实中含虚,令得于秀婷柔剑无法借力。

于秀婷回剑收招,轻笑道:「如今你心情可好了一些?」

一轮交兵比武,龙辉尽泻抑郁,笑道:「谷主仙剑当真玄妙,不但可杀敌同样可以医治心病。」

于秀婷露出罕见的娇态,白了他一眼,嗔道:「贫嘴!」

随即又肃容道:「偶尔武斗切磋亦可宣泄心中负面情绪。」

龙辉笑道:「小婿日后是否可继续向谷主请教?」

于秀婷微微一愣,蹙眉道:「你身边高手不再少数,随意一人皆可验证武道,何须只寻我一人?」

龙辉沉吟片刻,心忖道:「冰儿雪芯虽有绝学,但根基不足,难以尽兴,而洛姐姐与明鸾虽与我修为相近,但……」

想到这两个妖娆美妇,龙辉更多的是柔腻情怀,只想将她们揽入怀中,哪还有什么切磋的心思,但于秀婷却不同,她出尘冷艳,仙姿清圣,龙辉心中一片清明,而且武艺高绝,实乃最佳的论武知己。

「谷主剑法通达天道,剑心清明,实则乃良师益友,若能时常得谷主指点,相信可一日千里。」

龙辉毕恭毕敬地道。

于秀婷只有剑术已达巅峰,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即便是如今跟洛清妍等一众先天高手处同一阵营,可是各人所学皆有不同侧重,比武切磋或许能有几分收获,但难以从中寻得剑道极致,再加上每一个先天高手都有风范和傲骨,要像同门那般切磋是不可能的,如今龙辉主动请教,于秀婷芳心不由一动,思索片刻,点头道:「我如今住在城西的烟柳居,你若是有空便到哪儿寻我。」

说罢收剑入鞘,御风而去。

院子内徒留淡淡仙风,丝丝优雅香气绕鼻不散,龙辉内心恢复清明,忖道:「天知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我如今既行人道,亦证天道,原本的连战连胜令得我气运膨胀,如今小败一阵亦是好事。既然仇白飞毁我良田,那我便捣你总部!」

第二十一回强攻洛川

得到烧粮成功的捷报,仇白飞心头阴霾一扫而空,按着扶手微微点头轻笑,就在他还没得意三刻钟,门外传来急促的叫声:「报……舒城、飞流、玉川三城失守!」

仇白飞猛然一僵,脸色顿时大变,急忙起身,气得怒骂起来:「这三城守将何在!」

亲兵回报道:「在辕门外等候!」

仇白飞怒上眉梢,喝道:「城都丢了,还敢回来,让他们自行了断,省得弄脏本帅的刀!」

就在仇白飞怒气蒸腾之时,门外传来靳紫衣的声音:「大帅何以如此动怒?」仇白飞压下怒火,说道:「相爷请进,这些饭桶竟然在一夜间丢掉三城,留下来还有何用处。」

靳紫衣劝道:「大帅切莫动怒,先问清楚战况再降罪也不迟。」

仇白飞点了点,将三城守将招了进来,询问战况经过,当听到蛟龙拉船这一消息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靳紫衣蹙眉道:「想不到逆贼还有此等手段,靳某实在是始料不及。」

舒城守将陈俊仰天长叹道:「末将城内共有八千人马,竟被对方三千人给拿了下来,实在无颜再见大帅!」

说罢拔出军刀便要抹脖自刎,靳紫衣眼明手快,一手夺过军刀,说道:「陈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对方着这种战法闻所未闻,将军失城非战之罪!」仇白飞哼道:「知耻而后勇,你若觉得丢脸那就把命给我留住,好好地在战场上抢回失地!」

陈俊长叹一声,谢恩道:「多谢大帅,末将定然不负重托!」

仇白飞摆了摆手道:「尔等下去吧,此番失利本帅也有一定责任,罪不在你们。」

三人逃过一劫,千恩万谢地退出帐外。

靳紫衣笑道:「大帅真乃胸襟宽广之人。」

仇白飞叹道:「这三座城池靠近水路,所以水军极为出色,当时龙贼调来水兽助战,本帅便放弃了这三城的水军,将其整编到其他营地,导致了三城防御过于空虚,总的来说是本帅在调兵遣将方面出了问题,不能责怪他们。」

靳紫衣道:「大帅原本的安排,这三城是和作用?」

仇白飞道:「除了舒城陆兵有些战力外,其余两城实在不敢恭维,所以这三城只是用来监视和缓冲而已。当初我武断地认为江南地形不利骑兵作战,就算逆贼要动手,各路城郡皆有时间准备,熟料……哎,一朝失算遗憾无边。」

靳紫衣沉吟片刻,说道:「大帅,靳某若无猜错,逆贼失了粮仓定会孤注一抛,把目光瞄准洛川的田地!」

仇白飞当下一愣,深吸一口气道:「洛川亦是水城,相爷所虑绝非空穴来风,仇某是该做好准备了!」

仇白飞立即颁下军令,江南各营在最短时间内调动起来,进入最高备战状态,各路营地屯兵布阵,刺栏、箭塔、弩炮齐备,军马兵将夜不卸甲,整个江南笼罩在一片战云之下。

仇白飞简略地来了一次阅兵,眉头紧蹙,因为此番调兵过于紧急,匆忙之下仅调集了五万人。

靳紫衣看出他的担忧,说道:「大帅不必忧心,那些逆贼受了偷袭想来也不敢全力施为,此次大战不会超过三万人。」

仇白飞道:「逆贼兵马虽然精锐,但我军依城而守再加上人数的优势,也不怕他们,只是那些妖类多有异术,不得不防。」

靳紫衣笑道:「妖类虽诡,但我儒家亦有天地正气,对付那些妖邪之事便交给靳某吧。」

黎明破晓,高昂龙吟自从霄汉,仇白飞全身神经顿时紧绷,立即登上城头观望。

迎着旭日朝阳只见远方的水面翻涌,许多艘硕大战舰破浪而来,蛟龙拉船,狰狞的蛟首昂在水面,眼珠闪烁着锐利凶光。

江南兵何曾见过此等凶物,未战已怯三分,靳紫衣见状,扬声高喝道:「不用怕,这些孽畜只能在水中逞能,不必害怕!」

蕴含紫阳正气的话语宛若警示洪钟,敲入每一个士兵心坎,春风融雪,平静心绪。

龙辉登上盘龙号高台,凝视着前方城池,仰天发出一声冲霄龙吟,四周蛟龙随之附和,强大的声波便是洛川城墙也被震得颤抖。

「仇大帅,你烧了金陵的良田,今天龙某便来借你洛川土地种点东西!」

龙辉哈哈笑道,他大肆宣扬田地被烧之事,反倒令得敌军起了忌惮之意,仇白飞眼神一敛,心知龙辉是要故意刺激下属拼死决战,只许胜不许败。

仇白飞下令道:「朱丹林,你从第一水师营挑选一千人守住岸边,以水师弩炮阻挠敌军登岸。」

朱丹林恭敬接令,末了靳紫衣又说道:「大帅,靳某希望能派三百名儒家子弟协助朱将军。」

仇白飞点头应允,然后又命令:「陈俊,你失了舒城,今日本帅便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陈俊出列道:「末将誓死杀敌,请大帅吩咐!」

仇白飞道:「本帅命你率领本部剩余的兵马从左翼策动,一旦敌人登岸立即掩杀过去,乱其阵脚。」

水师营弩炮本是在船舰之上,如今龙辉水师强盛,便拆解下来装上轮子以作陆战使用,朱丹林率领水师兵推着弩炮抢占岸边有利位置,就等龙辉的将士抢滩登岸便先来一通激射,削弱敌人。

盘龙号之上,龙辉昂首傲立帅台,在其身后分别列着白翎羽、玉无痕、风望尘、石洪、岳彪,除此之外尚有儒佛两教的年轻俊杰,孟轲、孔丘、苦海、接引、准提,而凌霄等人因为要固守刚夺取的城池,故而不参与此战。

飞流、舒城、玉川三城各派七千兵马把守,而此番作战龙辉又拉出了两万大军,镇守金陵的兵力不到一万,所以洛清妍等高手必须留在城内镇守,金陵有四个城门,鹭眀鸾、宗逸逍、袁齐天、于秀婷各负责东南西北一门,而洛清妍则需坐镇帅府,指挥调配,至于璃楼菩萨和净尘道人因为某种原因并未准时来到金陵。

龙辉着旗兵打出旗语命令炮台开启,数十尊火炮探出黑洞洞的炮口,与此同时其他护卫舰也开启炮台,只听一声令下,百炮齐鸣,宛若火雷轰击,朝着岸口射来。

百炮逼命,水师营中的儒家弟子再展神通,只看他们每人推来一架战车,催动真气,开启机关,战车立即发出晶莹彩光,筑成一堵牢不可破的防线挡住九成火炮,但剩余一成仅仅炸毁五六架弩炮。

龙辉脸色一沉,奇道:「那是何物,竟能阻挡我军炮火?」

孟轲道:「此物名曰镇邪车,乃是用流光精矿打造,与四维镇邪界的运作原理相似,都是防御法宝。」

孔丘道:「这镇邪车想必是出自御坛执事慧宇之手。」

话音未落,只见敌阵中露出一个熟悉人影,龙辉一眼便认出他来,那人便是当日在他和孔岫面前驾驭焚油车的慧宇。

慧宇指挥弟子推动镇邪车,替弩炮兵铸造防线,只见异彩流光闪烁不定,看似虚无缥缈,却是牢不可破。

孟轲朗声道:「慧宇师兄,可还认得我孟子舆?」

慧宇瞪着他道:「孟轲,你这卑鄙小人,枉费教主对你悉心栽培,居然堕落到跟逆贼为伍,我慧宇没有你这样的同门!」

孟轲露出一丝苦笑,正要反驳,却听到对方阵中响起优雅清悦的琴声,江南军士兵听到琴音后神色大定,原本对蛟龙的恐惧也一扫而空。

孟轲说道:「可是乐凝师姐芳架光临?」

人群之中响起一声无奈轻叹,柔美倩影抱琴而出,风姿儒雅,一身盛装华服,不似横兵对垒,倒似踏青闺秀。

孟轲苦笑道:「想不到竟是在这般情况下同师姐相见。」

乐凝幽幽道:「子舆,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实在非我所愿意见到。」

孟轲道:「师姐,辩解说辞子舆不愿多讲,相信清者自清,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乐凝垂目摇头,咬了咬唇说道:「子舆,师姐已经排下天罡元琴阵,你还是退兵吧。」

孟轲表情不禁一僵,龙辉好奇询问道:「子舆兄,这天罡元琴阵是何来头,竟让你这般为难。」

孟轲道:「此乃儒门乐部独门阵法,由六六三十名内功深厚而有精通乐理之人组成,而且皆是未尝男女之事的纯洁之体,以元阳元阴之气配合弹奏乐曲,乐曲汇聚成阵,即可以音波防御,亦能攻击,最要命的是音波暗含天罡之数,变化莫测,其中最大的玄机便是能起到辅助作用,只要乐师姐的琴声不停,在其音波覆盖下的将士体力便会源源不绝,更能治伤止痛。」

孔丘补充了一句:「只要人没死,就能继续作战。最烦人的还是这个阵是一个活阵,阵眼可以随着乐凝师姐等人的气息流转而变化,难以捉摸。」

龙辉扫了一眼岸上防线,只见两边侧翼各有两千人马正在聚集,看来要登岸并非易事,再加上弩炮陈列,即便能够上岸,士兵损伤也会极为惨重。

白翎羽也道:「只要靠近河岸士兵便会全面暴露在弩炮之下,恐怕没有打到洛川就损失过半。」

那边城头,靳紫衣笑道:「龙将军,为何不见妖后娘娘和我那位宗师兄?」

他故意将宗逸逍和洛清妍提到一块,便是提醒那些乐凝等一些跟孟轲交好的弟子——孟轲等人与妖族勾结弑君造反,亦是警告他们莫要留手,而且还有更深一层意思,便是吃准龙辉这边要守护金陵不能全力压境。

龙辉见对方看出己的战略,当下冷笑道:「靳丞相,在下奉劝你一句,别装模作样,小心被雷劈!」

靳紫衣莞尔道:「呵呵,靳某便在此等着见证将军兵威,希望莫要让靳某失望!」

龙辉喝道:「如你所愿!」

说罢抬手向天射出一道令箭,不过片刻天际忽见百余黑影压境而来,正是傲鸟助阵。

龙辉大声道:「陆飞,给我把那些弩炮给炸了!」

领头的正是当初同龙辉出征煞域的妖将陆飞,上回炸掉阎王世子的血池他居功至伟,如今带着族人展翅翱翔威势更加不凡。

「龙主放心,属下定当不负重托!」

陆飞长鸣一声,率领部下朝江岸的弩炮飞去,他们都带着裂空子,准备飞到弩炮上空投弹将其炸毁。

熟料变故再生,只见洛川城内飘起起百余个球状物体,仔细一看这些球状体皆由粗厚的牛皮制成,在牛皮下端系着一个竹篮,而竹篮内站着一个手持强弓,背负箭袋的儒门弟子。

龙辉大吃一惊,奇道:「这是何物,竟能飘到半空?」

孔丘苦笑道:「这些都是数坛设计的悬空球,在牛皮下端装有一个机关,内藏灼烈火性矿石,只需几两便可产生热力,而热力膨胀便可将牛皮撑鼓从而将篮子和人带上天空。」

说到这里,天上又展开另一番激战,陆飞身先士卒,展翅扑向敌人,要以利爪将牛皮撕破,击落这悬空球。

熟料篮子内的儒者挽弓搭箭,嗖的便是一只火箭射出,灼热箭风逼得陆飞不得不暂避锋芒,于此同时其他儒者亦同样射出火箭,百余只傲鸟难以靠近弩炮,而且为了自保不得不丢下裂空子,减轻负担与对手周旋。

孟轲讶声道:「他们手中箭矢亦是以火性矿石打造,只需灌入少许紫阳真气便可点燃。而且这些弟子都是射坛精英,其箭术高明无比,只怕傲鸟阵势难以奏效。」

龙辉微微一愣,哭笑不得道:「莫非这般战法是儒门当年针对妖族所排布的?」

孟轲苦笑道:「然也,当初妖族出世,傲鸟族的空袭能力震慑世人,仙师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便排演了这悬空箭阵,想不到今天成了我军的阻力。」

龙辉沉哼一声,心忖道:「靳紫衣果然不简单,对我军的各种战法都做出了应对之策,不愧是儒门智囊之首,此番虽然称为奇袭战,照这样下去恐怕会变成攻坚持久战了。」

心念甫动,龙辉立即仰天长啸,闻到真龙召唤,江面再度翻腾。

倏然,江面一分,数十道蛟龙扑上岸来,行动迅猛无匹,比起雄狮恶虎毫不逊色,弩炮兵根本来不及反应,蛟龙便已经杀到跟前,只见其尾巴一扫,百余架弩炮瞬间报废。

城头上的仇白飞和靳紫衣顿时傻了眼,他们一直以为蛟龙只是在称霸水域,哪想到还能上岸逞凶。

龙辉似乎感觉到他们的惊讶模样,便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我从来没说过蛟龙不能上岸」的无辜表情,靳紫衣内功深厚,眼力高明,正好将龙辉的动作尽收眼底,气得险些岔了气。

扫掉弩炮后,龙辉立即命令蛟龙退回水中,因为他知道这些蛟龙虽有登岸能耐,但却始终不适应陆地环境,逞一时之威还行,时间一久恐怕难敌精兵强将和三教高手。

当初他召来蛟龙就扫平神龙山的守卫,有许多侥幸成分,其一便是守卫作战能力太差,其二便是盘龙圣脉之人崇拜敬畏这些镇海蛟龙,一看到它们手脚就软了,那还敢反抗,所以才让这群水兽纵横陆地。

如今的敌人可不是不比当初,一个不好这些恶蛟就会成为对方的靶子,特别是儒门那些层出不穷的奇门器械。

荡平登岸的最大威胁,龙辉立即下船舰驶近江岸,搭建浮桥,抢滩登岸。

弩炮被毁,朱丹林当机立断,命令士兵出击,要趁着龙麟军阵脚未稳之时将其破坏浮桥。

龙麟军中一只百人步兵率先迎战,他们动作迅速,踩着半成的浮桥冲到岸上,为首者乃是一名手持金刚双板斧的黑脸大汉,虎头豹眼,须发如刺,不是岳彪还有何人。

「鼠辈,滚开!」

岳彪发出一声惊雷吼,抡起板斧便砍了下去,嗖嗖几下,热血喷射,头颅落地,挡者披靡。

这百人小队为了加快速度,只是拿着三尺军刀,并无任何重装铠甲和兵器,但却胜在灵活和悍勇,短兵相接把朱丹林的水师营挡在浮桥外,替后路工程兵争取时间。

岳彪勇悍非常,双斧左右开弓,杀得十步之内无一合之将,头领强势,下属亦不甘示弱,这百人刀斧手凭着一腔血勇硬挡对方数倍兵力,杀得江畔边上一片血红。

盘龙号甲板上缓缓打开一道暗门,两尊巨大的弩炮升起,噗噗两声射出两根带着铁索的钢钎,钉在岸上。

随即几个士兵十分利索地攀爬着铁索,将木板扑在上边,很快便搭好了一架浮桥。

战马嘶鸣,一骑当千,白翎羽亲身上阵,健美的长腿一夹马腹,人马合一,如离弦之箭冲到岸上,长枪左刺右扫,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在她身后跟着五十骑,同样是马术精湛,朱丹林手下士兵虽多,但都是擅长水战之辈,根本不是龙麟军步骑的对手,被杀得前营溃退,冲撞中营,践踏后营,阵势已然乱了七分。

第一水师营虽已乱了阵脚,但尚有侧翼接应的舒城残兵,陈俊是卯足了劲要雪耻报仇,看见朱丹林阵脚一乱,立即率众掩杀而来。

白翎羽娇叱一声,提枪迎战,长枪好似毒蛇吐信,锋刃所过之处敌兵授首,巾帼勇武威慑八方,陈俊手下的先头兵已然气弱三分。

于此同时各艘战舰的浮桥已经搭建完毕,龙麟军精锐踩着浮桥迅速登上江岸,反扑江南士兵。

危难关头,慧宇率领儒门弟子策动镇邪车,内含防御法力的战车联成一道防线,暂时挡住蜂拥的龙麟军。

与此同时,乐凝莲步踏天罡之位,素手抚弦,引领其余三十五名弟子合奏天罡元琴阵,音波鼓荡,龙麟军先头的数十名将士被震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白翎羽立即将长枪搁在马鞍,取下玄铁强弓,扣紧三枚金刚箭矢,嗖的一下连环三箭,灌入麒麟神力的箭矢好似晴空霹雳,欲撕破儒门防线。

乐凝垂下美眸,春葱玉指弹奏得更为精彩,既是细水长流又似雷霆霹雳,将白翎羽的利箭震得粉碎,随即她鼓起元功,拨一根琴弦,竟是音波化箭反射白翎羽。

白翎羽大吃一惊,抡起长枪挡下音波箭。

乐凝哼了一声:「我看你挡得多少箭!」

话音方落,天罡赞威,三十六天罡琴音化为箭矢,白翎羽顿时陷入箭雨之中。

情急之下,她只得弃马躲避,可怜那匹战马被音波刺得血肉模糊,惨死当场。

爱马毙命,白翎羽怒不可遏,娇叱道:「贱婢,为我马儿偿命来!」

她怒击挥枪,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锐芒刺向乐凝。

慧宇喝道:「刁妇休伤我同门!」

他令旗一挥,三架镇邪车迅速挪到乐凝跟前,防御结界再度凝聚,隔绝麒麟神力。

白翎羽攻势受阻,心中憋气苦闷,然而江南军在乐凝等人的琴音加持下重振士气,恢复体力,竟与龙麟军僵持不下。

「这女子的琴声竟有此神效,若阻止她我军只怕还没达到洛川城头就累死大半了。」

白翎羽瞧出其中关键,长枪再添三分狂势,挑刺扫砸,各种枪术轮番施展,誓要击破天罡琴声,可对手不仅琴音玄妙,更有镇邪车群守护,白翎羽每次强攻不是被琴音击退,便是被结界所阻,要么就是被推车弟子的长剑偷袭,弄得她连番失手。

龙辉端坐在盘龙号帅位,冷眼旁观战局进展,但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如今只看到靳紫衣这厮,而尹方犀却不知所踪,想来是靳紫衣让他隐藏不出,用来牵制我。」

看着战局的胶着,龙辉对靳紫衣大为改观,因为这个儒生不但算准了洛清妍等五大先天高手不能轻易离开金陵,更排布各种战术应对自己的奇袭,而且还让尹方犀在暗处窥探,相信只要自己一动手,尹方犀便会趁势而出,对他形成牵制。

毕竟尹方犀的修为比起他来也差不了多少,要牵制自己还是可以办到的。

「主帅若也陷入苦战,对全军士气是一个最大的打击,且不说打下洛川城,就算全身而退也困难。」

龙辉陷入沉思,不断思索破敌良策,忽然盯住了御坛弟子腰间的长剑,立即眼睛一亮,拉过魏雪芯道:「雪芯,这次靠你了,快用剑心通神控制他们腰间的佩剑!」

魏雪芯会意过来,纵身一跃,御剑杀入战圈。

只看她虚空悬浮,剑心催动,一股玄妙剑意散落方圆,御坛弟子的佩剑纷纷跳出剑鞘,反噬主人。

锐锋来得忽然,众弟子不及反应,身上立即挂彩,虽不是致命伤势,但手脚徒增剑痕也影响了御车的手法,镇邪车的结界立即崩溃。

白翎羽大喜道:「雪芯,多谢你了!」

魏雪芯展颜轻笑道:「翎羽,让我来领教领教这阵法!」

说罢玉指结印,以气御剑,岁月长剑化出流星飞火,刁钻直取天罡琴阵。

乐凝那容吞败,集合三十六人的阴阳元气催动天罡,顿时星斗横移,苍穹无色。

魏雪芯御剑诱战,同时一双美眸寻找天罡空位,但对方阵法浑然天成,纯正的阴阳元气圆转无隙,竟是毫无破绽。

乐凝檀口倏张,娇声诵唱:「霹雳惊弦弓!」

歌声与琴音遥遥相应,魏雪芯竟发现自己经陷入一片如雨之中。

她以剑心窥探,立即知晓对方玄虚,这不过是用声波化出来的境界,跟青莲剑界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念及此,魏雪芯毫不慌乱,挥动岁月剑,给对方来了个界中有界,以剑意凝聚出万里山河,将那箭雨一一吞噬。

但天罡音波却内藏烈性,在山河剑界内爆炸开来,魏雪芯被震得气血翻涌,唯有后退御劲。

乐凝抢得先机,再度吟唱:「铁马冰河!」

她每念一句诗便会构造出虚实交替的景象,这句铁马踏冰河引出了万马奔腾的壮丽景象,魏雪芯只觉得劲风扑面,几乎不能呼吸,心里即使惊叹又是赞赏:「好厉害的阵法,难怪儒家能鼎立万世而不倒!」

「雪芯,我来助你!」

白翎羽倏然出现在她身后八尺之处,提起长枪卯足了神力,一枪横扫而上,别人看起来她是在偷袭自己人,但魏雪芯却是心领神会,莲足一抬,将脚底对准了枪杠,借着麒麟神力反弹回去。

小剑仙犹如脱膛炮般扑向万马音波,同时魏雪芯再施天剑绝学,一招九霄雷霆震神州趁势使出,汇合了麒麟神力的雷电剑气化作一头紫雷麒麟,狂奔扬啼,冲溃万马音波。

魏雪芯剑势有增无减,强行刺向天罡琴阵。

乐凝那容吞败,口诵诗词:「雄关护山河!」

琴音徒变,化作厚实城墙,当下锐锋神剑。

魏雪芯柳眉一扬,再推三成元功,剑气凝聚一点,万里城墙出现一丝裂缝。

乐凝奋力补救,天罡星位瞬间修补裂缝,然而魏雪芯的意图并非在此,她暗中从缝隙中打入一道剑气,剑气随着阵法元气流动而捕捉到其阵眼所在,并将阵眼锁定,使之不能随意变换,只见天罡琴阵浮现出三十六个亮点。

魏雪芯这套手法与其母当日锁杀伪佛的剑术颇为相似,乃是从天罡点朱中演变出来的,正是——小剑仙巧用点朱术,岁月锋反制琴音阵。

「翎羽,快随攻击这些亮点!」

白翎羽再拉强弓,以神力连环射箭,一口气便将箭囊的箭矢射出大半,钉住了其中三十三个阵眼,只要再射三箭天罡琴阵便会崩溃。

就在白翎羽射出最后三箭之时,天际射来三枚火光,硬生生地截住了破阵三箭。

白翎羽仰头望去,只见一名长须男子傲立于悬空球之上,手持金乌弓,背负旭阳箭,其英姿勃发,眼若铜铃,炯炯有神。

乐凝娇声道:「封羿师兄,快助小妹一臂之力!」

那名男子正是射坛执事封羿,只见他朗声大笑道:「乐师妹不必担忧,且看愚兄破这粗略箭术!」

他凭空拉弦,凝气成箭,一口气连发三十三道气箭,将钉在阵眼的箭矢一一震开。

束缚解开,乐凝立即带领其余弟子运转阴阳元气,逼开魏雪芯的锁阵剑芒。

白翎羽怒视封羿,哼道:「好大的口气,本公主便瞧瞧你的箭术有多厉害!」说罢朝天长啸:「陆飞,送我上天,我要教训这个狂徒!」

封羿望着白翎羽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暗自好笑:「身为将领还如此意气用事,几个激将便被气昏了头脑,果然跟传闻一般,有勇无谋的笨女人。」

「属下遵命!」

陆飞翅膀一扑,俯身冲下,白翎羽立即跳上其背,陆飞载着白翎羽飞上天空,低声提醒道:「副帅,这酸丁箭术不俗,我好多兄弟都伤在他手上。」

白翎羽美目环视四周,只见不少傲鸟身上都负有箭伤,羽毛脱落,而对方的悬空球损失不到十个,而且阵势为乱,反倒是傲鸟一队失了不少空域阵地,高下立判。

陆飞道:「白夫人,那群酸丁箭阵及其厉害,吾等实在难进分寸。」

白翎羽将长枪拆成三节背在身后,取下长弓,紧盯封羿,冷声道:「擒贼先擒王,待我收拾了那个带头的,余下的小角色便好办了!」

陆飞道:「副帅准备如何对付此人?」

白翎羽略一思索:「此人身形稳若泰山,想来箭术亦是走沉稳一路,那我便反其道而行,以动扰静!」

陆飞长鸣一声,展翅飞翔,绕着悬空球阵营不断盘旋,白翎羽借着快速的飞动不断地寻找封羿的破绽,另一边傲鸟群妖也再次组织新一轮的攻势,射坛弟子纷纷挽弓射击,火焰箭矢为不可挡逼得众傲鸟再度无功而返。

白翎羽柳眉一抖,低声对陆飞说道:「陆飞将军,让他们虚晃几阵,试一下他们的射程范围。」

陆飞发出几声鸟鸣,众下属听到后依言照办,在折了数员将士后总算摸清对方射程范围——五百步。

白翎羽又问道:「你们傲鸟族除了利爪之外,还有什么攻击手段?」

陆飞道:「我们有一招千羽刺,是用妖气逼出身上羽毛射向敌人,但射程只有三百步,比不上对方。」

白翎羽微微一笑,传音给陆飞:「你们先以密集队形飞入五百步之内,然后立即散开退出五百步之外,虚耗对方箭矢。」

陆飞又以本族语言下令,众妖集合成队以一个尖锥梯队扑向悬空球,射坛弟子立即挽弓瞄准,在他们看来这种密集队形简直就是活靶子,闭着眼睛都能射中目标,就在他们准备松手之时,陆飞大喝道:「散开侧退!」

众妖扑打羽翼,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在空中打了个盘旋推倒五百步之外,而射坛弟子手中箭矢已经控制不住,纷纷离弦而出,平白损耗了多只利箭。

白翎羽继续说道:「对方吃了亏后便会学乖,他们会等你们靠近一点在放箭,你便让手下不断地前进后退,引诱他们放空箭,过了几阵他们就会放宽箭阵的范围,等进入三百步后便是反击的时机。」

陆飞听从白翎羽的话,让属下不断地诱敌放箭,随着多次不中目标,射坛弟子开始急躁起来,便有意无意地等傲鸟靠近,然而当傲鸟众逼近三百步之后,陆飞立即下令全体施展千羽刺,只见万千翎羽化作锐芒射向悬空球,儒门弟子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箭阵顿时失守,悬空球被羽刺打破,漏气之下无法维持悬空状态,纷纷坠地,众弟子立即拿起一把钢丝伞,将其展开借着伞身的缓流力减低下坠势头。

白翎羽莞尔道:「原来这些酸丁还有这么一套保命绝招。」

封羿技艺高超,唯独他能保全悬空球,看到悬空箭阵被对方用奸招所毁,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白翎羽怒目相视:「言而无信的臭丫头,你不是说要与我比箭法的吗,为何要偷袭我门下弟子!」

白翎羽咯咯笑道:「傻书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封羿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子刚才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他还以为对方不经激将要上来跟自己比试,熟料她是顺水推舟,故弄玄虚,跑到天上来指挥傲鸟对付悬空球。

正所谓老实人说谎最容易骗人,白翎羽往日里给人一种勇力有余智谋不足的印象,整个人就是一个刚勇好斗的悍妇,如今耍了个心眼反倒是让人难以防范,别说封羿,便是城头上的靳紫衣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卑鄙无耻,尔等非君子所为!」

封羿气急败坏,开口怒骂道。

白翎羽顿时乐了,开口笑道:「姑奶奶可是名副其实的妇道人家,射箭书生,你脑子是不是真的进水了?」

封羿气得胡子抖动,拉起乌金弓便要射杀白翎羽。

白翎羽哼了一声:「陆飞,再给他来个千羽刺!」

陆飞哈哈一笑,下令众妖攻击,铺天盖地的羽毛射向封羿,饶他箭术再高也是寡不敌众,在被射成筛子前立即跳下篮子,逃生而去。

远处的龙辉看得哭笑不得,心忖道:「近墨者黑,想当初小羽儿是何等的老实纯良,但跟那个小妖女呆久后也练成了这骗人不眨眼的本事。」

收拾了悬空箭阵,白翎羽腾出手脚来准备对付地下的天罡琴阵,只见地面上战况越发激烈,乐凝收起琴阵的攻击音波,转为防御阵势,并以琴艺辅助江南军。

原本一个龙麟军将士可以对付六个江南兵,如今得琴艺加持,三个江南兵便可以牵制住一个龙麟兵,再加上琴艺可以治愈一些小伤和恢复部分体力,这些江南兵越战越勇,龙麟军一时之间被堵在江岸边上。

白翎羽咬牙道:「陆飞,把裂空子砸过去,我看看他们还有没有闲情弹琴唱歌!」

陆飞应了一声是,带着部众飞向天罡琴阵,裂空子蜂拥而下,炸得烟尘翻滚,生人勿近。

白翎羽哼道:「我就不信这次还打不破这乌龟壳!」

熟料话音未落,淡淡异光从烟雾中冒起,定神一看竟是慧宇带着镇邪车阵及时赶来,在天罡琴阵四周摆下一层护墙,再加上天罡琴阵原本的防御音波,乐凝等人端的是毫发无伤!城头上,靳紫衣大喝道:「三阵合一!」

平安落地的射坛弟子立即朝天罡琴阵汇合,三坛执事乎望了一眼,心意相通,阵势顿时合而为一,只看镇邪车阵在外筑起光墙,射坛弟子紧接而上,箭矢一致对外,而天罡琴阵则被围在中央,六六天罡运转阴阳元气,音波弹奏更为嘹亮,此刻阵势浑然天成,不但可以给江南将士提供辅助神效,而且外有镇邪结界守护,内里的天罡琴阵还有防御音波,最要命的是他们弹奏时的音波又可以成为射坛弟子的无形箭矢,这些弟子只要运用儒门内功,再随手一抓便能扣住一道音波,然后搭在弓弦之上向外射去。

龙麟军众将顿时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一个活动的堡垒,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箭矢。

然而就在三阵成功合一之时,靳紫衣接到门下弟子回报,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跟仇白飞低语了几句,紧接着便是鸣金收兵,原本将龙麟军堵在水畔的江南军立即有序后退,儒家助战弟子也随军后退,看得龙麟众将满肚狐疑。

白翎羽花容一沉,问道:「陆飞,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陆飞腾空而起,居高观望,回报道:「副帅,洛川城外堆满了土丘,敌军都往土丘里退走。」

龙辉也觉得奇怪,便下令收拢队形稳步前进,先看清形势再作打算。

来到洛川城外便瞧见密密麻麻的土丘,那些土丘大概有一人多高,排布怪异。

龙辉细看了一眼,发觉这是一个阵法,但这些土丘东一堆,西一簇,章法乱中有序,既含九宫八卦,又合三才五行,上接于北斗天罡、下承南溟地煞。

龙辉再细看几眼,发觉土丘之内杀气暗藏,思忖道:「那三阵合一的儒生定是隐藏在里边,若冒然闯入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边转头问道:「子舆兄,这是否也为儒门阵法?」

孟轲叹了口气道:「然也,此乃阵暗合诸般数术变化,能有此修为者恐怕只有数坛执事,华方圆。」

「哈哈,想不到子舆还记得华某!」

土丘后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于此同时阵法运转,四方景色也变得虚实不定,洛川城似乎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白雾。

迷蒙中传来靳紫衣的挑衅声:「龙贼,你可敢入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