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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3-05-12 01:24

[武侠]大唐逍遥行(本)-4-6

  
第013章 剑会天刀

好好一顿饭就被中途闯进来的一个色胚给搅乱了。元越泽也再次灭掉了一条性命,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纯粹用武艺所杀。

又略微安慰了一下仍有些担忧的卫贞贞,商秀珣用幽怨的眼神瞄了元越泽一眼,起身回房休息了。

天色已晚,元越泽也准备与几位娇妻开始“大战”却听外间传来敲门声。

“你……你是谁?”

掌柜的看到开门的英俊公子,愣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是易了容,因为我夫妇几人天生相貌丑陋,怕吓到外人。而且今日进入成都,有很多路上行人都对我等长相甚为忌惮,甚至如观猴子一般指指点点,所以拙荆提议大家打扮的好看一点,出去也方便。掌柜的可有什么事?我等要休息了。”

元越泽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小人也没什么特别事,只是客官您今晚伤了一条性命,小人担心明日有人寻上门来……而小人一家上下却都指望着这个酒楼活命……所以……”

掌柜的先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后支支吾吾地说道。

“在下明白,我等明日就结账走人,如果结账前贵酒楼有任何因我等而造成的损失,在下将以双倍金钱赔偿给掌柜的,你看如此可好?”

元越泽笑道。他什么时候怕过人?今天弄死的那个色胚背后的势力不来还好,如果敢再来找茬,照杀不误!

“小人明白了,那便请诸位客官休息吧,小人告退。”

掌柜的一听元越泽如此说,心里乐开了花,忙告退道。心忖:嘿嘿,明日结账前最好有人寻来,把老子这酒楼拆了才好!

“夫君,外面可是有事?”

单美仙几女已经躺下在“酝酿”大战了,听得外面有敲门声自然不高兴。见元越泽返身回来,便开口问道。

“那掌柜的怕咱们今天杀的那人背后有大势力,担心祸及他这酒楼,所以来讨个承诺,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元越泽解释道。

“最好明天没人再来惹我们,否则人家也要出手试试功夫了!”

单如茵抬起玉臂,晃了晃她那根本就没有肱二头肌的小胳膊,笑道。

“好,好,不管他们了,我们先休息!”

元越泽大叫一声,扑入花丛之内。

时间已近酉时之末,大部分人早已经进入甜美梦乡了。

川南赌坊后院的府邸,一间宽阔无比,装饰豪华的书房之内。几人一脸沉重的团坐在会客桌前。有男有女。

坐上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本来相貌还算中等,但却一脸青色皮肤,其中还透出苍白之色。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症状。身旁放着一个明晃晃,闪着金光的算盘。

“宇文阀为何会来成都?难道狗皇帝又有什么诡计不成?”

那男子开口道。

“为何舅舅会以为是宇文阀呢?宇文阀来巴蜀的话,为何我们事先没一点消息呢?再说今天回来的龚四不是说那人亲口承认所用武功不是‘冰玄劲’了吗?”

中年男子身边的一个看似纨绔子弟的公子哥儿道。

“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我自己检查过纪童的尸体,天下间能够打出如此强劲甚至将人冻彻心肺寒冰真气的武学,只有宇文阀一家的‘冰玄劲’才做得到!而且宇文阀的人又岂会愚蠢到亲口承认所用的是‘冰玄劲’?”

桌旁的一个一头白发、手执拂尘的老太婆开口道。

只见这老太婆的外表并不讨好,第一眼看去就予人乾枯阴冷的印象,鼻头起节,无论头,颈,手,腰,脚都挂上以宝石,美玉,珍贝等造成的各类饰物,在空中掠来时叮当作响,但珠光宝气和孔雀般的彩服却掩不住她双目射出的阴鹭狠毒的异芒。加上她长得要弯曲起来的尖利指甲,活像从灵柩中带著所有陪葬品复活过来的女僵尸。

“我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在纪童被抬回来后,没敢声张便紧急通知姥姥来商议如何应对才好。”

上座的那中年人复开口道。

“怕他什么!宇文阀又如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纪童哥怎能白白就丧命?”

白发老太婆身边的一个似是苗族的少女开口道。

只见这苗女身段迷人,一头又长又亮的黑发,出奇地没有戴上帽饰或扎以彩带,身体更是透射着活波的青春气息,似是每时每刻都在尽情享受人生的模样。

她的颧骨颇高,若非有个同样高挺的鼻梁,配搭得宜,定会非常碍眼,现在只是使她看来傲气十足,但又风情万种。穿的是褶裙,裙子及膝而止,露出曲线极美的绑腿和一对牛皮长靴,整个人散发著含蓄的意味。

“丝娜,你这般莽撞,日后真的走出巴蜀,让姥姥如何放心啊?需知天下之大,高手数不胜数!宇文阀一家上下高手无数,单单说宇文化及,姥姥都不敢有把握能胜得了他!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个修为天人的宇文伤呢?而且宇文阀权倾朝野呢?虽然巴蜀天高皇帝远,可是真的要冲突起来,恐怕我们占不到多少便宜的!”

那白发老太婆语重心长地道。

苗族少女讪讪地点点头,也不再言语。

“可是表哥就这样白白丧命,传出去我霍家威信何在啊!”

上座男子身边的公子哥儿一脸不忿地道。

“舅舅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以为心情会好吗?但是我们的对手是四大世阀的人啊!真的动起手来,即便赢了也只会让谢晖等人白白拣便宜而已,今次就算是我霍家认栽了!姥姥回去后请通知门下之人小心行事,先打探清楚宇文家到底来了什么人,来此又有何目的才好!唉!”

座上的中间男子一脸颓废,瞬间人仿佛老了十几岁,叹道。

“青桥你也节哀顺便吧,纪童的仇我们现在报不了,但不代表将来也不能啊!我们绝不会容忍一辈子的,哼!”

那白发老太婆冷哼道。

“舅舅你先去歇息吧,我送姥姥出去了。”

那纨绔子弟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见几人出门后又低头陷入沉思之中。

第二日,元越泽几人神清气爽,用过早膳后便商议着接下来去哪里玩玩。

商秀珣第一次出门,去哪都没意见,都觉得新鲜。而其他几女都是懒得管这些事儿,只有元越泽与单美仙一起商议。

“我们继续在巴蜀逛一逛?”

元越泽道。

“昨日惹下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不过尽量不要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才好,毕竟我们不小心把真面目表露出来了,最怕的是有心人一番算计后知道是我们,那样我们就有数不尽的麻烦缠身了,想游山玩水都不可能自在得了的。”

单美仙略一思索道。

“说得也对,那我们离开巴蜀吧,接下来去哪儿呢?”

元越泽道。

“巴蜀离岭南距离还不算远,岭南有宋家坐镇,传闻宋家山城风景不是一般的美,夫君可有兴趣去拜访一下?”

单美仙提议道。

“也好,那就叫琬晶,秀珣她们过来吧,收拾收拾我们也起程了。”

单琬晶,商秀珣几女听闻要去宋家山城,也都表示同意,想去见识见识。而商秀珣则是有些兴奋,因为宋阀阀主‘天刀’宋缺的小女儿宋玉致与商秀珣从小就相识,关系好得不得了,只不过两家距离太远,所以几年也难得见上一面。今趟有如此好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一行六人出得房间,到柜台去结账。

掌柜的可算是郁闷无比,本来昨天听这几位客官说结账前如因他们有损失,就可得双倍赔偿,结果人家现在来结账了,也没人上来找麻烦。看来这次想捞一票的计划失败了。

又见这几位客官甚是怪异:在自己房间内时易容得英俊潇洒,结果出了门,又恢复这等丑样。天下间怪人真是不计其数!

掌柜的一边摇头一边目送几人远去。暗忖道。

出得酒楼,没走几步就听卫贞贞开口道:“夫君,有人在跟踪我们。”

“如果猜得不错,应该就是昨天那短命色胚所属势力派来的吧?为何一直不动手而只跟踪我们呢?”

商秀珣奇怪地道。

“这个慢慢想,我们先摆脱他们再说!”

元越泽拉起功夫最差的商秀珣,回头对几女道。

几人体内真气皆不弱,当下化做鬼魅人影,疾奔城外而去。

这一奔就是二十余里,几人的武功修为差别就开始体现出来了:单美仙与卫贞贞因为自身功法及刻苦的原因,轻功最好,跑在最前面,元越泽轻功一般,但内力浑厚无比,是几人中最高的,便在中间,而单琬晶和单如茵两女整日胡闹懒散,导致功力最差。

眨眼间,众人已经来到成都城外。也再也感觉不到有人在跟踪。便放下心来。

单琬晶与单如茵两个丫头已经有些真气紊乱了,元越泽当下与几女原地休息。

单美仙批评单琬晶几句,却发觉她根本不听,只好无奈一笑:“咱们慢慢走向岭南吧,沿路也多欣赏欣赏景色。”

言罢还对着元越泽使眼色,眼角不时扫向商秀珣,眼内满是暧昧的神情。

元越泽看到单美仙那神情,知道她是想让自己与商秀珣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一些,便也点了点头。

随后,单美仙拉着四女走在前面,元越泽与商秀珣落在后面。

商秀珣昨夜在隔壁被元越泽与几女狂欢的“魔音”骚扰得浑身燥热,脸红耳赤,心如鹿撞,辗转反侧,饱受煎熬。这一折腾直折腾了快两个时辰,元越泽那边才慢慢静下来。商秀珣却被骚扰得根本睡不着,暗忖师兄这么厉害?那自己能受得了吗?想到这里,马上啐了一口自己不要脸:和师兄的事儿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开始想到这种事儿上了。

今日几人走得急,元越泽也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商秀珣身上,只是简单的问好而已。

商秀珣内心幽怨。出得城后见单美仙故意给两人独处时间,便也内心感激。又见元越泽一脸坏笑地望向自己,商秀珣顿时羞得头都抬不起来:走吧?又舍不得这难得的独处时间,不走吧?又尴尬到不行。只好心乱如麻地跟在元越泽身后。

元越泽只走几步便回身拉住商秀珣小手,转移气氛道:“秀珣出来几天了,可有想家?我见你似乎心里总有些伤感似的。”

“没……没有。秀珣第一次出门,又和师兄及几位姐姐边玩儿边走,秀珣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开心过。都不想再回牧场了!”

商秀珣羞答答,语有所指地道。

“原来秀珣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啊?我还以为秀珣自小在那种家教严厉的场合下长大,又背负祖上的责任,不会想过我这种生活呢!”

“不是的,其实我觉得师兄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人的,天下被各种东西束缚住的人太多了,其实谁不想自由自在的呢?可是有宿命,权利,情感等责任要背负,所以即便是羡慕师兄,也还是做不到吧,秀珣很幸运,得遇师尊,命运完全改变。现在的秀珣只想过着这般自由自在,逍遥于世的生活。”

商秀珣这不啻为一种“隐晦”的表白了。声音越说越低,人也越说越羞涩。

“其实我也很喜欢秀珣,秀珣可算得上是当世五大美女之一,单说姿色就已经是艳冠寰宇了。可能因为我到来的原因,又或者是历史产生偏差,现在的秀珣反而没有书中记载的那般孤高冷傲。所以更是惹人疼爱。如果秀珣愿意与师兄及你那几位姐姐一起游历天下,师兄欢迎你。同时师兄也发誓将会像对美仙她们那般对待你,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元越泽已经明白一切,直接开口笑着对商秀珣道。然后转过身,张开双臂。

“你愿意陪师兄走过那无尽的生命之路吗?愿意抛弃一切随师兄登临上界吗?”

商秀珣听得如此真情告白,再也忍不住,小鸟一般带起一阵香风扑如元越泽怀里,紧紧抱住元越泽的熊腰,感受胸膛传来的那股阳刚气息,喜极而泣:“秀珣愿意,秀珣以后都会陪伴在师兄身边,不离不弃!”

终于又得了结一桩“缘分”低头看着伏在怀中的商秀珣,元越泽升起无限的满足之感:她将一切都托付给自己了,自己一定要让她得到世间女子所无法企及的幸福!

“走吧,这下美仙他们成了你的真正好姐妹了。”

元越泽搂着安慰商秀珣一会儿后,轻拍她的粉背道。

商秀珣羞涩地点点头,白了元越泽一眼,却舍不得离开那让人回味的怀抱。

元越泽也是很喜欢拥着她,便也不放手,揽着她的柳腰迈步前行。

走在前面的单美仙几人也不时地偷偷回头看元越泽与商秀珣几眼,见刚才元越泽已经拥着商秀珣,便明白自己家夫君已经与商秀珣之间再无任何隔阂了。

商秀珣抬头见到前面几女似乎在放慢脚步等待着自己和师兄,倒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师兄怀里,挣扎着要摆脱出来。谁知元越泽正享受着呢,怎会放开她。无奈之下只好任元越泽就这样抱着,走近与几女打招呼。面红耳赤地将头深深埋下,不敢再抬起来。

“秀珣姐终于要成为我们的姐妹啦,不过人家可是吃亏了呢!”

单琬晶开口调笑道。

“哦?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元越泽仍然不放开商秀珣,向单琬晶问道。

“想想从前因为夫君是秀珣姐的师兄,所以即便秀珣姐比人家大一岁,却因辈分低要管人家叫嫂子呢,现在好啦,人家成了秀珣姐的妹子了!”

单琬晶娇憨道。

众人听她说得有趣,不由得莞尔。

气氛一缓冲,商秀珣羞涩顿减,众人边走边闲聊,时间过得飞快十日后的正午时分,元越泽几人终于抵达了宋家山城的脚下。

宋家山城位於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徵著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曾进随宋鲁乘舟渡河时,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教他大感壮观。

抬眼望去,偌大的的一座城池依山而建,山城的顶端足足达到了半山腰,高达近百丈。而山城的建设布局本来就高出了地面许多,四周都是陡峭的岩石,高耸的山城与地面之间只有一条九百九十九阶的宽大的阶梯相连,远远的望去,整个山城隐隐的成为一个“凹”的形状,突出的两个部分则是山城的两座高耸的防御工事,娃进去的部分才是进出山城的唯一出路,也就是与那用花岗岩雕刻而成的石阶相连的山城大门之所在。所以宋家山城可谓是盘踞凶险之地,纵然敌人有千军万马也绝对不可能攻打下宋家山城。

元越泽并没有仔细观看风景,他的心跳已经加快,血液更是禁不住狂涌,他甚至可以清楚的察觉到一股强大到可以横贯天地的刀气弥漫在整个山城,似是在呼唤着自己。

单美仙同样感受得到,便开口笑道:“这该是宋阀的阀主‘天刀’的精神力,高手间气机感应便是如此,修为稍微低一些的人是察觉不到的。”

“宋家山城果然名不虚传。这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岖险阻,就算是以上万精兵,恐怕也无用武之地吧!难怪当年隋文帝带领数万大军都攻不下这宋家山城!”

见元越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单美仙又赞道。

其余几女包括元越泽得以亲眼目睹宋家山城,内心都泛起一种震惊的感觉。

几人边走边赞,来到山道的大门口,就见一人已经在门口等候。

走近一看,原来是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翩翩公子,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尤其一身似是与生俱来的亲切气质使人有一种与之相处便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英俊公子见元越泽几人已经来到山道的门前,便迎上前去,微笑道:“在下宋师道,家父宋缺半个时辰前告知在下远方有贵客到,着师道在山门前恭候大驾,几位请!”

言罢,侧过身形,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元越泽一惊:半个时辰前自己还在很远的地方呢,宋缺的精神修为强大到这种地步?即便是自己,也只在到达山城附近才察觉到宋缺的存在!

只是心头一颤后,元越泽恢复平静,望向宋师道,亲眼见到了这原著中的天刀之子,的确是优雅不凡,谦恭有礼,没有丝毫的傲气与霸气,宽和大气。不禁也暗赞一声。

要说这个年代的四大世阀的青年俊杰当中,当然只有两个人是最突出的,分别是宋阀的宋师道与李阀的李世民。

元越泽对宋师道要更喜欢一些,此人所做出的姿态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原著中就曾说过,宋师道对争名夺利没一点的兴趣。而李世民则不然,他无论如何地口口声声称“为天下百姓”仍然无法给人以坦率真诚的印象,因为他是政客,他的权利欲太重。任他如何的口说“为国为民”却仍然改变不了“一家之天下”的弊端。

元越泽见宋师道谦恭有礼,猜想到一方面与他的性格有关,一方面也因为他是习武之人,能够感受到元越泽几人体内流动着的强大真气。更因为元越泽几人气质独特,身材,体态明显与面相不符,所以以宋师道阅人经验,也隐约看出些端倪。

“如此有劳师道兄了。”

元越泽也是微笑着还了一礼。他现在的面孔,即便是微笑,也有些给人一丝狰狞的感觉。

一行人缓缓拾阶而上,步入山城之内。

宋师道带领他们走过的道路附近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元越泽不禁有些好奇。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宋师道只是温文有礼的在前方带路,甚至连元越泽几人的姓名都没过问。而元越泽与几女则是边走边四处张望,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最终,宋师道单独引领几人进入一个豪华的会客厅之内。就见厅内已有几人在等候。细看过去,是三男一女。

中间的那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的男子看起来年岁在三十五岁上下,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相貌更是完美无缺,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上,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身材高挺修长却不失魁梧。一缕乌黑的长须飘动在胸前,双手背负而立,的确是一派大家风范。周身上下更是隐约可见一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此人虽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此人该就是‘天刀’了吧。果然是高手,我的修为的确不如他啊!”

元越泽暗叹一声。

目光一转,转向宋缺身边的一中年男子,这男子约四十岁上下,身材极为修长,一袭白衣赛霜胜雪,颌下有着五缕长须,极是飘逸灵动。不过他脸上最出众最让人不敢轻视的是他那一双慧能灵智而微带忧郁的眼睛,那里面如湖似海,深不可测。

“此人该是‘地剑’吧?”

元越泽旋即想到。

目光再转,入目的是一个发须皆为银色的老者,年纪看上去大约在五十岁上下,气度不动如山,一眼看上去就是成熟沉稳之辈。手拄一根镶嵌着张牙舞爪龙头的银色拐杖。

“此人该是宋鲁了吧?”

元越泽又想到。

最后目光落在宋缺身后的年约十八,九的少女身上。那少女轮廓线条中带着很强的阳刚色彩,相貌,肌-肤,气质却是万中无一,是个只比商秀珣逊色半筹的绝世佳人。

“这个该就是那宋玉致了吧?”

元越泽想到。

元越泽几人进得厅堂,双方并不说话,在元越泽一行人打量对方之时,宋缺一方的人也是在仔细打量着元越泽几人。宋缺,宋智,宋鲁三人眼神中都闪过惊讶之色。而宋玉致似乎对元越泽的双眼特别感兴趣,并没有被他那丑陋的长相所吓倒,只是一直盯着元越泽那双如星空般深不见底的双眼,甚至有一些走神。直到元越泽对她微笑点头示意后片刻,她才回过神来,脸上没来由地一红,垂下头去。

“几位来我宋家山城,宋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宋缺柔和好听的声音响起。

“元某与内子不请自来,还请阀主见谅。”

元越泽拱手笑道。

宋智,宋鲁一听‘元某’二字,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惊讶之色已经变为震惊之色。而宋缺则仍然是不动如山,微笑着示意元越泽几人入座。

元越泽几人倒也不客气。在元越泽带领下分别入座。

“元某今日不请自来,但还有一件事需阀主帮忙。”

元越泽抬头对宋缺道。

“元兄弟请讲。”

宋缺只是看着几人,神色异常平静地道。

“我想阀主已猜得我与内子的身份,所以但请保密,万不可再告知今日再场以外的任何人。”

元越泽道。

“原来真的是你们!老夫刚刚也只是从你们的气质,真气以及姓氏上猜到几分,加上外界关于元兄弟的传闻不一,还没敢确定。元兄弟如此坦白,不怕老夫算计于你吗?你可知数月前曾有关于你的谣言就是从宋家山城传出的?”

宋缺脸上浮现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

“天下间没有任何元某所怕之人或事,元某数月前也听得那谣言,但以为以‘天刀’为人,绝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固而那谣言早已被元某忘到脑后去了。”

元越泽豪迈大笑。

“呀!你……你是元越泽?”

宋缺身边的宋玉致双手捂上小嘴,失声道。

元越泽对宋玉致略微颌首。

宋玉致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失落。喜的是亲眼见到这个名震天下的人了,而他也并没有如外界所说那般“羽化登仙”而去,失落的是原来此人已是中年,看样子和自己爹爹差不多同辈儿。

宋缺看了宋玉致一眼,明显明白了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便对元越泽道:“元兄弟果然真英雄也,宋某发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晓。至于谣言一事,虽然是从山城传出,但却不是我们所指示,我几个月来查探消息都无一点儿蛛丝马迹。不过此处是我宋家山城秘密会客厅,外面连放哨之人都没有。元小兄弟不介意给我们看看真身吧?”

宋缺眼光之辣,当然看得出几人是易过容的。

“那又有何难?”

元越泽哈哈一笑。与几女取下丑陋的面具,便恢复原来相貌。

厅内宋家几人顿时有如从地狱到天堂一般的感觉,变化实在大到无法想像!刚刚还丑陋无比的几人,现在男的俊美异常,女的如谪尘仙子。

宋玉致先扫一眼几女,眼神一黯后,又把注意力全放在元越泽身上,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可爱的小嘴张得大大的,就那么盯着元越泽不放。看着看着就走神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家众人还在眼泛惊艳之色时,宋缺最先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把众人神思拉了回来。

“元兄弟竟然是如此的年轻!真让宋某有些意外。几位夫人更是如外界所传那般如云端仙子。”

宋缺开口道。语气重重略在意外二字上,以他的修为,自然察觉到元越泽的本事的确非凡,但是却仍没有强到可以声震天下的地步。

但宋缺又哪里想像得到元越泽这段时间的经历,他那声震天下的声音中,是包含着不属于下界的力量。而此时的元越泽,却再也不是声震天下那个元越泽了。

元越泽隐约听得出宋缺话中意思,当下也是微微一笑,并没言语。

“如此便老夫便冒昧请元兄弟一家在山城小住段时间如何?老夫也突然起了切磋武艺的兴趣。”

宋缺宝石般的双眼中神光一闪即逝,开口邀请道。

“这个……不瞒阀主说,我夫妇几人向来喜欢四处游历,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山城人多,热闹,一旦元某行踪走漏,不但会给宋阀带来麻烦,也会使元某今后被一些人给缠得心烦。元某今日来岭南主要就是想见识见识宋家山城,又能够亲眼目睹阀主风采,已是知足。至于切磋,日后有缘也不迟。只请阀主务必答应元某,万不可走漏元某一家人的消息。元某也要告辞了。”

元越泽委婉拒绝道。他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武者’,所以对比斗切磋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但是假如能够与‘天刀’这种宗师级高手切磋,元越泽内心还是略微有些憧憬的,因为他之前几次动手过程太快,使用的又不是纯粹的内力。如能借‘天刀’来衡量一下自己武学修为,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元公子如果怕行踪走漏,可与尊夫人到玉致的‘听涛小筑’暂住如何?那里连下人也一共只有四人而已,玉致可先去遣走他们。而且山城可供游玩之处甚多,走得如此匆忙,未免有些遗憾吧。况且玉致与尊夫人秀珣姐姐是多年好友。趁机也可聚一下。元公子以为如何?”

宋玉致见元越泽要走,忙开口道。

她本来一直盯着元越泽看的,突闻对方要告辞,忙回过神来,又见一旁的商秀珣,有些意外商秀珣何时嫁给了这位元公子?他也太神秘了吧?江湖上连一点消息都没走露!宋缺等几人自然也认识商秀珣,进屋瞬间就已经察觉到了,心中也有疑惑,但元越泽一表明身份,几人也恍然大悟了。元越泽无论哪方面,都绝对配得上商秀珣。

元越泽没说话,只是看向商秀珣,见商秀珣眼里也闪着期待的神色,想了下便也点头答道:“如此就有劳阀主与宋小姐了,我等最多在外人前以假相出现吧。”

“元某在此谢过阀主及宋小姐款待之情。”

元越泽笑了笑对宋家人颌首致谢。

“至于宋阀主所言及的切磋,如果阀主有兴趣,那么我们即刻开始如何?”

元越泽又继续道。

“元兄弟一路行来,不需要休息一下吗?身心全部恢复巅峰再战如何?”

宋缺对比武之事一点都不含糊,肃容道。他已经数十年没这样想比试了,所以也期望对手能够以最完美的姿态站在他面前。

“这个倒没必要,元某从不需要刻意的休息。”

元越泽笑道。

宋缺的精神力一扫,察觉元越泽的确是在巅峰状态,当下起身带领众人走出客厅后门。

一行人片刻后来到阁楼后一大片方圆近千丈的空地上。原来这里是‘明月楼’后的练武场。宋家只有宋缺亲自允许的人方可进入。故而空旷之地上只有寥寥几人,显得如同野外一般。

“元某听闻阀主不是喜欢在‘磨刀堂’内与人切磋的吗?”

元越泽有些好奇地问。

“确实如此,不过老夫既有些担心与元兄弟的切磋会毁了‘磨刀堂’,同时在这里亦没外人,元兄弟的行踪和今日之事也不会暴露,一举两得。”

“如此有劳阀主一番美意,请!”

元越泽闭目后由手镯中取出长剑,剑身,剑鞘通体透明,迎风而立,开口道。

对于宋缺这样的高手,元越泽可以察觉到他的强大,是以绝不敢托大,所以才第一次动用兵器。

“此剑是家师所赠。”

元越泽见宋家几人见他凭空取剑,而且那剑似还是个宝贝,有些错愕,便解释道。

“好!天刀!”

宋缺双眼突然精芒四射,容颜仍波澜不惊,大喝一声。

右手微抬,临空一抓,一把厚背大刀竟然从不远处的阁楼内自动飞出,直落宋缺手上!

奇变突至。

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虽然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但是元越泽仍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从宋缺身上开始散发出无坚不摧,虚形有实的刀气,周围的空气让他感觉犹处极北之地,森寒入骨。

如此修为,不是亲眼目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武功高如元越泽,单美仙更觉宋缺的强大,因为刚刚他并未放出任何气劲去召唤‘天刀’,仿佛那把‘天刀’自己拥有生命,会自动飞来寻找主人一般!

‘天刀’落入宋缺手上的一瞬间,元越泽清楚的感觉到刚刚还一副淡雅儒生模样的宋缺所发出的天地间一股至强至大的无形刀气已经笼罩在他身边,将他死死锁住,甚至想移动都很困难。

武学讲究四点,身,心,神,技。相比宋缺,元越泽身,神都不差,甚至更在其上。但心与技两方面,元越泽却是差得太多。他手中虽然有剑,可他根本不会什么剑招。

但元越泽又岂是平凡之辈?

在对方强大的精神力压迫下,元越泽并没有倾尽全力去抵抗,反倒是静下心来,将自己化成对方精神力海洋中的一页小舟,随波浪翻腾而上下摆动,却又不会倾覆。

宋缺点头暗赞,他明显察觉到元越泽在精神修为上与自己的差距,而元越泽随手应付自己的这一招,却也极合自然之理。

元越泽心一旦静下来,便浑然忘我,仿佛自己并不是在与别人交战似的,只知忘情的吸纳天地灵气,呼吸,心跳已经开始缓缓融于自然之中。随着心灵境界的不断提升,那种抽离战场,同时又似是对整个形势以更超然的角度了然于空的感觉,满盈心间。

此时,在元越泽的心眼中,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与宋缺二人,而他更是随着感应宋缺精神力的深入而开始步入了解宋缺精神知敌的入微境界。通过此玄之又玄的连系和反应,他也能反过来掌握宋缺的心灵变化。

二人之间已经架起一道精神的桥梁。

宋缺见元越泽随着呼吸吐纳的淡化而逐渐融入天地,当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有几分欣喜与赞赏。似是通过心灵感应察觉到元越泽还会有更高的表现,宋缺将长刀反握臂后,双手负背,脸色凝重地盯着元越泽。

围观众人,除了元越泽的几位妻子外,眼见元越泽的身影已经开始变淡,逐渐融于整个天地中,当下心头大惊。以宋智,宋鲁的本事,也察觉到在气机探索下,连元越泽的精神力都在逐渐淡化。

宋玉致小脸古怪,玉指下意识地揉了揉秀眸,摇摇头再看去,却见元越泽的身影及气息已经消失了九成!

这怎么可能!

宋缺此时脸色已转震惊,喃喃道:“剑……剑心通明!”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依旧被所有人听在耳中,元越泽亦是张开双眼,从沉醉中清醒过来,开口笑道:“阀主莫不是看走眼了?”

众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惊讶宋缺的言语,但宋缺先是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元小兄弟此法与宋某所了解的四大奇书之一的《慈航剑典》最高境界的剑心通明有四,五分相似,但我敢肯定,你学的定不是《慈航剑典》”

元越泽身影不再模糊,大笑道:“这是我自己领悟的功法,又怎么会是《慈航剑典》”

随即元越泽大概猜测到定是自己的精神境界已经开始与天地万物,甚至宇宙相融合,所以宋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语,想必剑心通明的最高境界也便是如此。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大道归一,天下武学,自然亦是殊途同归。

宋缺乃是武道大家,又岂会不懂其中意思,心头却依旧赞赏元越泽的本事,可以自己领悟出如此深谙自然之道的法门。

世间之高手,诸如宋缺这样的人,是在入世历练后,再回归本心,参悟自己的“道”最终有所成。

而元越泽则与他们完全相反,他是先悟“道”再入世历练。如此一来,他便少走了“回归本心”这一条多少世人都无法走完的路。

眼见元越泽浑身上下散发的平和淡然气息,宋缺笑道:“非是宋某小看于你,恐怕以目前元小兄弟的状态,会死于宋某人之手哩!”

谈笑间口吐杀人之语,元越泽及他的妻子们丝毫没有变化,倒是宋玉致有些紧张。

元越泽亦淡淡道:“想来是因为元某心态太过平和,而阀主的刀法却是悟自沙场,刀招一出,不死不休的缘故吧!”

宋缺愕然后叹道:“的确如你所讲,宋某的刀法,是从大小血战中磨练出来的杀人刀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过程中虽没有生死胜败,后果却必是如此。元小兄弟若没有全力置宋某人于死地之心,此战必死无疑。”

元越泽淡淡一笑后并没再言语,只是伸出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通过二人的气机感应,宋缺察觉到了元越泽内心那股按捺不住的兴奋,当下亦是微微一笑,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随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挟带着强猛刀气,往元越泽卷去。

二人之间距离数丈,但宋缺却只迈一步,身形已到元越泽眼前,情景实在诡异无比。

只见宋缺的厚背长刀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写出来那样。最要命是每个变化,都仿佛令人拟好的对付方法变成败着,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

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至境。

元越泽动也不动,眸子中泛起精光,“心眼”更是察觉着这一看似简单,实则凶险万分的刀招。

嘴角轻翘,元越泽右手宝剑反着迎了上去,剑身所划过的空间不再如在成都那一拳一般是凹陷,周遭空气亦不在是被排斥,而是完全相反,剑刃后的轨迹似是成为了真空,周遭空气更是被剑身强行抽干。

“铛!”

变化万千的刀影终于幻化而去,与元越泽的剑身碰到一起。

这只是双方互相试探的一招而已。

宋缺站立不动,元越泽连退三步。

元越泽不但在“技”上落于下风,在经验上更是一张白纸!这正是他目前逊色于宋缺的原因。

一拼过后的二人丝毫没有停顿,宋缺再踏前一步,发出“噗”的一声,围观众人包括元越泽同时觉得大地似是摇晃一下,随其步法,一刀横削而出,没有半点花巧变化,直取元越泽腰腹。

元越泽明显感到宋缺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刀,大巧若拙,能化腐朽为神奇,除去挡格一途,再无他法。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人的难处,他一直都在练习功法,哪里学过半分招式。突然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

眼见元越泽的剑势不断变化,迎上自己的一刀,宋缺愕然,元越泽这明明是刚刚宋缺用过的一招,不同的是,元越泽将刀招寓于剑势中,轻灵飘逸中夹杂着刚猛霸道,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铮!”

这一拼过后,二人皆是站立原地不动。

宋缺连出两招,此刻却点头笑道:“好聪明的一招,剑势中寓刀意,真让人不得不服!”

元越泽血液中涌起一股畅快的感觉,同时笑道:“阀主莫要怪我,元某一直以来都是修习功法,招式从没研究过,是以刚刚临时将阀主的刀意囫囵吞枣地搬了过来,让阀主见笑了。”

宋缺惊讶道:“原来元小兄弟只是学过功法!但刚刚那一招的确让人敬佩,你的天资亦了不得!但第一剑又是从何而来?”

元越泽第二剑学的是宋缺第一刀,但宋缺看来,元越泽的第一剑同样的夺天地之造化,绝不简单。

闻听宋缺问题后,元越泽回想一下第一剑,却发觉印象十分模糊,只好摇头道:“我不知道,那完全是由心中的自然感应而发。”

宋缺微笑道:“那便是身意了,是过往所有刻苦锻练和实战经验的总成果,心止而神欲行,超乎思想之外,但若只能偶一为之,仍未足称大家,只有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刀法才可随心所欲。”

元越泽好奇道:“确切的说,我这是第一次真正的与人动手,从前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而且阀主所言的是刀法纲领,元某人喜欢用剑。”

宋缺脸色先是不解,随后又笑道:“宋某猜或是元小兄弟的修为可连接天地之气,是故在身意上可以另辟蹊径。至于刀法,剑法,其实并无差别,差别的都是外在的,内中所含道理相同。以元小兄弟这般深得自然之理的人,当明白宋某话中的意思。”

元越泽思索许久,抬头道:“多谢阀主指点,请接我一招!”

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已如鬼魅一般掠至宋缺眼前。

围观众人大惊失色。

不但是衣衫无风自动,长发逆舞的元越泽右手上的长剑,连他的整条右臂都似是完全消失了一般,只见闪烁不定,刺人眼目的点点寒芒暴起,行走轨迹若天马行空般妙至毫巅,水银泻地般罩向宋缺。

这一招同样领悟自宋缺的第一刀,但招式竟然完全不同,杀伤力更是提升数倍。

外人眼中看来,也许元越泽这一招很普通,但身在局中的宋缺却不然,元越泽的精神修为的确不如他,但此刻浑然忘我的元越泽,身,心,神俱在可与宋缺相媲美,连欠缺的“技”这一环节亦临场领悟,是以宋缺明显察觉到这一招的自然流畅,浑然天成。

刹那间,宋缺整个人仿佛融入天地间一般,双手缓缓举刀,动作仍然是稳定无,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变。

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人的动作能大体保持某一速度,已非常难得。

要知任何动作,是由无数动作串连而成,动作与动作间怎都有点快慢轻重之分,而组成宋缺举刀的连串动作,每一个动作均像前一个动作的重覆铸模,本身串动作,每一个动作均像前一个动作的重覆铸模,本身已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若非修为高深之人,必看不出其中玄妙,只观众人神色,便可知只有单美仙一人方看出宋缺这再简单不过动作中所蕴含的至理。

但见元越泽行云流水,捉摸不定的一招扑面迎来,宋缺那诡异的动作正好将长刀举起,一下,二下,三下……周遭的人只觉得宋缺在缓慢的举刀后就仿佛再也看不清楚其动作,但兵器碰撞所发出的“叮当”之响却告诉围观的几人,宋缺将元越泽的漫天剑影已全部接下。

眨眼间,二人互拼数十记。

招式一老,二人动作已去尽,最后一次相拼后,元越泽招式猛变。

疾刺被挡的长剑一收再发,有若一道电芒般向宋缺胸口激射过去,劲如奔雷的一剑如可洞穿乾坤,开天辟地!看在宋缺与围观众人眼中,却怪异绝伦,因为这一剑不但不如来势那般,反倒是至静至极,更似是将周围一丈内的虚空完全凝结住了!

单美仙内心对自己的夫君赞叹不已,古怪招数层出不穷,破空,吸空,凝空,各式各样,不得不叫人佩服。

空间凝结,只是精神上产生的错觉而已。修为高若宋缺,当然不会真的着了道。

伴随着嘴角的一抹淡淡笑意,宋缺双眸精光暴绽,同样反手一刀迎了上去。

这一刀,只能以一个快字去形容,发生在肉眼难看清楚的高速下,刀意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被元越泽剑势凝结的空间,周遭所有的气流和生气都似被宋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吸个一丝不剩,一派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道。

反客为主!

“轰!”

劲气横流激荡,两人触电般退开。

宋缺的退是在为下一招做准备,而元越泽则明显是被震退的。

元越泽尚在后退途中,宋缺却一个回旋,长刀平平无奇地横扫攻向元越泽。

这一刀中并不觉有任何不凡处,但却慢得不合常理。元越泽却清楚掌握到宋缺此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无尽。

完全沉浸在剑法中的元越泽剑势再起,再次将宋缺第一刀之刀意给搬了过来,以千变万化的动作,似进似退,欲上欲下,玄奥莫测的角度,迎上宋缺浑然无隙,天马行空的一刀。

“锵!”

刀刃碰上剑尖,发出低沉却又刺耳的声音,偏偏又可传出半里,外面山城中人不明所以,只以为是晴天打雷!

场中二人身边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武器交击之响后。身影再分,同样的保持不住原来的站姿,向后退去。

宋,元二人收招而遥望对立,霸道的刀罡剑气久久不散,弥漫在整个空间之内,此时二人脸色皆有些苍白,宋缺口角更是流血,却依然稳稳站立。元越泽则是衣衫凌乱,鼻孔滴血,胸口带着一道明显的伤痕,皮肤倒没有破,只是霸道的刀气所留。

元越泽在这一战中收获太大了,武学经验从无到有的发生质变。

“痛快!痛快!元某从未想过原来比武竟是这般的酣畅淋漓!”

元越泽抹掉血迹,兴奋得高声大叫,似乎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样。

“那就请元兄弟再赐招!”

宋缺同样的豪气不减。

元越泽哪还有什么招,都是现学现卖,但此时已达物我两忘的他,精神力丝毫不比宋缺差,一切动作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瑕,浑然天成,只见他身影闪动,依旧是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变幻无穷,似缓实快的一剑直取宋缺。

自从元越泽提剑的那一瞬间,围观众人只发觉元越泽身形动都没动,身影却已在宋缺眼前,那种距离上的错觉,只叫人不可思议。

宋缺目光凝重,他已察觉到元越泽轻微抖动剑尖处不断集聚的环形气团,那气团确切的说是将元越泽本身的功力与抽空了剑身所划过轨迹周围的空气结合而成,快似疾电的剑势在行至半途中突然转慢,连宋缺都觉得心头被这古怪的气势压得难受无比。

只是心灵上的一个小小涟漪而已,宋缺转瞬间恢复平静,元越泽剑势转缓的瞬间,宋缺心随意走,招随心生,双手握刀,闪电下劈袭来的元越泽头顶。

众人脸色大变,盖因宋缺这一刀中已经散发出无上的杀气,浓重的血腥气息已被众人察觉到,而元越泽这一剑袭的是宋缺左肩,宋缺的刀则是劈向元越泽天灵盖,如此以来,定是两败俱伤之局,或者由于创伤位置的不同,元越泽很可能死在宋缺刀下!

没有人比宋家的人更熟悉宋缺,他的刀,总是一往无前,忘生忘死。但眼前的元越泽实力同样的不可小觑,只看他能将宋缺逼到这个地步,便知此子绝不简单!

“不要!”

场中几女玉手几乎同时掩上小嘴,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电光石火间,元越泽那几乎凝聚他全身功力的剑尖处光华大盛,瞬间爆开,化做漫天光矢四射!

虽然明知这些并无实质的光华不会伤人,围观众人依旧将眼光别向其他地方。

“铛!”

说时迟,那是快,光华暴绽的瞬间,场中传出一声巨响。

众人再度望想场中,发现二人对立,宋缺的刀正劈在元越泽的右肩膀上,而元越泽的剑尖,则停在宋缺左肩膀前寸许处。

“噗!”

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口喷鲜血,向后倒去。

擦干血迹,脸色苍白的宋缺盘腿坐在元越泽几尺外,苦笑一声:“元小兄弟为何停了下来?”

元越泽同样口鼻带血,但他的身体显然强过宋缺,是以并无多大伤痛,见到宋缺也有如此人性化的表现,同样盘坐起来后,开口笑道:“阀主不必内疚,你的刀是出于沙场,是杀人之刀,一往无前,舍生忘死才是真正忘情于武道的‘天刀’,况且你最后将刀偏离原来轨迹,在下已经感激不尽,我的身体要特别一些,可我若伤了阀主,就要需要长时间来静养了。”

他本是沉浸在武道之中,享受着比拼的畅快之感,已达‘物我两忘’的地步。突闻单美仙娇呼之声传来,才骤然清醒,收住剑势,将真气化去。

元越泽已察觉到宋缺尽力改变刀的轨迹,收敛刀身上所凝聚的真气,但宋缺这一刀对他的伤害同样不小,看着肩膀上并未破肤却依旧留下的深深刀痕,更让元越泽暗自警惕,自己这副身躯目前只是比常人高出一些而已,还算不上真正的不灭金身。

宋缺哑然失笑:“你这也叫特别?宋某这一刀如劈在宁道奇身上,他也要丢掉一只臂膀啊!”

元越泽大笑,他当然不能把自己的来历说出来,随口道:“阀主伤势不轻,请调息片刻吧。”

宋缺对自己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当下点头闭目,缓缓调息起来。

第014章 魔门阴后

“爹爹!”

众人都被刚刚的一幕震惊住了,半晌后才恢复过来,宋玉致见宋缺坐地不动,失声地喊了出来,飞奔向宋缺而去。宋家其他三人见状也以为宋缺出了什么事,随宋玉致身后一起掠去。

“不可!宋小姐不可触碰阀主,阀主正在平息真气,相信一会儿就会恢复过来的。”

单美仙几女早就已经冲上来对元越泽揉揉捏捏,虽知他身体非凡,但没有亲眼见过,却仍免不了担心。元越泽安抚几女几句后见宋玉致冲上来要抱住宋缺,忙大声喝止。

单美仙与卫贞贞见元越泽肩膀与胸口的伤痕,脸上担忧之色更重,她们清楚地意识到,以目前一家人的躯体来说,真的还算不上是不死不灭的。

宋玉致一听,动作忙停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了元越泽一眼后便把目光再度放回宋缺身上。宋智三人听元越泽亲口说宋缺无恙后便也站在宋缺身边护法。

元越泽片刻后便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虽然刀痕尚在,但对内脏并无多大影响,便与几女也凑了过来,见一柱香后,宋缺仍然不动,甚至呼吸都有些变得微弱。元越泽眉头一皱,忙闪到宋缺身边,在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后起身回到原位。

宋智几人见宋缺似乎不妙,手足无措,但元越泽闪过去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宋缺呼吸竟又开始平稳起来。

继而再端坐只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宋缺便已恢复过来,站起身形,但见此时的宋缺面色红润,人仿佛又年轻了几岁一般,神采飞扬。安慰了不明所以的宋家几人几句后,宋缺开口道:“宋某一生经历颇多,但似乎都没有今日得见元兄弟后来得实在。元兄弟与尊夫人可否到我明月楼中一起把酒言欢,如何?”

“那便有劳阀主与几位了!请!”

元越泽也微笑道。

在宋缺引领之下,元越泽几人跟在身旁,向远处的阁楼走去。

一路上宋家几人见宋缺在元越泽几句悄悄话后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禁莫名其妙,很想开口询问,但遇到宋缺那制止的眼神后,只好把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以单美仙的本事,自然将元越泽的那几句“悄悄话”听得清清楚楚,是以也根本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一路上只有几女随便东拉西扯,几个男人都不开口。元越泽突感身旁有人在轻轻拉他,别过头,发现是单琬晶。

元越泽眼色询问她有何事,就见单琬晶凑到耳边来:“夫君,我们要吃你做的东西,外面的东西吃不惯。”

元越泽恍然大悟,以中指关节轻轻敲了单琬晶螓首几下,回头对前面的宋缺开口道:“阀主,在下一家人都习惯了我的口味,可否借厨房一用?”

这话一出口,真的是不留任何面子。堂堂四大世阀的饭菜都吃不下,还要自己做,传出去岂不抹了宋阀面子。不过宋家的几人都是心胸宽广之辈,更为元越泽那无拘无束的情怀所吸引。倒也无任何表现。

宋缺开口笑道:“哦?元兄弟还擅长厨艺?如此师道你去遣明月楼那几个厨师回去休息,不得靠近膳房。”

元越泽道了声谢,而宋师道则闪起身形,率先飞奔而去。

宋玉致脸上则是一副吃惊又不服的神色:吃惊的是这江湖上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神奇公子的武艺实在高得不可想像,看样子也就比自己大上一两岁而已。而且今日居然听其要亲自下厨!他到底还有多少神秘之事未被人发觉呢?

虽然后来在‘羽化登仙’一说传出来后,元越泽几人也再无任何行踪,众人对他们的议论也减少了一些。可是江湖上对其大感兴趣的人还是有许多。

不服的是堂堂宋阀请来的厨师都无法入其眼内,这也太狂妄了吧?本小姐今日就检验检验你的手艺!

宋玉致暗忖道。

稍候几人回到已空无一人的明月楼,坐回桌旁休息。元越泽在卫贞贞央求下也带其进行第一次的“实习”再过半个时辰,一桌香气四溢的酒菜在宋家几人的惊讶之色中摆满全桌。四四一十六道菜肴,色,香,味俱佳。宋玉致再也不怀疑元越泽的手艺了,因为虽然还没开筷,只凭起味道与色泽,就可知这样的菜,即便是山城最好的师傅也做不出来。

众人坐定,宋师道待要为大家倒酒时,元越泽忙制止:“师道兄且慢,今日元某与阀主一战收获颇丰,就请诸位尝尝元某的酒,寥表感谢之心。”

言罢,又手腕一转,在宋阀几人奇怪的眼色中,几瓶白酒,红酒,便出现在那平坦的手掌之上。

几个男人倒满清香醇厚的白酒,女人们则是倒上红酒。元越泽举杯道:“今日在下不请自来,又得与阀主一战,颇有收获,为表感谢,就以这一桌酒菜,寥表对诸位的热情以及与阀主一战之感激之情。”

“元兄弟实在高深莫测,今日一战,是老夫三十年来一直企盼的一战,战后收获亦不俗,老夫也干了这杯以表敬意!”

宋缺言罢,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陆续开动起来,赞着这好酒与元越泽及卫贞贞的手艺。

原本在元越泽去厨房之时,给元越泽安排的位置是左边宋缺,右边单美仙。但宋玉致居然赖着宋缺,不停撒娇,所以把宋缺的位置与自己的调换。刚刚又见元越泽凭空取出几瓶酒,而且那红颜色的酒说不出的好喝。

宋玉致好奇之心越来越浓厚,抿了一口对元越泽道:“元公子,你这些酒到底从哪拿出来的呢?还有在外面你那把剑又跑哪去了呢?”

“这个……抱歉,请恕在下无法告知。”

元越泽支吾答道。

“小气鬼,让我看看你藏哪儿去啦?”

宋玉致一边说,竟然一边将那一对玉手伸过来,在元越泽身上摸索起来。

“宋……宋小姐,你停下来好不好?很痒的!”

元越泽忍住笑道。

“呀!”

宋玉致这才反应过来,回头见一桌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顿时低呼一声,收回双手,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去,玉颈上都布满红霞。

元越泽也有些不忍见她受窘,便道:“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以后慢慢说给宋小姐听好了。”

单美仙也忙在一旁插口撇开话题,再加上单琬晶和单如茵在一旁插科打诨,气氛又变热烈起来。

宋缺再饮一杯后对元越泽似笑非笑地道:“如果说现在立即动手,元小兄弟绝非宋某的对手。”

元越泽好奇道:“那又是为何?”

宋缺叹道:“元小兄弟的悟性奇高,仅看你可临场从宋某第一刀中悟出剑意便可知,但此时的你,却与同我比斗时大不相同。”

单美仙若有所思接口道:“阀主的意思是夫君的心境无法保持对吗?”

宋缺点头道:“正如夫人所言,元小兄弟很容易到达那种‘忘我’的境地,可以弥补‘心灵’上修为的差距,但距离宋某一般时刻随意保持心境,还有差距。”

宋缺眼光何等老辣,早看出元越泽的优势与劣势,便开口提点他。

这正是元越泽未入世所形成的弊端。刚刚与宋缺比斗时所领悟的身意与剑招此刻在他脑海中都是一片模糊,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在一个正常人身上,当下点了点头:“阀主所言有理,多谢。”

宋缺连忙微笑摇头。

一顿饭吃得宋家众人大呼过瘾,其后,宋缺着宋玉致带元越泽几人回她的“听涛小筑”也将其他事务暂时交给宋智,宋鲁与宋师道,自己一个人回到“磨刀堂”冥思。

元越泽几人在宋玉致带领下来到一阁楼之中,只见上等汉白玉雕琢而成的栏杆经过草汁花液的浸色之后朴素之中带有清幽的淡雅,通体墨玉的楼阁之外雕刻着各种精美的突然,房间之中的家具也都是各种珍稀木料制成,淡淡散发着天然的清香,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沁人心脾的感觉,像手臂一样突出的平台之上点缀着各色盛开的花卉,沐浴着瀑布倾泻升腾而起的白蒙蒙的水雾,让人心生神往。几人不禁点头暗赞一声。

由于这“听涛小筑”中的房间都是单人的,所以对于已习惯夜夜与几女共眠的元越泽来说,颇为不满意。在一旁的单美仙见元越泽那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脸上一红,拉住那双大手,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元越泽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其后,几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这里的仆人早被宋玉致打发走,而单美仙几女早已习惯了自己动手伺候自己,所以也没有什么异样感,这让宋玉致倒大大吃惊了一下子,在她看来,元越泽这几个云中仙子似的娇妻都应该有人伺候才习惯才是,怎会诸事都亲力亲为呢?

宋缺在“磨刀堂”中冥思,元越泽也在房间内整整冥思了五天五夜。

经此一战,他对武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由自在,逍遥于世的家庭生活是元越泽最爱的,其次,沉醉武道中的另外一种感觉也同样的令元越泽痴迷。

再仔细思索一下与宋缺比斗时自己领悟的招式,元越泽脑海中一片朦胧,那种似有若无的思绪让他抓心挠肝一般的难受。最终入定五日都无多少收获,明白到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最终便也放弃。

随后几日与几女游玩闲逛,倒也乐得自在,宋家逐渐也有一些下人知道了小姐的小筑里有几位奇怪的客人,又有曾远远望见过的人说那些客人似乎是阀主的远亲,长相吓人,众人便也不再理会此事。

宋玉致每日都会来找商秀珣几女,说的只是些女儿家的话题,实际上却在不停地打探关于元越泽的一切。只要一听元越泽的事情,秀眸中就会立刻闪过热切的神色。

单美仙与卫贞贞当然看得一清二楚:怕是自己家夫君又要面对“天缘”了。可是单美仙却有些踯躅:她知道如果真的让元越泽与宋玉致圆了这份“缘”那么元越泽与几女一直以来自在的生活肯定会被打破。虽然元越泽可以不帮宋阀,可那毕竟是宋玉致的娘家,多多少少还是要出一份力才可以。

元越泽与宋缺一战后的第十三天,宋缺走出“磨刀堂”此时的宋缺,看上去感觉不到丝毫的锐气,连眼神都与平常人无一丝差别。但元越泽与几女,宋智,宋鲁却知道,此时的“天刀”已达反璞归真之境。徘徊在“刀即是我,我即是刀,刀我合一”那一层次数十年之久的“天刀”终于突破到了“得刀而忘刀,无刀无我,刀我两忘”的无数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地。

其后,在宋家山城以西三十里的地方,元越泽与宋缺再度比试,比斗结果只有与上次相同的围观几人知晓。

比斗后返回山城的宋缺与元越泽,没有一丝的打斗痕迹,仿佛只是出去逛了一圈一般,继续各忙各的。

山城中有人也认出那个与老爷一同归来的相貌丑陋的男子就是住在小姐小筑中的人。于是茶余饭后,山城之人免不了猜测一下那丑陋男子的身份。

翌日黄昏时分,元越泽向宋缺请辞,宋家几人见也留不住,便只好打算再一起喝顿告别酒。

酒席在“听涛小筑”的客厅里举行。气氛欢快,元越泽与几女亦开怀痛饮,只觉得喝到大醉才是更高兴。商秀珣身子并不舒服,中途回去休息。最终,单美仙几女全醉倒,宋缺竟然也是高兴得大醉不醒。最终桌上还有些清醒神色的就只有元越泽,宋鲁及一直都在喝果汁的宋玉致。再拼半斤烈酒,元越泽与宋鲁都是提不起劲来,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翌日,元越泽睁开双眼,头脑有些昏沉,忙念动《凝神诀》真气走遍全身,刹那间便恢复生机。摇摇头,左右环顾。左边是身无存缕的卫贞贞,只见她光滑如玉的胴-体带着淡淡的仙韵,粉面上红潮似是还未完全褪去,一脸甜甜笑意,如可爱的小猫一般蜷在元越泽身侧。

目光再转向右侧,元越泽露出从没有过的惊讶之色,失声叫道:“天呐,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原来,元越泽身子右侧,竟然是也如一只可爱的小猫一般蜷在元越泽怀中的宋阀小姐宋玉致。只见她粉面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也说不清是痛苦的泪水,还是幸福的泪水。但脸上表情却是异常的幸福。

掀起被子,床单上那点点落红昭示着元越泽昨晚已经在无意之中夺得了这个让宋家山城无数男子为之魂牵梦绕的宋家小姐的红丸。宋玉致洁白如玉的身子上,甚至都略微有几处浅浅的淤青。元越泽仔细回想,却对昨晚之事无一点印象。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醉酒,谁知酒后竟然犯下这样的大错。

“我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所为!该怎么向人家女儿家交代才好?”

元越泽用力的拍着自己额头,羞愧得喃喃自语。

“也不知宋小姐对我是何种看法以及心意,事情既然是我惹下,推托就真的是畜生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宋缺提亲,日后让她活得比谁都幸福吧!”

元越泽看着宋玉致那精美的脸庞,继续喃喃道。

其实他没注意到,元越泽在掀起被子之时,宋玉致的长长睫毛就轻微地抖了一下,显然是早醒了,只是假寐而已。

宋玉致心里却是万分的高兴。从数月前听到这个神奇的男子之时,就引起她的浓厚兴趣。等到半月前亲眼所见,见其相貌,气质,风采都比自己那人中之龙的二哥还要高出三分。宋玉致可谓是一见钟情。其后又得亲眼见到这男子以一套临场悟自自己爹爹刀法地剑法硬撼自己那十多年来在自己心里完全是无敌形象的父亲,双方虽然表面是平局,但只观元越泽最后没痛下杀手,硬吃宋缺一刀后依然活蹦乱跳,宋玉致便明白元越泽的实力绝非一般!其后又得亲眼见证二人第二次比斗,更使宋玉致对元越泽芳心暗许,深深的迷醉在其中。

昨晚又闻这男子将要离开,宋玉致内心凄苦。这男子身边的妻子各个貌似天仙,温柔体贴的,活泼好动的,都使自己很是羡慕她们。可是自己却比她们要差了一节。宋玉致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神奇男子离开之前,好好地,仔细地看着他,将他全部身影都印在自己心中。

谁知昨晚太过高兴,连自己那自诩酒量的三叔也仅仅是与元越泽平分秋色而已。其后大家全醉倒,宋玉致只一人清醒,只好将宋缺等人送到门外,叫来下人各自送回房间,而自己则先将几女送回床上后,最后扶着元越泽与卫贞贞到床上。坐在床边,宋玉致痴痴地凝望着这个魅力无穷,武艺超绝,厨艺更是高超,似乎身体里有数不尽秘密的男子。心中只想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一晚,在他明日离开之前。

闻到这男子身上的酒味,宋玉致只好面红耳赤,身子燥热地慢慢帮这男子将衣衫褪去。亲眼见到那充满阳刚之气的肌肉。宋玉致再次看呆了。竟然忍不住的轻轻抚了上去。哪知这男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把拉住自己,满是酒气的大嘴印上自己的樱唇。那可恶的舌头撬开自己的贝齿,深入自己的檀口中一通乱搅。宋玉致哪遇到过这等事,“嘤”的一声,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陶醉在热吻之中。一丝凉意掠过,宋玉致略微清醒过来。发现胸前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两只高耸的玉兔上的两点嫣红正被男子含在口中。宋玉致只觉体内一股热浪似乎往下-体冲去,而自己也感受到这男子下-体所传来的火热之感,使得自己更是控制不住地发出声声淫糜之音,再度迷失在阳刚之气中。

片刻后,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似是娇嫩之处受到了“猛攻”宋玉致只疼得闷哼一声,紧紧咬住银牙,两道痛苦中夹杂着幸福的泪水流了下来。片刻的疼痛过后,宋玉致觉得身子开始轻飘飘起来,从没有过的快慰之感如电流一般流过全身的血肉。宋玉致自己都能听到口中发出的糜烂之音,不觉有些害羞,可是自己又忍不住。渐渐便彻底迷失了。只半柱香后,那仿如流淌在身体中的电流加速起来,宋玉致只觉得整个人真的是飘在云端了,全身也禁不住的颤抖起来,用力的弓起腰身,双手死死抱住男子的后背,指甲甚至都直入男子肌肉之中。

“啊!”

的一声长吟,宋玉致觉得自己舒服得简直现在死了都甘心。

可是男子却仍然没有停下,继续奋力在自己身上驰骋着。渐渐地,宋玉致再次迷失起来。等到那飘在云端,浑身紧绷的快慰之感再次袭来后,宋玉致已无半分力气。可是男子还是没停下来。宋玉致迷糊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丧命于此了……

万幸的是身边的卫贞贞在酒后也被刚才两人的激烈“战斗”所发出的声音所吸引,动情地加入战斗,男子这才放下自己。宋玉致缓缓地呼了口气,疲累之极。慢慢清醒过来后,宋玉致也不知明日该如何面对对方,更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以及家族。

生于这个时代大家世阀的小姐,婚姻都是不可能有自主权的。眼前这个男子的确是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的才俊了。可是这半个月来的接触,宋玉致明白这个男子对天下争权夺利之事无半分兴趣。那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呢?自己的父亲如何宠爱自己,自己身上所背负的阀门使命是不可能丢得下的。

宋玉致胡思乱想着,她本是外刚内柔的女子,此时在酒醉之时失-身于对方,不知对方究竟会如何对待自己,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家族。越想越烦,疲累感也渐渐消失,逐渐被身边的战况以及那勾人的声音所吸引,再次情动起来,梅开三度……

早上醒来时,宋玉致发现自己下-体一片狼藉,看着那点点落红,羞涩又担心起来。不知该如何面对床上的两人,宋玉致稍微动一下想起来,结果伤口被扯动,疼得她眉头紧皱,只好假寐,看元越泽醒来后如何面对。

哪知元越泽醒来后却是无比的自责,宋玉致听在心里高兴万分,因为明白了这男子绝不是负心之人。又听他说要把责任都揽在他一个人身上,宋玉致内心所有担忧都化为无形。

元越泽呆呆地看着宋玉致那并没有变化却仍然是充满诱惑力的身子,明白到昨夜肯定没有把生命精华传给她。自己已经明白到必须要负起责任后,元越泽也坦然的面对了。起码“天刀”不会强迫自己插手他们阀门之事,自己只要在危难之时施以援手即可。想清楚这些后,元越泽也静下心来,细细地打量起身边的宋玉致。少女初经人事的风情还是使元越泽一阵迷醉。

元越泽又见宋玉致脸色有些发红,睫毛也在微微地颤抖,知道对方肯定早就醒了。便一把将宋玉致搂起:“致致还要装睡吗?”

猛然间被元越泽搂起,宋玉致伤口再次扯动,忍不住一声痛呼。睁开美眸看了元越泽一眼后便羞得深垂下螓首。伏在元越泽胸前。

元越泽见宋玉致的痛呼,知道是昨晚自己不知节制的索求所造成的,不禁再度愧疚起来:“致致不要怕,你看!”

言罢,大手轻轻抚上那片芳草,凝聚起全身功力,宋玉致疼痛感渐渐淡化了一些,羞涩地望了元越泽一眼,低声道:“多谢公子。”

“致致叫我什么?”

元越泽轻轻刮了一下宋玉致那嫩滑的脸蛋后笑道。

“相……相……相公”宋玉致螓首埋在元越泽身前,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来。

“致致,我昨晚对不起你,酒醉后竟然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不知道你对我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等一会儿便去与你爹爹说明,无论如何也要娶到你,让你一生都幸福。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谢谢相公!致致早在第一眼见到相公时就已被相公所吸引,奈何诸位姐姐都比致致好得多,人家也不敢妄求什么,只好把感情放在心底,如今将自己全都给了相公,致致从未如此开心过。相公不要再自责了,人家一点都没怪你。”

宋玉致听得元越泽真情话语,又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情泪再也忍不住,伏在元越泽怀中轻轻抽泣。

长长呼了一口气,元越泽慢慢开始安慰起宋玉致来,并大致告诉了自己的身世给宋玉致,因为要详细说明太费时间,只好等先提亲后再详细解释给她了。

宋玉致听闻个大概,就已经吃惊得不得了。听闻原来自己那几个姐妹都是在得到元越泽生命精华后,才有如今那般风情与仙韵集于一身的风华。宋玉致大概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的爱郎昨晚还真的没在自己体内爆发,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呢?于是只好央求元越泽快点助她炼化身体。好出去给自己爹爹一个大惊喜。

元越泽没办法,只好再次“开战”宋玉致的伤口依然在,只好手口齐上。而一旁的卫贞贞也被吵醒,不管不顾的也参与进来。最后在卫贞贞“参战”下,元越泽才终于将生命精华爆发出来。宋玉致也开始了身体的改造。

元越泽与卫贞贞穿戴整齐,在床边护法。此时门被推开,单美仙与几女走了进来。

单美仙刚刚来到门外时就已经听到里面传出的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暗啐元越泽真能胡来。只好在门外等候,其他几女陆续醒来,都被单美仙拦在门外。最后屋内声音停下来后,单美仙才与几女一同进入房中。乍见光团包围着的宋玉致,单美仙与几女都是一脸惊讶。单美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元越泽见几女都进来后就将昨晚之事一字不落地告知几女,单美仙听说原来是在误打误撞下才发生这种事。就赶快与元越泽商量如何面对。商秀珣恰好昨日月事刚来,身体不适,才中途退席去休息。今日一见宋玉致竟然捷足先登。不禁一脸幽怨地看着元越泽。

元越泽早已不是从前的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看见单美仙略带担忧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安慰一下,决定自己去与宋缺当面说清。单美仙只是担忧宋缺为难元越泽而已,并不担心其他的。她想:如果宋缺要夫君入赘,帮宋家,那我们一直享受的生活不就到头了吗?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快要到达晌午,宋玉致身体炼化终告成功。睁开眼后的宋玉致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感袭来,禁不住轻轻呼了一声。此时的宋玉致体内杂质尽去,相貌略微改变了两分,只是比以前更加的美丽动人。气质也是同其他几女一般。

单美仙几女忙上前恭喜,宋玉致羞红了脸与单美仙几女打招呼,复又深深埋头在元越泽怀里,不感再探出来。

午膳过后。元越泽拉这宋玉致到“磨刀堂”面会“天刀”宋缺见元越泽与女儿牵手进来,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再细看女儿,不禁大吃一惊,不知道元越泽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使得自己本就是美丽无比的女儿变得如同仙女一般的完美。

其后元越泽拉着宋玉致坐下,大概说明一下昨晚之事。就说是自己不小心被宋玉致吸引,才做了不该做的事。又说自己会负责一切,所以务必让宋缺将女儿嫁于他。

宋缺本就对元越泽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而且这个年轻人年仅二十,就能与成名数十年的自己相抗衡。又传自己一种非常奇特的口诀,使得自己半月间即突破到大宗师之境。而且再观这男子,仿佛每与他多接触一次就会多发现他身上的一处秘密一般。

元越泽不欲宋玉致两边为难,就率先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宋缺父女。听得宋缺父女头皮发麻,目瞪口呆。直说了一刻钟,元越泽口干舌燥的抿口茶,看着宋缺父女慢慢消化自己刚才的话。

一柱香时间后,二人才恢复过来。宋缺一直疑惑为何元越泽来到山城后,使他觉得元越泽的确是个高手,但也没高到可以声音传遍天下的地步,今日闻听元越泽的讲述,宋缺彻底浓清楚了所有事情。随后点头叹道:“想不到世上真的有神?那武道的破碎虚空便是去了神界?”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岳父,武道破碎虚空只是武道的极至,绝对不了神,我猜测破碎虚空后应该会是由这个空间进入另外一个空间,比如这个空间是人为主宰,而另外的空间是由动物主宰也说不定。”

“而且外面传闻的破碎虚空成仙只是谣传,又没有人真正破碎后又回到人世来讲述经历。”

元越泽道。

宋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元越泽又道:“我知岳父与致致都背负家族使命,但岳父应该知道我无心与这些事情,我这里有几十颗丹药,每颗可助人回复青春,增加九九八百一十载寿元,就送予岳父与几位岳父信得过的人,当做是聘礼,也当成是一种夺了你女儿的补偿吧!”

“我在得遇小泽后惊喜不断,也早就知道致致对你已是死心塌地,更明白你的性子。我肯定不会为难与你,我宋缺何德何能,能获得如此仙丹。最疼爱的女儿亦有了最好的归宿,已无所求。至于小泽说的丹药,因此事关系重大,就传给我,智弟,鲁弟,师道即可。你看如何?”

宋缺是个当代枭雄,怎会轻易放过元越泽,但听到元越泽所讲述的一切事情,他受到的震撼太大,是以决定不为难元越泽。而且这女婿怎么看怎么舒服,宋缺对他亦是打心眼里喜欢。

“如此甚好,岳父也知小婿还有几位妻子,对他们也是疼爱无比,所以岳父如果定下婚期,我想让她们都做新娘如何?”

元越泽问道。

“我又怎会不同意你如此小小的要求?你小子是不知道你魅力有多大,如果你真有心,恐怕半年内都可以拥美天下了。”

宋缺开怀大笑道。

“不过小泽一身本领不拿来争霸天下是有些可惜。”

宋缺复又叹道。

“哈哈,那又如何,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啊。而天下制度如真能如我所处的那个时代一般,我倒是可以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哪个人不希望为百姓做一番有功德之事呢?只可惜这种制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确立的,需要千年的时间来慢慢改变。”

元越泽叹道。

“而且,我现在除了脑海里封存一股强大力量及身体上超出常人外,我们几乎没半分差别。”

元越泽又道。

宋缺点头,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元越泽能以这副身躯硬接自己霸道的一刀了。

“小泽可否细说说你那个后世是什么样子的?”

宋缺兴致大发地道。

“这个……说起来恐怕几年都说不完,我这手镯里有许多后世书籍,岳父拿去慢慢研读吧。”

元越泽取出一大堆书籍,对宋缺道。

宋缺见这小子实在太懒了,倒也不强求,便自去找来宋智,宋鲁,宋师道。又把元越泽的身世以及与宋玉致的婚事告诉给他们。

几人心脏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惊人的消息,足足消化了一个时辰。众人听闻后可增加千载寿元,兴奋得不得了,宋师道更是兴奋,先不说得传仙丹,只说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如今也得圆满姻缘,就足够他这做哥哥的高兴了。

午后时分,元越泽拿给宋缺四人四粒丹药,嘱咐他们服下后需闭关两年来融合,出关后就算彻底的脱胎换骨了。

第二日,几人秘密道别后,元越泽与几女悄悄离开。当然宋玉致绝不会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只是宋缺定下两年后出关,为他们在山城举办婚礼,元越泽也应承下来。

再数日后,一则震惊天下的消息又如炸雷般传遍整个江湖:原来数月前传闻已“羽化登仙”而去的元越泽并没有成仙,而是半月前出现在岭南宋家山城,宋缺更是与元越泽大战一场后对外传出闭关两年,出关后将为元越泽与‘天刀’之女举办婚礼的消息。各方势力,江湖中人再度沸腾。许多人都在各方打探宋缺与元越泽那一战结果,但是却始终无任何消息。

在与宋玉致有了如此关系之后,元越泽也坦然。不可能继续再无忧无虑的隐藏下去了,于是就以真相貌与几位妻子示众。这也是他与单美仙商量好的。现在外界对他们的说法不一,根本没有几个真正知道元越泽底细的,大不了元越泽以后随便在江湖上重挫几位高手,元越泽与单美仙目前的实力是家中最高的,足可以排到天下前十名中。那以后也就没有小杂鱼敢来惹他了。而且现在他与宋阀关系已确立,武林势力想来拉拢元越泽也将会很困难。

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元越泽又在哪呢?原来他与众女出得宋家山城后,一路南行。他大概推算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大业十二年六月初了,正戏就要开幕了,所以元越泽也打算过去看看。

而单美仙几女出得山城几日后,在宋玉致发现元越泽的活性空间手镯内居然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便一个个的投身其中,什么游泳,电动,电影,音乐,书籍。几女到后来都把元越泽给晾一边了。元越泽见她们如此高兴,倒也不说什么,自己一个人清净地走走也好。

这日下午,元越泽独自前行,来到一处峭丽挺拔的山峰上,只见一道十来丈高的飞瀑白皑皑如玉带般从山上冲出,水势急流飞溅,响声如雷。在瀑布下由四处突兀的巨石环绕而成一深潭,潭清见底,细石如鳞,历历可数,形成一奇佳之地。

而再往里面走去,发觉山崖中间竟然有天然形成的一块凹地所造就成一个长方形的小山谷,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隐身在这山壁之间,在这陡峭的高峰半空能有如此一处奇景,不得不说这自然界中无奇不有。

在苍翠围绕间,山谷中到处开满姹紫嫣红的花朵,百合、丁香、翠菊、海棠、玫瑰、山茶花……这里能叫出名字的已经不知凡几,可是叫不出名字的更是数不胜数,处处争奇斗艳完全是一片花的海洋。

元越泽也感叹此地风景好,便打算叫出几女在这里小住几天再说。眼光在向前望去,前方那百花之中,竟然有一所小木屋。

心头突然涌起莫名的感觉,与同宋缺互相感应很相似,元越泽望着透出丝丝诡异气息的小木屋,想到这屋中定然也有一位高手!

好奇心推使下,元越泽收敛起全部精气,缓步前行。来到门前,待要推门之时。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屋内突然响起一声宛如百灵轻唱,又似喜鹊啼枝,优美动听的声音。

元越泽心下一惊,屋内的女子竟然会知晓他的到来,他自信就是此刻宋缺亲自在屋内都很难感觉到自己的到来。屋内女子到底是谁?

随手推门,进入屋内,屋内设施简单,床铺,小几,桌椅外再无他物。一衣饰素淡雅丽,身形妖娆柔媚,婀娜挺秀,光看姣美的背影与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诱惑意味的女子正站在窗前,后背对着门口。

“这位姑娘,在下冒昧打扰了!”

元越泽开口道,毫不见外的坐下独自倒上一杯茶。

“姑娘?”

那遥望窗外的玉人自嘲了一下,都几十年没人这样称呼自己了。随即缓缓转过身来,正好与元越泽眼神相对。

“是……是你!”

那玉人看起来约二十五,六许岁,重纱遮面,脸纱遮掩住了她的大半截脸庞,可是仅露出来的一小部份,已是风姿绰约,充满醉人的风-情。

一对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极具神采,顾盼间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倾倒。配合她宛如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娇柔的肌-肤,谁能不生出惊艳的感觉?论姿色,她实不在商秀珣之下,在清秀无伦气质的衬托下,她的魅力甚至还要高出商秀珣半筹。

她见得元越泽的长相后,失声喊道。

“什么?姑娘认识在下?在下却不记得何时见过姑娘了?”

元越泽也被窗前玉人风姿所吸引,失了下神后笑道。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那玉人又开口道。

元越泽此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最开始听那女子说话,似乎是认得自己,然后又突然问自己到底是谁。这怎能不让元越泽迷糊。

“刚才听闻姑娘似乎认得在下,怎么又突然询问在下的身份?”

元越泽隐约地猜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份,便开口道。

“你可否不要叫我‘姑娘’,我姓祝。”

那玉人被元越泽一口一个姑娘喊得心头发麻,赶紧制止道。

“哦,祝小姐,请问你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在下?”

元越泽一听,再通过她身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立刻确认了此女的身份。

“你……你可否也不要唤我做小姐?”

那女子听到这“小姐”二字似乎也不太顺耳。

“好,好,我叫你玉妍行了吧!”

元越泽抿了口茶,笑道。

“大胆!”

玉人一听,立刻火冒三丈,长袖飘起,带动空气,猛向元越泽袭来。

“玉妍不要胡闹,我又没恶意,坐下来喝杯茶。”

祝玉妍带动六成功力的一击被元越泽轻易化去,元越泽抬头笑道。此时他的心情大好,因为终于亲眼见到了自己当年读小说时就异常喜欢的女子。

“说吧,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见根本拿元越泽没办法,倒也过来坐下,拿起茶杯,白了元越泽一眼,没好气地道。

“在问我之前,玉妍能否回答我你为何见我就说‘是你?’呢?”

元越泽问道。

“不要如此亲切称呼我,你知否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奶奶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玉人面色冰冷地道。

“我们到底谁先回答谁?”

元越泽头疼起来。

“你先回答我?”

玉人抢先开口道。

“好,好,我叫元越泽。接下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元越泽本就拿单琬晶那类活泼刁钻的女子没辙,眼前女子更是经验丰富,当即投降道。

“什么!你……你……”

祝玉妍多年冷漠,镇静之色顿去,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地死死盯住元越泽。

“玉妍怎么啦,被元某迷住啦?”

元越泽见祝玉妍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调皮心起,居然说出这么样一句轻薄的话。

祝玉妍闻听他如此说,粉面上登时没来由的一红,还好此刻带有面纱,否则必让元越泽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祝玉妍眼光转向窗外:“半年前左右,就一直有一个男子每晚都按时的出现在我梦中,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我万分好奇,却又没有一丝线索。”

元越泽大概明白了,她说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自己为何会晚晚出现在她梦里呢?到底她说的是真的假的?不过观他最先看清自己时那震惊的样子,应该是真的。

元越泽又哪里知道,半年多年不正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吗?这个时代如果只允许他见两名女子,那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阴后师徒。因为那是他读书时最喜欢的两个角色。在与单美仙成了“好事”之后,元越泽对其他女子都不再有多大兴趣,阴后师徒自然就被他忘到脑后了。可是深夜熟睡之时,脑中的意念会被内心最深处的呼唤所驱策。他内心最深处并忘不掉阴后师徒的,只是他自己把这份念头强压下去了而已。所以只有在熟睡后,那种心底深处的意念才会转动。在元越泽“忘我”状态中可以媲美大宗师的精神修为与脑海中丝丝奇力的召唤下,祝玉妍这等凡人如何受得了?自然每晚都会被元越泽“强行入梦”“你又为何会来此地?不是说你们“羽化登仙”去了吗?”

祝玉妍复开口问道。

“谣言也可全信吗?我只是随处走走,看到此地风景优美,又见有房屋,便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玉妍。天意啊天意!”

元越泽答道。

“我不是说了你不要再如此亲热地唤我了吗?”

祝玉妍皱眉道。

“你说年纪?啊哈哈哈。”

元越泽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拍腿大笑不已。

祝玉妍看到元越泽率性的动作,不由得也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而且她也只是面子作祟而已。内心竟然对元越泽那般亲热唤她十分满意,甚至还有些甜滋滋的。

“你……你刚刚说的‘天意’是什么意思?”

祝玉妍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没什么,我也想问问玉妍为何会发觉我在外面?元某自忖刚才站在屋外时,天下间恐怕无人能感应得到。”

“我也不知道,就是站在窗边想些事情,突然就顺口而出那样的话了。”

祝玉妍眼中也有一些迷茫。

“原来如此,看来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元越泽听闻如此,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就开口道。他话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听到祝玉妍耳朵里可就不一定了。诗词意境优美,祝玉妍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至于刚才所说的‘天意’嘛,其实是因为我来到这个时代前,最喜欢的两个女子,其中的一位,她风华绝代,艳冠寰宇,在她还是妙龄女子之时,却被命运死死的卡住咽喉,其后更是在命运的迫使下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她的一生,仿佛是一个圆一般,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有的只是命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命运的足迹前行下去。茫然中,青春凋零,芳华不在。命运给了她生命的光华,却带走了她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命运给了她一生的传奇,却带走了她对爱情的向往和追求。玉妍说这女子是幸福的还是悲哀的呢?”

元越泽抬眼望向屋顶,开口娓娓道。

祝玉妍听着听着,冷漠的神情早已不见,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妖艳绝世的玉容,目光由元越泽的脸上再次转向窗外,两行清泪滑落脸庞。

祝玉妍人生经历何等沧桑,心志何等坚实,又怎会轻易流露真情?

眼前的环境对祝玉妍来说却非同一般。第一,在这间普通的小屋里,她的心情最容易回到天真烂漫的年纪。第二,元越泽这个夜夜入梦骚扰他的人突然出现,又突然以直白的话语击向祝玉妍思想最薄弱的一点。第三,元越泽的个人实力及魅力自然对祝玉妍的心态也有一些影响。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幸福还是悲哀。”

元越泽目光继续盯着屋顶,开口道:“说她是幸福的?那是因为命运给了她别人所无法拥有的一切。说她是悲哀的?那是因为命运夺走了本就该属于她的一切。她为命运挥洒着自己的血泪,抛弃一切时,命运也在挥洒着她的一生。死,或许是对她来说最大的解脱。她可悲叹,可爱可敬,她在元某心中一直都是最凄惨,最有魅力的女子。”

元越泽仿佛根本没见祝玉妍在一旁潸然泪下,只是自顾自地缓缓道来。

他的确没有注意到祝玉妍的表情,甚至祝玉妍摘下面纱,他都没注意到。此刻的元越泽,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味着在天山之顶初读大唐时的那份感动。

片刻后,元越泽听见了抽泣声,回过神来,发现祝玉妍已经在遥望窗外,泪水不停地汩汩流下。

元越泽最怕女人哭,忙凑过身子,开始帮玉人擦起泪水来。

祝玉妍压抑数十年的泪水喷薄而出,泪水一流就是半刻钟,最终慢慢止住泪水之时,祝玉妍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拍开元越泽的手,扭过头去。

元越泽倒也没说什么,继续回到原来位置上坐下。

“你今天来就为了说这些吗?为何你会半年多前开始便夜夜出现在我梦中,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天魔大法’已经退步到十五层了?

祝玉妍脸上带着泪痕,又有些红晕地咬牙切齿道。

“我想了下,应该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内心最深处就一直都在呼唤着玉妍,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怪事。看来是我扰乱了玉妍的心境,我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元越泽道。他现在仿佛不再是那个对女子温文尔雅,木讷的人了。

“此话怎讲?”

祝玉妍盯着他道。

“高兴的是元某竟然能让风化绝代的阴后为我而心乱,难过的是玉妍此刻会否想动手杀我呢?”

元越泽笑道。

“休得胡言乱语,谁会为你心乱?自大!”

祝玉妍脸上又一红,垂下头去,语带娇嗔道。瞬间又恢复平静,暗忖:“我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用那种口气说话?

祝玉妍强行压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没话找话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的‘来到这个时代’是什么意思?”

“这个……现在我不能明言,这些是我的身世,只能对我的家人说,玉妍请原谅我这次。”

元越泽支支吾吾地道。

祝玉妍一听,脸上不禁又一红。显然想到了其他方面。

元越泽则是一副猪哥相地盯着祝玉妍,眼神好像要把人吃了一样。他上次露出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单美仙时,那是他并没有与女子接触的经验,所以有那表现很正常。而如今这家伙已可算是花丛老手了,怎会还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祝玉妍自身魅力自然算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元越泽得以亲眼见到魂牵梦绕的女子,怎能不兴奋?

被元越泽那灼热的眼光一盯,祝玉妍沉寂多年的心竟然猛烈的加速跳动起来,登时方寸大乱,不敢抬起头来。

猛然间,她想起了师尊,想起了那个那个害了自己一生的男人,想起了阴癸派的重任。祝玉妍再度恢复那副冰冷的模样,深深凝视着他,目光冰寒,像没有丝毫正常人的感情。

“话说完了,还有其他事吗?你害得本后功力大减,报仇无望。本后绝不善罢甘休!”

“哦!玉妍是说功力大减之事啊?那个简单,请玉妍先抱元守一,我为玉妍恢复功力即可。”

元越泽此时内心澎湃,他晓得这无情的背后,实蕴藏被长期压抑着的丰富感情。他只想:以后我要让这个凄苦的女子在我身边,我要主动表达感情,美仙不是也暗示我要给玉妍幸福吗?我能做到。

祝玉妍本来是强行把气氛搞僵,好待动手,谁知眼前这乱了自己心的男子随意便说出可以帮自己恢复功力。

“你怎么帮我恢复功力?本后虽听外面传言风言风语的,可是本后没亲眼见到,还是不相信你的本领能通天。”

祝玉妍半信半疑地道。

“哎呀,玉妍你怎么还是老样子,疑神疑鬼的,来,快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元越泽好像老朋友似的,起身到祝玉妍身边,捏了下玉人的瑶鼻,开口道。

调戏阴后!这小子也是够强悍的了。祝玉妍本该发火,却发现自己内心没一点火气。只好红着脸点点头,盘膝运气。

元越泽单手轻按祝玉妍香肩,强行催动脑海中的奇力,数十年都未被男子碰过的身体感受着元越泽大手上传来的阳刚气息,祝玉妍早就静如止水的芳心竟然起了阵阵涟漪,半个时辰后,奇力终被引动,直冲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祝玉妍体内。

“凝神静气!”

元越泽见祝玉妍心神不定,开口道。

祝玉妍忙压下心神,就见体内有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奔走与四肢百骸之间。自己身子更是舒服之极。几息后,长长呼了口气,祝玉妍睁开美目。惊讶地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色彩都变得明丽无比,听力更是大幅度提高。身子也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一般的轻盈顺畅。

再一运功,祝玉妍震惊得不得了,原来就在那股神奇的力量走遍全身后,自己退步了的“天魔大法”不但恢复十七层境界,更是一举达到了前无古人的第十八层大圆满境界。成为魔门千年以来,第一个练成第十八层天魔大法的人。怎能不让祝玉妍如坠梦中,激动莫名!

转头看向身边那俊美无比的男子脸色苍白,虚汗直冒,祝玉妍有些慌乱,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后,察觉到祝玉妍眼光已经转冷,元越泽猜测她似是要下杀手了。但此时他催动脑海中的奇力后,身体几近虚脱,如何抵挡魔功大成的祝玉妍?

“玉妍该是想除去我这个威胁吧?动手吧,动手前我要说三个字,我爱你。”

元越泽勉强抬起头,坚定的目光对上她,淡淡道。

祝玉妍开始时有感激之心,但随即想到他的本事,当下又想收买他,如果收买不成就要趁机毁了他,防止他的存在将来会威胁到自己,正在踯躅时,却听到元越泽大胆的表白。

只三个字,就将祝玉妍的心神完全扰乱,她的杀意全消,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心烦意乱。

倏地又想起单美仙,祝玉妍脸色不自然地道:“不许你乱说,你不是有美仙了吗?”

元越泽一听她如此说,又见她脸上的幽怨神情,便一把将祝玉妍揽到怀里:“胡说什么呢?美仙之前就支持我如此做的!”

“什么?”

祝玉妍有些发懵,浑然忘记了正与元越泽的亲密接触。

“详细的话等你见了美仙再说吧,我可和你说清楚,你万不可去找‘邪王’报仇!你现在功夫即便练成了‘天魔大法’,‘邪王’发起疯来你最多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今天玉妍心情起伏太大,你先平复一下,等你放下仇恨与那该死的宿命时,我给你个天大的惊喜。”

“快放开我,你是美仙的丈夫,怎能如此无礼!”

祝玉妍此时并没想什么“邪王”只是单美仙的阴影压得她不敢乱想。

“唉,好了好了,不要再动了,这样抱着你不舒服吗?我还很舒服呢?”

元越泽恢复了一丝力气,强抱住她,笑道。

祝玉妍闻言并没再动,元越泽怀里的感觉的确让她有些迷失,便慢慢偎依在那强劲温暖的怀抱中,竟然没有一丝防备地沉沉睡去,杀元越泽的念头早就不翼而飞了,今日给她带来的惊喜太大,神经一放松,身体就立刻吃不消了。

“‘阴后’明天会重生吗?”

第一次在情爱中占据绝对主动的元越泽低头看着怀中玉人那平和的睡态,喃喃道。

第015章 剑动心弦

祝玉妍只觉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服。

再次睁开双眼时,只觉得精力充足。对于“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境界的体会更加的透彻。

抬眼望去,窗外已经漆黑一片,而元越泽却仍如下午时那般姿势的抱着自己,只是此时双目紧闭,浑身散发着祥和宁静的气息,似是未曾动过。

祝玉妍不禁仔细地再打量了一下元越泽,虽然这个男子在她梦中已经出现过数百次,她已经对他异常熟悉,可是却仍然不如眼前这般来得真实。

“他到底是谁?到底来自哪里?为何力量强大至如此之境?看他最多二十岁上下,即便是打还在娘胎中便开始修习武功,也不会有只靠一道力量便可让我突破天魔大法最高境界那样强吧?美仙应该大他快二十岁,以她的沉稳,机智的性格,怎么会如此乱了辈分的下嫁于这小子?本后数十年阅人无数,这小子的确各方面都太优秀,也许美仙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而本后能放下仇恨吗?能放下宿命吗?能放下职责吗?这小子怀里居然是这样的舒适,能一直躺在他怀里,也许就能得到一个女人该有的最大幸福了吧?不!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是美仙的丈夫,而且传闻美仙居然会愚蠢到与琬晶共同侍奉于他!本后绝不能让他得逞!美仙愚蠢倒也罢了,本后绝不会如她那般!”

祝玉妍盯着元越泽那张俊脸,胡思乱想起来。

感觉到怀中玉人的心神紊乱,元越泽缓缓张开星目,目光中精光闪闪,似是恢复了八成功力,低头道:“醒了?睡得如何?”

“我睡了多久?”

祝玉妍强行压下心头的各种想法。开口道。她记得闭眼之前还是下午,醒来就这般天色了。

“大概三个多时辰吧!”

元越泽想想道。

“什么?”

祝玉妍有些吃惊。练功练到如她这般境地,睡眠却是需要的,但睡眠中真气会自动运行护体。周遭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察觉,从而醒来。但今日她却如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戒心的睡了三个多时辰,怎能不让她吃惊。

“你不觉得今天睡得很舒服吗?为何还有些惊讶呢?你觉得如你往日那般草木皆兵是一个‘正常人’该过的日子?”

元越泽看着怀中玉人脸上的吃惊神色,开口笑道。

“不……不用你管,快放开我!”

祝玉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元越泽的问题。她可以找个借口搪塞。但又觉得在元越泽那双清澈而不见底的眼神面前,似乎自己怎么撒谎都没有用。

元越泽倒也不勉强,放开她。祝玉妍起身轻轻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秀发,强装冷漠地道:“本后发现你对我阴癸派的不传之秘‘天魔大法’似是不屑,你下午所展示出的力量的确让你有这个资格不屑天下任何高手。既然你不愿告诉本后你的来历,那可否说说那种助本后恢复功力,突破‘天魔大法’‘轮回篇’的功夫又是何来历?”

“那根本不是武功,如果靠武功,我对上此时已臻天魔大法大圆满境界的玉妍,恐怕也很难说结果会怎样。”

元越泽想到她可能以为自己是靠真气助她提升的,当下答道。

“不是武功?那又是什么?那股真气确实有些怪异。”

祝玉妍好奇心越来越大,不停地追问。

“玉妍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元越泽盯着她道。

“信,人人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肯定会有神的!”

祝玉妍见元越泽如此没来由的问,便也自然回答道。

“那你觉得神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神的力量又该是如何的呢?”

“这个……”

祝玉妍答不上来了。略微一思索,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难道你……”

玉手捂上樱唇,满目皆是惊骇之色地失声道。

随即又冷静下来,祝玉妍暗忖:“自己可真是能胡思乱想,眼前这个男子明明有血有肉有呼吸有心跳,神不该会是这个样子的吧?看来他是想隐瞒些什么了。”

元越泽看着她那表情,也大概猜到她的想法,只是并不言语,眼神转向窗外。

“玉妍身在魔门,整日里勾心斗角,人人自私自利。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你独自离去。”

元越泽复开口道。

“哦?人家可是练得前无古人的‘天魔大法’第十八层了呢!又有何不放心的?”

祝玉妍鬼使神差地对元越泽抛了个媚眼,娇声道。旋又回过神来,脸上神色羞涩起来。

“我只是自认比魔门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你,所以才不放心罢了。”

元越泽双眼一直都在盯着窗外地道。

“本后对你的来历越来越是好奇,本后活了快七十年,与你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对本后如此的了解?本后为何要信你所说的话呢?”

“我和你说过,千万不要拿你那几十年人生来压我,否则只会让我笑掉大牙!你知否要是被美仙,琬晶他们知道你拿年纪来压我,他们会笑成什么样子不?”

“至于我说的了解你,是因为我不敢确定你的心性会否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我明白你对‘邪王’的那种深深的仇恨,不是轻易就能放下的。而以我目前的感觉,‘邪王’一但变得疯狂起来,连我都不敢保证会否是他的对手!‘邪王’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你如果一心去报复,最终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

元越泽开口道。

听到“邪王”名号时,祝玉妍神色虽然一凛,却没有元越泽想像中那般激烈。

“你只知道这些?本后还以为你对我‘圣门’秘密无所不知呢!”

祝玉妍笑道。

“秘密也知道许多,比如说林世宏就是你们的人,再比如阴癸派上下只你一人知道‘韦长老’之事,这些我都知道。”

元越泽目光转向祝玉妍,笑道。

听到元越泽前面所说的话,祝玉妍眼中只是闪过一丝惊讶,但听到后面之时,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经表现出来。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这男子似是已经恢复了体力,一旦斗起来,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再者,看他样子似乎也没有想害自己的心。

“玉妍放心好了,我对你们的事没一丝兴趣,我唯一担心的只是你的安危而已。你现在想见见美仙吗?”

元越泽给了她一记定心丸后开口道。

“现在?美仙在这附近吗?我为何没觉察到?难道美仙修为都远在我之上了?可是美仙应该很恨我吧!”

祝玉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道。

“这些话你见到她自己问吧。”

元越泽说完,闭目以意念扫过手镯,发现几女仍然在其中玩得不亦乐乎。便强行将单美仙拉了出来。

祝玉妍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如同仙子般的女子由小变大,缓缓从元越泽手腕上的手镯中飞出来。再仔细望去,那不正是自己女儿吗!此时的单美仙样貌正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气质出尘,仙韵缥缈。虽然外界传闻单美仙已恢复二八芳华,但祝玉妍根本不信。今日得以亲眼见到,怎会不大吃一惊!

单美仙被元越泽的意念强行拉出手镯,正要抱怨,却目光扫过整个房间,见到了自己娘亲那熟悉的面孔。虽然近二十年未见,单美仙却仍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小嘴张得大大的祝玉妍。

单美仙大方一笑,上前跪拜:“十多年未问候,美仙见过娘亲。”

随后起身到元越泽身边,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仍然是一脸灿烂的笑意。

祝玉妍现在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吃惊,好奇,尴尬,矛盾,等等情绪,使她根本无法这么快就面对单美仙。

“美仙与玉妍好好谈谈吧,不用顾及什么。我出去走走。”

元越泽对单美仙道。

听得元越泽如此亲热称称呼祝玉妍,单美仙禁不住横了他一眼,起身到祝玉妍身边,在祝玉妍略显尴尬的神色中亲热地挽着她的藕臂坐下。

随后的两个多时辰里,元越泽则是进入手镯安慰幽怨不已的商秀珣,再与其他几女打闹,随后又把单琬晶叫出去与祝玉妍相见。此时的单琬晶也早已没了仇恨,她从前也只是从单美仙口中听过一些事情,后来得遇元越泽,人生完全改变,她此时也觉得祝玉妍甚为可怜。

商秀珣月事还在,元越泽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亦为了完全恢复功力,就在商秀珣面红耳赤中,抱着她睡了一觉。

翌日醒来,元越泽想起似乎单美仙三女还没吃过东西,祝玉妍怎么说都还是凡人体质,需要进食的。便出去炖了些粥,做几个小菜,去敲小木屋的门。

单琬晶跑出来开门,元越泽进屋放下食物后,发现祖孙三人脸上全都带着泪痕,祝玉妍更是双目泛红,神色憔悴。显然是一整夜都在谈心而没睡。

元越泽开口道:“来,吃点儿东西吧,你们两个受得了,玉妍身子恐怕受不了。”

祝玉妍有些不敢正眼看元越泽,在单美仙的拉扯下,坐在小几旁准备尝尝元越泽的手艺。

单琬晶早就已经扑上来大吃大嚼了。

“夫君,你为何那么亲热地唤外婆呢?”

单琬晶嘴里的菜还没全咽下去,口齿不清,满脸揶揄地问。

“死丫头,还不闭嘴!”

祝玉妍刚喝了一口粥就被外孙女调笑,差点没喷出来,满脸通红地道。

单琬晶一直都是元越泽几人的开心果,任何时候经她一闹,气氛绝对是变得热闹无比。

元越泽只是笑看三女边吃边东拉西扯地说些闲话,觉得此次偶遇‘阴后’,实是件好事。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化去祝玉妍心中的仇恨,但元越泽却可看出,此时的她绝非昨日的那个阴后了。

“玉妍你为何会在这里呢?你不是该坐镇阴癸派的吗?”

元越泽开口问道。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师尊也是在这里去世的,我每年都会抽出一点儿时间来这里。”

祝玉妍提及师尊,眼神略微一黯地道。

屋内其他三人见她如此,脸上满是怜惜之色,单琬晶又开始插科打诨,才算把这气氛给改变。

“我们今天也继续出去走走吧,扬州将有好戏要上演了!”

元越泽伸个懒腰,笑道。

“好,我和琬晶收拾下先出去,你和娘亲说几句话吧。”

单美仙起身与单琬晶收拾下碗筷,给元越泽一个眼色,提前走向门外。

元越泽与祝玉妍默默地对坐。

半晌,元越泽率先开口:“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我再罗嗦一句,玉妍一定不要胡来,一定要保重自己。”

祝玉妍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阴后’是否想临别前再感受一下元某怀抱的滋味?”

元越泽张开双臂笑道。

嗔怪地横了元越泽一眼,祝玉妍竟如小鸟入林一般真的扑到元越泽怀里。二人只是静静地偎依了一盏茶时间,元越泽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前湿漉漉的,显然已经被祝玉妍的泪水所打湿。低头便对着怀中玉人樱唇印了下去。

再半晌,二人唇分,妖艳绝世的‘阴后’已经融化在眼前这男子的柔情中,眼中春水荡漾。却突然清明过来,垂头低声道:“你……你给玉妍一点……一点时间好吗?”

元越泽脸上一愕,他此刻本也没其他意思,似乎是单美仙对祝玉妍说了些什么,而此情此景下,的确很容易让人想到后续将会发生的事。

“玉妍好好休息吧,‘阴后’已经重生了,异日再见之时,元某定给你一个想都想不到的惊喜!”

元越泽抱起祝玉妍,放在床榻之上,拉过被子为其掖好,在其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轻轻一吻,开口道。言罢,转身潇洒离去。

“哼!还和老娘神神秘秘的!还好老娘有个好女儿对我知无不言!”

祝玉妍见元越泽那轩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离小屋远去,轻声哼道。语气冷漠,脸上却是嫣红一片,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元越泽与单美仙,商秀珣一路行来,三人走走玩玩,终于在三日后的傍晚到达扬州城外的北郊。

单琬晶因为贪玩,早跑到手镯中去找乐子了,而商秀珣却是无比痴缠元越泽,便出来与他作伴。其后更是提议找些肉来烤制野味。

人就是这般的奇怪:整日大鱼大肉,穿金戴银后,就会想尝尝清苦生活,粗茶淡饭的感觉。同样的,整日吃糠咽菜的贫穷之人,则会做梦都想升官发财,锦衣玉食。

这也许就是人的欲-望在作怪吧!

元越泽应了商秀珣一声后,便与二女走向前方的一所破庙之内。

“里面有一女子气息!”

单美仙开口道。

“不用管她吧,我们进去也只是烤点东西吃而已。”

元越泽道。

三人步入破庙厅内,只见庙内一道白衣倩影,生火倚柱独坐。白衣女子冰肌玉肤,柳眉入鬓,星眸流盼,端是位脱俗绝色,红唇上点漆般的一颗小痣,更使人印象深刻,令她倍添神秘的美态。元越泽也不禁暗赞一声,这女子可与从前的宋玉致平分秋色。

庙内女子同样吃惊地打量着这一男二女,她刚刚明明感觉到一股气息正在靠近破庙,但以其气息来感觉,并没多大的威胁,哪知进来的竟然是三人,这意味着另外两人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

“师傅说得不错,中原果真地大物博,卧虎藏龙!这三人年纪最多二十岁上下,修为竟如此高绝!”

白衣女子暗忖。

再抬目望去,只见中间那男子器宇轩昂,剑眉星目,五官如宝石一般镶嵌在脸上,眼神更是幽深而不见底,使人心神都被其掠去。而其左边那位女子,白衣飘飘,长发随风而动,花容月貌配上婀娜多姿的体态,白衣女子不禁也有些自惭形秽。更让白衣女子好奇的是眼前一男一女身上气质独特,出凡入圣,尤其左边那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般,圣洁高贵,但却偏偏夹杂这一种妇人特有的风情。

而再观男子右边的那女子,虽然姿色与气质略微比左边女子差一点,却仍然是明媚艳丽,光彩照人。身材高佻,国色天香。小麦色的皮肤更是充满着活力一般,让人为之嫉妒。

两方人只是互相打量一番,只片刻的工夫而已。元越泽开口道:“我夫妇三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便想借此地休息一下,打扰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白衣女子也从三人带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面部表情冰冷地道:“此处本就是无主之地,几位请。”

言罢转过眼神,继续盯着篝火。

元越泽道声:“打搅了!”

便走到离白衣女子不远处的一处小空地上,单美仙随意找来些木柴,点燃起来。

元越泽取出些肉类,调料,穿好后烧烤起来。不多会儿,香气四溢。不远处的白衣女子显然在好奇地偷偷瞄着他们。元越泽见烧烤之肉再需片刻便可实用,又见那白衣女子在偷瞄自己几人,想来是被美食所吸引,便要开口相邀。突然眉头一皱,目光转向破庙那已关上的大门,与单美仙对望一眼,彼此点点头,都发觉到十几股带着杀伐之气的内息正在靠近破庙。

“砰!”

破庙之门被人破开,十几个手执兵器的劲装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壮汉身躯挺拔威武,浓眉大眼,脸色冷峻,右手握着一把造型怪异的长刀。一行人闯进来,先是看到一侧的元越泽三人后神色一愣,显然是惊异于单美仙与商秀珣的美色。

“你们终于来了。”

一旁的白衣女子语气清冷地开口道。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在等我们?”

为首的那男子最先回过神来,目光转向白衣女子,问道。

“如此我们也不说废话了,开门见山地说!外界传闻昔年丞相杨素欲谋反,建造了一座‘杨公宝库’,内藏数不尽的宝藏及兵器,可惜他却死得很早未及使用……其后便有个传说:‘找到宝库者,可一统天下!’外界又有传闻,姑娘是唯一一个亲自去过宝库之人,姑娘今日在等我们前来,是否准备告知我等宝库的所在呢?”

领头的壮汉开口道。

“我只是在等你们来给我‘试剑’呢!”

白衣女子缓缓开口,漫不经心地道。

“美人儿嘴巴够辣!其他地方又如何呢?”

那壮汉身后的几人一脸猥亵地盯着白衣女子那曼妙身材,上下打量,目露邪光地道。

“少废话!兄弟们,上!”

领头男子大喝一声。

白衣女子依然一副冷傲的模样,美目闪过一丝厉色,长剑离鞘,那十几个冲上来的壮汉根本看不清白衣女子是如何出手,就见剑光一闪后,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是个高手!大家切记小心。”

领头那男子再次提醒道,并双手握刀,准备出招。

白衣女子再次出手,只见剑气奔腾,疾射全场,那十几个男子全力抵挡,异常的狼狈不堪。

一旁的元越泽与二女也在注意着场上局势,在刚刚谈起“杨公宝库”只时,元越泽已经肯定了白衣女子的身份:高丽“罗刹女”傅君婥。只是异常好奇:明明宝库内的东西早就被元越泽收走了,怎么还会有流言缠上傅君婥呢?

好奇归好奇,元越泽也还是仔细打量一下傅君婥的剑术,在刚刚出手的那几下里,只见傅君婥剑招招招抢占先机,就像下棋一般下子争先,使得本来并不差的那十几个壮汉处处受制。

傅君婥从容收招,姿势若行云流水一般,优美自然。

“姑娘为何如此快便收招?胜负还未分吧?”

为首的壮汉奇怪地到。

傅君婥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为首的壮汉,神情就像是在嘲笑他的问题是多么的无知与愚蠢。

“噗!噗!”

为首那壮汉还在莫名其妙之时,听得身后传来声音,回头望去。只见刚才还好好的十几人皆口吐鲜血,向后倒去。

“他娘的,歪门邪道!你这是什么剑法?到底什么来头?”

为首男子见全军覆没,顿时火冒三丈,为掩饰内心的惊恐,率先提刀猛劈过去。

傅君婥以气御剑,剑指遥引,宝剑回荡旋转,激转中连出九击,反守为攻,剑势环绕全身,逼退那壮汉,剑速快疾,剑劲凌猛,拿捏得异常精准,附近的元越泽与二女也不禁点头称赞。

一招退敌,傅君婥不留手,继续加深力道,剑气集中于剑上,全力突刺,直取壮汉咽喉。那壮汉浑身已为剑劲所伤,再无任何闪避之力,眼睁睁地看着宝剑刺入自己的喉咙,一招毙命!

濒死之时,那壮汉似乎想到了传说中的某种异域剑法,然而已经太迟了。

“漫天王不会……不会……放过……”

一句话未说完,壮汉再无气息。

傅君婥收剑后看了旁边的一男二女一眼,继续回到自己那堆火前休息。却发现破庙内早已被破坏得一塌糊涂,自己的那堆火也早被扑灭了。

“姑娘若不嫌弃,可到我们这边来烤烤火,顺便尝尝我家夫君的手艺。”

单美仙转头见到傅君婥的神色,开口邀请道。

傅君婥转过娇躯,点头谢道:“多谢夫人邀请。”

很干脆地过来坐在单美仙身旁,只是语气中再没了那分冷漠。

因为他发现整个破庙内,只有元越泽三人方圆几丈内没有被刚才的打斗所波及。而傅君婥也看到这三人刚刚明明动都没动过一下!这是何等修为!而且三人在面对刚才那般场景时,面不改色,这份胆量也让傅君婥很是佩服。

元越泽仍旧是一言不发的低头烤肉,傅君婥则与单美仙二女闲聊起来,女人间自来熟,说着些不着边儿的话,时间倒也过得快。傅君婥更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专心致志在弄制烤肉的元越泽。

只片刻后,元越泽将几大片牛肉烤好,香味四溢,傅君婥更是不由自主的将眼神全放在那烤肉之上,显然是被美食所吸引。

元越泽见傅君婥那神态,笑笑将几片肉分开来,分别递给三女。傅君婥甚至都没怀疑眼前的人会否在食物里下毒便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好香!为何这烤肉中有些让人舌尖麻麻的感觉,味道又有些如火刺喉,却又让人异常舒服?”

傅君婥好奇地开口问道,她从未吃过这般可口的烤肉。

“这其中有两种佐料都非产自中原,现在中原之内,惟我手中才有。”

元越泽笑道。

“哦?”

傅君婥美眸紧盯元越泽,目光中闪过热切的想知道的神色。

“麻麻的那种感觉来自一种原产自波斯的佐料,而火辣的那种感觉来自一种原产自大海以东之地的佐料。”

元越泽解释道。

傅君婥再次惊讶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听闻师傅以外的人说起“大海的另一端还有大地”古代人都以为天圆地方,除了中原以及域外是陆地以外,周围皆是大海。傅采林博学多识,傅君婥对他的话自然相信,今日从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男子口中说处与傅采林一般的话,怎能不让傅君婥惊讶莫名。

“姑娘不必惊讶,我家夫君绝不比令师才学差。”

单美仙在一旁开口笑道。她刚刚与商秀珣也都知道了傅君婥的身份。

傅君婥有些奇怪,眼前几人是谁?难道他们真的知道我的身份?我入中原一直很隐秘,他们怎么会知晓的?还是他们在诓我?

“夫人认识家师?”

傅君婥试探着开口道。

单美仙也不言语,继续嚼肉。

“我等并没见过令师,只是听过名号而已。”

元越泽开口道。

傅君婥更加确定对方一定是在诓自己。也不言语,继续享用烤肉。

“只是在下并不明白,傅姑娘应该已看到宝库内空无一物,又用何法子来吸引中原各势力的注意呢?”

元越泽看着傅君婥问。

傅君婥此时大惊,忙抓起身边的宝剑,一脸警惕地望向元越泽:“你到底是谁?你也进过宝库?为何知道我的姓氏?”

“宝库墙壁上的字,傅姑娘该看到了吧,那就是我刻的!”

“什么!”

傅君婥如葱玉指捂住小嘴,惊讶地失声叫道。

“你……你就是元越泽?不是说你已经‘羽化登仙’去了吗?后来又听说你成了岭南宋阀的女婿。到底哪种说法是真的?”

傅君婥平静片刻后几个问题接连出口道。

“这些事一言难尽啊!”

元越泽对傅君婥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仰天长叹道。

傅君婥脸上没来由地一红,迅速垂下头去,慢慢嚼着烤肉。

她也曾听到元越泽大半年前那震惊天下的怒吼,女子怀春,尤其是元越泽这种为了妻子敢与天下人为敌的男子,更是使得傅君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其后听有消息说此人已经成仙而去了,傅君婥不由得一阵失落,连亲自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后来江湖渐渐平静下来后,傅君婥得师尊命令,来到中原磨练,先进入“杨公宝库”后,见里面空无一物,又见墙壁上所留之字,更始惊讶莫名,对元越泽的好奇感越来越重。其后出得宝库后,听闻岭南“天刀”已经放出消息要将其小女儿嫁给元越泽。傅君婥得到这个消息,有些兴奋:这男子原来还在世间!虽然傅君婥没亲眼见过元越泽,但想来以“天刀”眼光,断不会将女儿许给一个平凡的男子。傅君婥听闻“天刀”竟然毫不介意元越泽已有家室之事,仍然将最疼爱的女儿许给元越泽,想来元越泽肯定是人中之龙了!此后傅君婥的目标变成了两个:一是把自己知道“杨公宝库”的消息散布开去,好惹得中原大乱,二是要亲自见见元越泽一面,看看此人到底是何等风采。

今日在破庙相遇,傅君婥初见元越泽风姿,气度,相貌皆是不凡,又见其身边已有两个妻子,心中不禁有些发酸。但这种感觉仍然没有在得知元越泽身份后来得强烈!

再细细地打量元越泽一番,傅君婥心头大震,眼前这男子毫无疑问的是人中之龙。“也只有他身边那美如仙女的女子才有资格配得上他吧!”

傅君婥又扫了单美仙一眼,幽幽地想到。

单美仙心思何等的细腻!傅君婥一点点的异样就被她看在眼里。嗔怪地白了元越泽一眼,又与傅君婥闲聊起来。

转眼时间已近亥时之初,傅君婥看着仍然没一丝倦意的单美仙,不禁打了个哈欠。随即脸上一红,羞涩起来。

“傅姑娘可有安住之所?”

单美仙见状问道。

“现在恐怕只能在这里勉强住上一晚了吧。”

傅君婥打量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无奈地开口道。

“住这里怎么行哩,傅姑娘如此娇美,住这里会伤了身子的。”

单美仙道。

“姐姐说笑话了,君婥在姐姐面前就是一个丑女子而已。”

傅君婥开口道。的确,现在她在单美仙面前确实黯淡无光。刚刚得知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便是从前的东溟夫人,傅君婥也是大讶,看来从前传说的单美仙恢复二八芳华一说确实是真的。因为眼前的少女般的女子怎么看都是那么自然,根本不是高深内力驻颜所能达到的。

傅君婥现在内心满是疑问,关于元越泽的,关于单美仙的,可是她现在又不好开口。

“傅姑娘如不嫌弃,就交给元某解决如何?”

元越泽一笑。

傅君婥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元越泽闭目以思绪连接手镯,光芒一闪,四人便进入到手镯之中。

“夫君,你们回来啦!”

单如茵正在不远处追逐一只兔子,见元越泽几人进来后,便跑了过来。

“咦,这位姐姐是谁?长得好美丽!”

单如茵歪着小脑袋,盯着傅君婥道。

傅君婥刚刚只觉眼前一闪,便出现在这神仙之境里,顿时目瞪口呆,只知傻傻得盯着元越泽。听闻耳边响起仙音,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站着另外一个小仙女儿,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登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光只好转向元越泽。

“傅姑娘想必有很多疑问吧,等一下让美仙为你解释好了,你知道知道我等绝无恶意便可。”

元越泽笑道。

傅君婥点点头,眼前这男子太过神秘,而且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他要真有些坏心眼,自己根本逃不掉的!而且自己心里似乎也隐约想让这男子对自己有些坏心思。傅君婥一想到此,立刻暗啐一口,脸上又羞涩起来。

见傅君婥脸色数变,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害羞。元越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与几女走进那所大房子。

当晚几女默契的把元越泽让给商秀珣,她们都明白商秀珣心里的幽怨,尤其是宋玉致,一直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抢在秀珣姐姐前面嫁给了元越泽。所以她第一个赞成元越泽晚上去陪商秀珣。

商秀珣见几个姐妹如此体贴自己,不由得害起羞来,在元越泽温暖的怀抱下沉沉睡去。

而单美仙则与傅君婥同住,一来怕傅君婥对这里面的新奇设施不熟悉,二来也大概的为傅君婥讲解一下。

傅君婥只听闻了个大概就惊讶得根本睡不着,她大概觉察到单美仙所讲的只不过是这个男子的一小部分秘密而已,更大的秘密似乎现在不方便对自己说。不由得心里酸酸的,吃起单美仙几女醋来。

一夜过去,单美仙打算继续留在手镯里玩弄乐器,换宋玉致与商秀珣陪伴元越泽出去,傅君婥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元越泽手一挥,几人再度出现在那破庙中。

“傅姑娘下一步打算去哪里?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同行。”

元越泽邀请道。

“我……我想单独走走,就不打扰元公子了。”

傅君婥心乱如麻地答道。

元越泽也不为难她,当下起身告辞:“傅姑娘,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你要多保重,万事不要勉强自己。”

傅君婥听得关切的话语,眼中有些水雾产生,忙低头道:“后会有期,元公子与两位妹妹也多保重。”

元越泽三人身影慢慢消失,傅君婥却仍然痴痴地立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恢复过来,转身向反方向奔驰而去。

“夫君,我看傅姐姐似乎对你很有意思,你怎么不行动一下呢?”

宋玉致边走边开口道。

元越泽确实对傅君婥蛮有意思,他经过大半年的历练,已不再是青瓜蛋子了。他对原著中结局悲惨的女子都别有一番的爱怜之心。他也因此苦恼过: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滥情了。还好单美仙在一旁指点他一切只要坦然面对就好。

可宋玉致这话来得太不是时候,商秀珣这小醋坛子还在为自己没真正的“过门”而恼火,一听宋玉致此话,马上拉下俏脸。

宋玉致一见,马上明白了什么。就跑过去给商秀珣捣乱,然后打闹起来。

三人边走边玩,几天后元越泽在扬州听闻长生诀已丢失的消息后,便知双龙要出世了,他对双龙没什么想法,只是担心傅君婥会否真的香消玉殒。于是带着二女到丹阳城内乱逛。

下午时分,宋玉致说宋阀运盐之船要到丹阳码头了,想去与带船的老管家宋强打个招呼。元越泽便带领二女向码头方向走去。

远远地未到码头,便见到三人站在码头之上,望这水面。其中一个身影高佻的女子是元越泽三人异常熟悉的,刚刚分别了几日的傅君婥。

世事无常,元越泽本来把“杨公宝库”全收入手,哪知傅君婥仍然走上了那条“身怀宝藏消息”的老路。而观远处傅君婥身边的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肯定就是双龙了,他们还真的有缘分。

“傅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元越泽带二女走了过去,开口道。

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君婥回过身来,强压下激动,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元公子,别来无恙。”

元越泽点头示意,又向一旁的双龙点头问好,谁知双龙面色皆不善,一脸冷漠的盯着元越泽。想来是因为见傅君婥如此激动地对着元越泽,让他们很是不满。

元越泽也不理他二人,邀请傅君婥上宋家之船,傅君婥当然一百个愿意,谁知道双龙死活不肯,傅君婥只好拿出那副冰冷的神情,硬拖着双龙来到船上。

休息几个时辰后,下人来叫傅君婥与双龙过去用餐。傅君婥当然很高兴,见双龙那拉长的老脸,只好再度用强。

餐桌之上,双龙那副饿死鬼一般的吃像看得众人大笑。

膳后,茶水端上,元越泽开口道:“傅姑娘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我娘过得当然好!用不着你担心!”

徐子陵抢先道。

傅君婥一听徐子陵当着元越泽的面管她叫娘,怕元越泽误会,忙打断他。元越泽也不介意,哈哈大笑。

正欲再闲聊几句时,元越泽突然面上一冷:“有人来了,我且出去看看!你们都呆在里面千万不要动。”

元越泽到达船头时,就见老管家宋强已经站在船头,见元越泽一来,马上对这姑爷施礼。

元越泽待要摆手之时,就听右方江岸传来一声夹杂着深厚内力的话语:“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宋强人老成精,自然知道宇文化及是谁,连忙高声喊道:“老夫宋强,负责此船事务,但今日有宋阀姑爷元公子在此,请他主持大局。”

“阁下所谓何来?为何要我等停船?”

元越泽接下去喊道。

宇文化及在江边听到原来是曾经闹的江湖沸沸扬扬,后又成为宋阀女婿的元越泽在此,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道:“有人报告说朝廷钦犯在宋阀船上,宇文化及左右为难,既不能违抗圣命,又不能不给宋阀面子。便请公子通融,宇文化及检查过后,自然还宋阀一个公道。”

“免了!人不在我船上,谁敢靠近,莫要怪元某心狠手辣!宇文大人请了!”

元越泽不给宇文化及丝毫情面,冷声道。

谁知宇文化及竟然道:“那宇文化及就不打扰宋阀以及元公子,后会有期!”

元越泽还在纳闷宇文化及怎么就服软了,便听身后宋阀几人开始大拍起马屁来。

元越泽哑然失笑,摇摇头,回到船舱中。

哪知船舱中此刻只有宋玉致与商秀珣在。元越泽突然心头一跳,急问道:“傅姑娘和那两个小子呢?”

宋玉致只好答道:“傅姐姐不欲拖累我们,便从后舱走了,我们怎么留也留不住,她性子太倔。”

元越泽暗叹果然,便对二女道:“你们呆着别走,我去救傅姑娘!”

言罢急转身闪出船舱。

“秀珣姐,看来我们家又要添人口啦!”

宋玉致心思机敏,对商秀珣调笑道。

“都是该死的月事累人!”

商秀珣嘟起红彤彤的小嘴,哼哼道。

宋玉致笑得前仰后合,淑女风采荡然无存。

元越泽一边探索傅君婥的气息,一边移动,终于探索到了百丈外的两股强烈的气息,想来是傅君婥与宇文化及已经斗在一起了。

宇文化及站立一块巨石上,而傅君婥却化作鬼魅般的轾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婥狂猛无伦的攻势。

“傅姑娘!”

元越泽声音由远处传来,傅君婥略一失神,先机顿失,就见宇文化及的右掌已向自己的胸口袭来,躲无可躲。

傅君婥闭上双目,暗叹我命休矣。脑中瞬间闪过师傅,师妹几人,最后出现在脑中的是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神秘男子。

“元公子,来世再见了!”

傅君婥尖叫一声。

“轰!”

宇文化及心头狂笑:这一击包含了“冰玄劲”十成功力,傅君婥必死无疑!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过后,傅君婥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吧,便睁开双眼,首先入目的是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子!傅君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自己好像还没死?

“君婥,不用来世了,这不又见到了吗?”

元越泽脸上闪过一丝红光,搂着傅君婥开口笑到。

听元越泽如此亲热称呼自己,傅君婥脸上顿时一片嫣红,看来是他在危难之时救了自己!傅君婥羞得只知把头深深埋在元越泽怀中,不敢抬起来。

不远处的宇文化及大吃一惊:这男子竟然用后背硬生生地接下自己的十成功力,看来这家伙虽然不如传闻中所说那般如神鬼在世,但有一部分传闻还是可信的!宇文化及当下兴奋起来,他本就是个武痴,奈何多年来跟随在杨广身侧,没有多少机会体会比斗的乐趣。今日见元越泽似乎深不可测,当下武者之心被激发出来,便也不再轻敌。缓缓凝起气势,准备出手。

“君婥你在旁边等一下,我来教训教训这杨广的走狗。”

元越泽抱着傅君婥,转回身形道。

“恩,你……你自己小心。”

傅君婥仍然羞得不行,便垂头低声道。内心也想亲眼见见这个神秘男子的武艺。

傅君婥退后,元越泽凭空取出长剑,执剑而立,紫衣随风飘飞,配上那风姿俊美的脸庞,的确很是让人着迷。傅君婥则在一旁痴痴的看着他。

“元公子,你包庇的女子乃是意图行刺圣上的朝廷钦犯,你虽为宋阀姑爷,但宇文化及是奉圣旨办事!你可得罪得起?”

宇文化及开口道。

“圣旨?哈哈哈!”

元越泽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仰天长笑。

“莫说是圣旨,就是杨广那老贼亲自来,元某也对他不屑一顾!而你!只不过是他的一只走狗而已!”

宇文化及的本事并不弱,尤其是刚刚元越泽为救傅君婥而以身体挡住宇文化及的致命一击,冰玄真气入体后,元越泽依然感受得到经脉内的不顺,便拖住宇文化及,暗运真气将体内的冰劲逼出。

“放肆!”

宇文化及被骂得狗血淋头,大吼一声,冰玄真气灌注双掌,寒劲弥漫方圆数丈,后方的竹林更是受到寒气牵引,尽数弯曲,蓄劲已久,宇文化及腾空而起,强猛的寒劲当头直压,无孔不入,如飞鹰扑兔一般双掌猛击向元越泽。

“雕虫小技!”

元越泽冷哼一声,长剑出鞘,漫不经心地迎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脸色骤变!

元越泽这一剑可是经过第二次与宋缺比拼后,在其指导下领悟到的‘有意无意’之境后思索出来的剑招。这一剑无迹可寻,剑身舞动间,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

“轰!”

硬拼后的宇文化及略显狼狈,刚刚那一剑不但力道不弱,更是连消带打,最终以宇文化及的本事,都看不出来那一剑究竟会刺在自己身上哪个部位。贪生怕死的宇文化及当即收招防守,最后还是被逼退数尺方停下。

但元越泽岂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还在宇文化及飞退时,元越泽比闪电还快,早已抢身掠起,剑身连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三剑,勾留无痕。

察觉到对方气势越来越强猛的宇文化及颓力地感到,无论他如何应付眼前这看似简单的三剑,最后都会漏掉一剑,而那一剑,很可能是最致命的!

但在元越泽精神力的压迫下,宇文化及已经无法逃开,只能硬挡!

“叮叮!”

两声清脆的兵器交击之响后,宇文化及惨号一声,口喷鲜血,向后飞退而去。几个起伏间便已不见踪影。

元越泽并未追击,只是翻动手腕,将长剑握于臂后,凝望宇文化及逃走的方向。

身后的傅君婥被这两剑震得芳心尽碎!沉醉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一人一剑!远处草丛中的双龙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元越泽。

“嘿,这一招如全力发出,从前的岳父恐怕亦不敢小觑。宇文化及你的命还是留到干掉杨广之后再说吧!”


04-20
第016章 敌踪再现

江都,总管府。

宇文化及脸色略微带着些惨白地坐在桌前品着热茶。陪伴着他的是江都总管府总管尉迟胜。

二人不但是素识,关系更是非比寻常。

在杨坚建立大隋朝前,他乃北周大臣,后来杨坚在周宣帝宇文赟病逝后,勾结内史上大夫郑译和御正大夫刘昉,以继位的宇文单年幼为由,矫诏引杨坚入朝掌政。一年后,杨坚便迫静帝退位,自立为帝。

北周的宇文姓的天下,从此由杨姓替代。

但因宇文姓的势力根深蒂固,杨坚虽当上皇帝,仍未能把宇文斗阀连根拔起,到儿子杨广当上皇帝,宇文姓再次强大起来。

严格来说,宇文姓虽看似忠心侍隋,其实只把仇恨埋在内心深处罢了。

杨坚攫取地位后,分别有三位支持北周宇文家的大臣起兵作乱,就是相州总管尉迟周,郑州总管司马消难及益州总管王谦,这批人不是舆宇文家有亲戚关系,就是忠于北周王室。其中的尉迟周,正是尉迟胜的堂叔,由此已可见两人的关系密切。

宇文化及叹了一口气道:“这书实在事关重大,我已预备了能手,只要得到宝书,立即假作破译成功,拿给那昏君去修炼,保证不出三月,就可把他练死。哪想得到本该手到拿来的东西,竟是一波三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伤势养好了。”

尉迟胜冷哼道:“就算没有宝书,恐他杨家仍要宝座难保。天佑大周,自这昏君即位后,对内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对外穷兵黩武,东征高丽,三战三败。现在叛军处处,我们只要把握机会,必可重复大周的光辉岁月。化及还是先养伤要紧,宋阀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宇文化及双目暴起寒芒,沉声道:“那元越泽的确了得,而且竟然不知从哪学得我宇文阀的武功!不过化及也是亲自与其交过手了,那人绝无传言中那般厉害!看来‘失去童男之身后,失去妖力’这个流言还是可信的。”

尉迟胜也一脸冷然:“化及觉得那元越泽的武功大概如何?”

宇文化及答道:“化及确实非其对手!但只要宇文阀高手尽出,应该可灭此人。”

“如此看来,此人只不过本事高超一些罢了!不过最让我担心的是宋缺到底与其之间有什么秘密勾当!万不可让他坏了我们的大计啊!‘法后’听闻宋缺与元越泽之事后,上月底从‘天外天’传来旨意,要我们万事小心。”

尉迟胜叹了口气道。

“什么?‘法后’有话传来?如此看来,我们现在也不宜与姓元的及宋阀硬碰硬了。”

宇文化及有些不甘心地道。似乎这“法后”的旨意比“圣旨”还要厉害。

“哼!‘法后’交代之事当然要做,但宋阀与那元越泽,也休想过得安稳!”

尉迟胜冷哼道。

“我们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尉迟胜看着有些好奇的宇文化及,便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来。

宇文化及听完,面露喜色地大赞道:“好计谋也!”

言罢,二人对望一眼,得意地大笑起来。

元越泽两招败退宇文化及后,带着傅君婥与双龙回到宋阀船上休息。

宋玉致二女则是有些埋怨傅君婥脾气为何那么倔。傅君婥也只好默认低头:她只是不想再多与汉人打交道,受其恩惠罢了。而且对于面对元越泽,傅君婥也仍然有些内心不安。惶恐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双龙早就被元越泽那一掌一剑给吸引住了,上得船后,刚刚为几人安排好船舱,寇仲与徐子陵就跑到傅君婥房间门口敲门。因为他们俩在隔壁已经听到元越泽与傅君婥谈话的声音了。

元越泽这一次可谓是失误之极,救人之心一起,就忘记了被双龙亲眼目睹他的神威后,他该如何的面对双龙的纠缠。

进得傅君婥房门后,刚刚开口寒暄几句,就见双龙闯了进来。

傅君婥心情矛盾无比:既想好好和元越泽享受下二人时光,谈谈心。又有点不敢面对元越泽。至于理由太复杂了,诸如元越泽已有几个妻子了,傅君婥认为对方根本不会对自己动什么歪念头。又担心自己与她接触时间越久,就会越来越沦陷其魅力之中,到时自己怎么和师傅交代?元越泽可是汉人啊!

傅君婥一边羞涩,一边担忧,心乱如麻,患得患失地面对着元越泽的问候,双龙敲门声响起,傅君婥长吁了一口气:救星到了。随即又有写失落。

双龙进得门来,先看看已经无事的傅君婥,目光再转向元越泽,早没了之前的那种冷漠感。

“元大哥,你本事好厉害!两下就把那宇文化骨给打得吐血逃跑!”

寇仲嬉皮笑脸地道。

元越泽一听寇仲如此说,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被寇仲给盯上了。避无可避,脑中一转,就把话直接和他们说了吧!

“小仲你不用恭维我,日后你们两人也可以有这番修为的。”

元越泽道。

“日后?是多久?我两兄弟现在还只是逃亡中的小混混而已呢!元大哥就不要安慰我们啦!”

寇仲可怜兮兮地道。

“我很清楚你们二人,你小子刚刚只是想博得我的可怜,然后想学武功,干一番大事业对不?”

元越泽笑道。

寇仲老脸一红,显然被说到心里了,随即奇怪地道:“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才对,为何元大哥说‘很清楚我们’呢?”

“这个问题先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怀中的《长生诀》是本奇书,乃黄帝之师广成子所著。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们与《长生诀》有缘,日后你二人更可凭其成为大宗师级的高手。寻常人得到这本书还真的很难练成呢。”

元越泽解释道。

双龙一脸不信的样子,傅君婥也一脸怪异地开口道:“元……元公子,我也翻看过那本书,那上面记载的是武功?”

“君婥你认为我有无必要骗你?又有无必要骗他们?”

元越泽开口道。

三人默默不语,脸上仍然是不信的神色。

元越泽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行功法门说了出来,听得双龙云里雾里,傅君婥则是一脸凝重。

“公子,这就是你领悟出来的功法?这套功法如果练下去,不出半年,就会将人的身体撑爆哩。肉身再强也无法长时间吸纳天地之气!”

傅君婥是习武之人,片刻思索便可想通几分。

元越泽耸肩一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说教了他们反倒是害他们。”

“好了,我和小仲去休息了,元大哥你与娘慢慢谈吧。”

徐子陵拉着满脸失望的寇仲退了出去。

二人进到自己的船舱,坐在小几旁倒上茶水。

“小陵你说是不是元大哥看不起我们的出身,才说出那种古怪的功法?”

寇仲对徐子陵道。

“我看不是,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轻蔑的意思。而且我总是可以莫名地感受到元大哥体内的真气,的确是天地间浩然之气的气息!”

徐子陵脸色古怪地答道。

他此时根本还不懂武功,可以感觉到元越泽体内的气息说起来的确很玄异。

“而且你注意到没有,元大哥似乎认识我们!”

徐子陵接着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理想呢?”

寇仲也奇怪地道。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的感觉?”

徐子陵道。

“好像是的!在江岸上我们站在他身后时,我也发现有些熟悉的感觉,不过当时他们打得太激烈,我也就没注意。”

寇仲沉思道。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双龙默然地沉思一会儿后,寇仲敲着自己的脑袋大叫。

“嘿,我说小陵,我见你起初好像很讨厌元大哥似的?是因为娘的缘故?”

寇仲一脸揶揄地道。

“恩,我起初觉得他只是个小白脸,人确实是长得挺俊,但是他已经是宋阀的姑爷了,还和娘那么亲近,我怕娘被骗了!”

徐子陵干脆地答道。

“后来你亲眼见他本事高强,便不再敌对于他了?”

寇仲接口道。

徐子陵默默点头。

“总之别想那么多,娘又不是傻子,能分得清是非黑白的,看人也比我们看得准。我们还是先研究研究这鬼画符的破书吧,该从哪开始练呢?”

寇仲直接躺到地上,从怀里掏出《长生诀》乱翻起来。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洛阳城西,一处豪华的府邸内,装修考究的书房中。

“混账!一群废物!”

案几后一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拍案大怒地骂道。

只见这男子,形象威武,不怒自威,显然是长期习惯发号施令之人。双目之中更始精光炯炯,神态冷酷,颇有不可一世,舍我其谁的霸气。

几前跪着的三人垂头不语,脸上却有些委屈的神色。

“尔等可知犯下了多大错?”

座上男子稍平静下来,声音仍然冷冷地道。

跪着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中间那个壮汉开口了:“回圣使,属下明白,但这错属下绝不认!”

“哦!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们了?”

座上男子怒气似乎又上来了。

“属下不敢!属下与岭南细作都是按照圣使命令去做的,圣使也知,我们的计划刚刚开始,那姓元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其后我们也打探过东溟单系一族人,那人说亲眼目睹姓元的驭剑飞天而去。再者,不光是我们,就是其他各大势力,也在那之后再无姓元的消息。”

“放屁!‘圣尊’修为天人,天下无敌,都没有成仙而去,那姓元的毛头小子凭的是什么?”

座上人怒骂道。

“圣使当日应该也听到了姓元的那一声怒吼,属下以为……”

“那是妖法!本圣使今朝接到江都传来的消息,姓元的在丹阳江边与宇文化及大战一场,结果宇文化及只是受了一些伤而已,而且还是在姓元的与‘罗刹女’联合攻击下才会迫得宇文化及战败。宇文化及是什么东西?假如姓元的真的本领通天,为何会与‘罗刹女’联手?又为何会让宇文化及逃掉?”

“可是属下真的是……”

地上跪着的人还要狡辩。

“尔等失职,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下去准备准备吧,黄昏时分接受‘教规’处置!”

跪着的三人一听次话,冷汗直流,瑟瑟发抖起来,右边的那壮汉竟然当场失禁!可以推之,这‘教规’似是异常的恐怖!

随着座上男子一声令下,门外闪进三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将屋内跪着的三人押走。

“唉……”

座上男子长叹了一口气。

“圣使大人不必如此长吁短叹,水主持那边不是还有布置任务的吗?”

一声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声音从屋内的屏风后传来,光听这声音就让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荣轩,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觉得似乎这次一切都出乎我们的意料了!以前还觉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似的。”

座上男子眼角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屏风道。

“圣使可是怕‘圣尊’出关后会惩罚于你?”

屏风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惩罚只是一方面,我任务失职,也甘心受罚。只是怕我们密谋了这么多年的宏图大业在即将成功前被人给破坏掉!”

“圣使也不必如此,那姓元的之前失踪,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虽然我也并不信那什么‘成仙’的说法,但是天下人谁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这也是个事实。所以‘岭南’计划出了点差错,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只要水主持那边把事情办妥。再加上‘圣尊’出关后亲临,和氏璧必是我‘圣教’的掌中之物,到那时,什么姓元的,姓宋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何‘圣尊’明明知道和氏璧在慈航静斋,我们直接用强也可以早些抢到!为何有要等到它被送到洛阳再下手呢?”

座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开口道。

“荣轩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圣尊’隐约说起似乎峨眉山上有一个修习功法专门克制我‘圣教’绝学的人存在。所以打算先让和氏璧面世,让其他各势力先下手,其后我等在伺机出手。”

座上男子默默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这晚,傅君婥独自一人躺在房间之内,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元越泽的身影。她也想偷偷离开,可是总在最后时刻舍不得。

她更不清楚元越泽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态:说无情吧?却对她异常关心,甚至还指导自己突破了多年未曾突破的“九玄大法”第六层,更是每日都让她进入手镯中去过那神仙般的日子。

说有情吧?他却对自己一直很守礼,两人之间关系根本再无什么大的进展。

傅君婥倒有些恨了起来:“他如果再主动一些多好!人家又不会拒绝!也好让人家知道他的心思!”

今晚,元越泽又要陪着那群娇妻了,傅君婥在手镯里被那“魔音”骚扰了几次,见此情景只好率先告辞,到手镯外的船上休息。可是各种情感一上头,根本睡不着,傅君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起身到岸上吹吹凉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江岸,傅君婥觉得自己突然好累,这种累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人而已。却要背负民族的大义,独自来中原惹起中原大乱。这几天里,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些是不是自己所想做的?这种生活是不是自己所憧憬的?

傅君婥心乱如麻,突然觉得右侧有一强猛阴寒的气劲直刺过来。马上以’御虚宝剑‘迎了上去。

“嗡!”

一声巨响后,傅君婥连退数步,被刚刚偷袭的那一箭震得手臂发麻,气血翻腾。不禁暗骂自己大意,想事情想得出神,连有人接近都没注意道。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现身?”

傅君婥冷声道。

“嘿嘿,罗刹女,乖乖束手就擒,带小爷亲自去一趟‘杨公宝库’,小爷一高兴,不单不杀你,可能还纳你为妾呢!”

一个浑厚无比的男子声音响起,随即只见走出树林的九个蒙面人。

月色下,那为首的男子,也就是刚刚开口说话的男子的面貌因蒙着脸而不得见,但傅君婥仍然深吃一惊,因为为首这人的修为显然不在傅君婥之下,只见其身材高大魁梧,双目中更是泛着一股似是能勾魂夺魄的邪光。而其身后的几人也都是一个样子,似是修炼某种邪功所致。

“你们这些鼠辈,看似本事不凡,居然是只会偷袭!你可知如惊动岸边宋阀船上之人,你们可还有何胜算?”

傅君婥虽然心惊,却仍然镇定地道。

“宋阀?哈哈哈,罗刹女,你是否魂儿都丢了,你且看你现在身在何处?”

那为首的男子大笑道。

傅君婥左右一看,心头更冷。原来刚刚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已离岸边很远了,现在即便大声喊叫,岸边宋阀船上的人恐怕都不一定能听得到。

“小爷自你上了宋阀船后,足足等了三天!待会儿擒下你,你可要好好补偿补偿小爷!”

那为首男子看似英雄,口中所言之语却句句下-流。

“尔等只需在一旁守护即可,看小爷亲自擒下她!”

为首的男子对周围几人吩咐道。

言罢,飞身腾空而起,如飞天将军一般猛扑向傅君婥,左掌含着阴风煞气一般,直取傅君婥肩头。

“好深厚的内家修为!只是邪气过重!”

傅君婥暗忖一声,‘御虚宝剑’疾速迎了上去。两股气劲交接,地面生生地被压出一个丈许宽的大坑。

“罗刹女果然名不虚传,再接小爷一招‘邪极破月’!”

男子收式后大喝一声,双掌齐发,猛劈出数道内气凝聚而成的轮状气团,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猛击向傅君婥。劲道威猛,异常霸道。

傅君婥运剑成盾,银光剑影绕身自守,犹如一颗巨大的棋子一般,尽拒数个气团于身外!旋即又如闪电般易守为攻,剑尖直取男子左目。

那男子应变奇速,扭腰避过,复又转体突进,直取傅君婥腰部空门!

阴邪绝伦的气劲扑面而来,傅君婥横掠急撤,但仍被阴冷的气劲擦过腰腹。

“嘿,以为接得了小爷六成功力的‘邪极破月’就很了不起吗?乖乖束手就擒吧!”

男子阴险地笑道。

“果然厉害,此人恐怕修为在我之上!到底是何来头?要速战速决!”

傅君婥暗忖。

想罢,傅君婥身形急速旋转,御虚宝剑更如龙卷风一般连环疾刺男子天灵,咽喉,心坎,腹部诸要穴。似是要把男子刺为蜂窝一般才可誓罢甘休!

那男子气色凝重,闭目猛然一声大喝,护身内劲全数激起,仅靠阴厉的气劲就将傅君婥的攻势全部迫开,足可见其内力是多么的雄浑无比!

两人再度分开,傅君婥异常不好受,阴邪之气入体,一边要运功抵抗其侵入脏腑,一边还要应付眼前这修为高决的男子。

“轰!”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立在傅君婥与那男子中间,硬生生地将地面压出两个深坑!

元越泽到了!

“君婥,你怎么乱跑,出了事怎么办?”

元越泽似是眼里根本就没有眼前那几个人似的,只是语带责备地对傅君婥开口道。

傅君婥正欲开口答话,见元越泽身后那被无视的男子已经发动攻势,左手成掌刀,直刺元越泽咽喉而来!

“元公子,小心!”

傅君婥忙大喊一声。

元越泽觉察到身后一股凌厉无比又夹杂着阴寒之劲的气息向自己扑来,便也回过头,右掌凝起真气,迎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来人飞退两丈。

“你们可知犯了元某最大的忌讳会有何结果?”

元越泽淡淡地道,声音仿佛天外飘来的仙音一般虚无缥缈。

“姓元的,休得猖狂!弟兄们,一起上!”

那男子大喝道。

身后那八人同样急速上前,将元越泽围在中间。

“动手!”

那男子再喝一声,与八人齐扑上来。刹那间,漫天的拳,爪,指,掌,肘,如乌云一般扑向元越泽周身。

元越泽一声冷笑,左手之上泛起刚猛气劲,浑厚凝重。右手泛起阴柔气劲,如水一般随意柔韧。

双掌气力猛吐,宛如可以划破空间的两道拳劲扭曲空间,强行迫开八人,左手边的两人更是直接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

那男子见到一个回合就有伤亡,怒从心起,大喝道:“姓元的!接小爷一招‘邪星贯日’!”

右手化指剑,指中所携带的阴邪之劲更是雄浑,疾速前刺,如闪电般直取元越泽眉心而去。行至半空中的指剑骤化成漫天指影,铺天盖地往元越泽罩下去。

元越泽看也不看,对他这疾速变招根本不理会,左手成掌,挥掌疾劈。

“轰!”

漫天指影立时散去。妙若天成,没有丝毫斧凿的痕迹的一掌后,元越泽倏地弹起,化做一缕轻烟,对着依旧翻腾后退中的男子忽然击出一拳。

身边剩余的几人已回了一口气,眼见元越泽这一拳不但给人轻如绵絮的感觉,更似既带不起半点拳风,亦没半丝劲道。但他们依旧不敢大意,立即从不同方位扑向元越泽。

突然,沉闷的撕扯空气声音响起,元越泽那凝定在半空的拳头冲出凌厉无匹的劲气,幻化出数道拳影,分别击向各个方位的敌人!

来势太猛,那男子唯有运起十成护体黑色气芒,以求自保。

“砰!”

只一声巨响,所有敌人皆飞退,元越泽的攻击似是在同一时间击上周围的所有敌人!

那黑衣男子被元越泽一拳逼退,身形疾退,口角带血大喝:“兄弟们,走!”

“想走?哪那么容易!”

元越泽笑道。

场中剩余的六个受伤男子见状居然全数退开,奔着那男子逃走的方向驰去。

元越泽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后发先至,眨眼间挥掌劈出几十记,均从不同角度往攻出,掌掌妙至毫颠,似有意若无意,既态趣横生,又是凶险至极点。这一招以一人敌多人,逃跑中的几人皆心叫不好,因为他们都是往一个方向逃的,这样一来,元越泽一个强招等于对他们所有人打出。

周遭的一大片空间完全被扯动,形成一个独特的气劲力场,逃跑中的几人被力场牵扯,根本无法闪避,能做的只是挡!

惨号之声顿起。

元越泽目光所触之处,只见仍然有两道黑影逃掉,便要运起轻功追杀。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哎!”

元越泽忙转过头去,原来是顿时内息紊乱,疼得喊了出来。

元越泽忙闪到她身边,傅君婥刚刚被阴邪气息入体,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忘记了调息,是以被那怪异气息深入脏腑,痛得呼出声来,元越泽慌忙闪到她身边,抚上玉背,助她逼出体内的阴气。再抬头望时,那两人早逃得不见踪影。

“君婥,你有没有事?可恨,居然被他们跑掉了两个。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元越泽恨恨地道。

“这群人不知道修的什么功法!非常阴邪霸道,侵入经脉后仿佛能腐蚀人体一般!多亏公子及时相助。”

傅君婥见元越泽如此为她担心,便开口道。

“想知道他们来历也不难,那不是有昏过去的两个人吗?”

元越泽抬手指向不远处。再望过去,顿时傻了眼。

哪里还有什么人?刚刚昏迷那两个人早就失去了踪迹。

望向傅君婥,只见她一脸茫然,元越泽知道这次亏大了。

“这次太失败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罢手的,下次再碰上,定百倍还之!”

元越泽对着远方道。

“君婥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要不是我感应到你有危险,来晚一点恐怕你要受更大的伤害了!”

元越泽开口道。

“我……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谁知走着走着就离船那么远了。”

傅君婥眼神躲躲闪闪地答到。

“还好你没受到多大的伤,不然我追到天边也要将那些人干掉!”

“走吧,我们回船吧。”

元越泽道。

“元公子……你能……能陪我走走吗?”

傅君婥略带羞涩地开口道。

“当然可以啊,你怎么怪怪的?”

元越泽拉起傅君婥的玉手道。

傅君婥再次感觉元越泽手上传来的那股暖流,俏脸上再次飞起两朵红云,还好是晚间,不注意看根本注意不到。

两人就这样在江边漫步,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拉西扯着。

“君婥,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内心好像很压抑,似乎有什么难过之事?”

元越泽开口问道。

“没……没有……”

傅君婥支支吾吾地答道。

“还说没有,看你现在的情形,肯定有!如果方便可以说出来,我这人虽然有时候反应慢点,但绝对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你把话都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得多了!看你现在这样子,我们也为你担心。”

元越泽笑道。

“为什么你是汉人呐?”

傅君婥声音偏低,似是对元越泽而说,又似是喃喃自语。

“哈,老实说,我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族的人!我只知道师傅是在我四岁那年收留我的。”

元越泽笑道。

旋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拉过傅君婥的另一之手,面对面地问:“君婥是因为我是汉人才弄得心情压抑?”

傅君婥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发出一声比蚊子哼哼声音还要低的“恩”“那君婥是否对元某有意?”

元越泽复又问道。

傅君婥哪敢答他!直羞得死死垂下螓首。娇躯略有些发抖!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元越泽继续追问。

傅君婥猛地抬起头,用尽力气望向元越泽,他的身材高佻,只比元越泽低大半个头而已。所以不用怎么抬头,就可以对上元越泽的目光。

看着傅君婥盯着自己,满脸通红,双目中几乎能滴出水来地紧闭檀口。元越泽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可真就该被骂了。

右手轻揽傅君婥柳腰,元越泽将她抱入怀里:“我以为君婥对我并没男女之意呢!元某已有几位妻子了。世间女子谁不希望自己有个完整的丈夫?我这几天都以为君婥想家了呢!原来是因为我才闹成这样!”

傅君婥像只受惊的小鸟一般躲在元越泽怀里,听他如此说,便抽泣起来,粉拳雨点般落在他的胸前:“人家又不在乎那些!人家是女子,该矜持的嘛!谁知你却像个木头似的!”

“来吧,我们坐下好好说一会儿!”

元越泽坐下,将傅君婥放在自己腿上,紧紧抱住她道。

虽然此情此景只有两个人,傅君婥依然羞到不行。此刻的她,哪还有半分冷漠狠辣的“罗刹女”的样子!

“君婥何时对元某有意的呢?”

元越泽望着怀中将俏脸紧紧贴在自己胸口上的傅君婥,问道。

“人家大半年前,在高丽就听到你为美仙姐姐大吼的那一声,当时就对你起了好奇心。师傅当时也说‘吾非此人之敌也’。师傅在人家心目中一直是无敌般的存在,人家亲耳听到师傅认输,当然就更想见见你了。后来人家进入‘杨公宝库’后,见到空空如野的宝库和你那句留言,当场就震惊住了,你这人如天神降世一般,仿佛世上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人家那时好奇心就更重了。再后来人家听说你被‘天刀’选为女婿,有些失落。而最后,似是命运牵线一般,与你相遇。初见时,还没有知道你身份后那般震惊,因为初见时你身边的两个女子都比君婥美得多,后来知道你的身份后,君婥就知道此生心里再也不会装下其他男子了。”

“老实说我也很喜欢君婥,又怕你为难,毕竟在你心里,种族的差异看得很重,而我对这些事根本不屑一顾。君婥一定是在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与我一起吧,又怕师傅反对。可是想走却又舍不得,对不对?”

“是啊,师傅很仇视汉人,君婥如今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对君婥有养育,授艺之恩,君婥心里早就当他是亲生父亲了。”

“如今我已知君婥心意,其他事你不必担心了,正好中原呆久了,我们可以去高丽看看,然后我亲自向他老人家提亲,君婥只要等宋岳父出关后,做婚礼上的新娘子就行了!”

元越泽笑道。

“你……你真有办法说服师傅吗?”

傅君婥仍然是一脸的担心。

“如果傅大师知道我的所有秘密后,他必会将君婥许配于我!”

元越泽一脸信心地答道。

“你的秘密?对呀!人家都还不知道呢,只知道你本事无穷,像神仙似的。现在可以告诉人家了吧。”

傅君婥如小女儿家一般,娇憨地道。

“我的秘密说出来,恐怕你都不信!因为太让人震惊了!”

元越泽叹道。

“人家都信你,你就说嘛。”

傅君婥开始撒娇了。

元越泽对她笑了笑,将身世一五一十的告之。结果如同初次知晓他身世的其他人一样。傅君婥呆呆地盯了元越泽快一刻钟才定下神来,紧紧地伸出藕臂,将元越泽抱住,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原来我傅君婥中意的男子竟然不是凡人!难怪有那般震惊天下的本领!难怪‘天刀’在你已有数位妻子后仍将最疼爱的女儿许给你,难怪‘飞马牧场’的千斤会抛弃一切随你走天涯!”

“哈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我只是身体上强于常人而已!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致致刚刚随我出了手镯,在船上等我们呢!”

元越泽轻吻了傅君婥额头一下,开口笑道。

傅君婥羞涩地被元越泽揽着向远处的大船走去。离船还有几丈远之时,傅君婥突然停住脚步。

元越泽好奇地望着她:“怎么了?”

“美仙姐姐她们……会不会不接受我?”

傅君婥扭捏地支支吾吾道。

“不会的,美仙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她和贞贞都是温柔似水的,而致致,琬晶和如茵则是整天就爱瞎闹的。秀珣那里我会去说的,你不用担心。”

元越泽安慰她道。

“秀珣妹妹讨厌我吗?我这几天看她很热情啊!”

傅君婥地道。

元越泽大笑,便将宋玉致抢先在商秀珣嫁入家门前“入主”惹得商秀珣这几天大吃飞醋之事告诉傅君婥,听得傅君婥也咯咯直笑。

“走吧,进去叫起致致,再拉美仙他们几个出来,我们商量一下就动身去高丽玩玩!”

元越泽长呼一口气,牵起傅君婥的玉手往船上走去。

第017章 高丽之行

宋玉致是目前元越泽几位娇妻中唯一没学过武的。

即便是炼得非凡身体后,她仍然是不想学武。性格使然。宋玉致从小到大对血腥极为厌恶,她的理念是崇尚和平。

即使她有个让无数武林中人都想拜师学艺的父亲想亲自教她,都被她拒绝,可见宋玉致的性格之一斑。宋玉致亦明白以现在的体质,自保绝对是没任何问题的。元越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强迫宋玉致去学武。

今晚元越泽与几女大肆狂欢,把几女折腾地死去活来后,满足地躺在床上之时,元越泽的神思突然动了一下,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为难将要降临。仍然清醒着的单美仙及宋玉致两人忙为他镇定心神。单美仙仔细一思索,想到了个中关键:手镯内的人肯定不会有事情的!那么就只有手镯外的傅君婥又或是宋阀之人有危险了!

元越泽着两女躺下休息,自己匆忙就要出得手镯来看个究竟。宋玉致听单美仙分析得有道理,也为宋阀之人担忧,便随同元越泽一起出来。

见宋阀之人全部安然无恙,宋玉致倒松了口气。元越泽到双龙门前,双龙的呼吸声也可入耳。再到傅君婥房门前,里面却没有任何声息。元越泽心头一紧,安慰宋玉致几句后,飞身向外奔去,是以才可在傅君婥危急关头再次‘降临’!

寅时之初,天色已经略微的发亮,元越泽拉着羞答答的傅君婥的手进入宋玉致所居住的船舱。

宋玉致一见此景,当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也对着傅君婥调笑起来。

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傅君婥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元……元公子,我见你似乎是一直在躲着小仲与小陵,到底是何原因呢?”

这三日来,元越泽再也没亲自去见过双龙,宋阀船上有吃有喝,双龙索性先赖一会。而且还有傅君婥日日在提点他们修习‘九玄大法’,他们的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傅君婥从元越泽的行为中明白到了什么,以至有此一问。

“我不想因我的出现而影响了他们自己的人生之路。你该知道那两个小子天资的确是万中无一,假以时日,定会让天下人震惊。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与他们性格差异太大,人生之路也不相同,追求就更不用说了。”

元越泽很直接地答道。

“所以啊,放他们自己出去翱翔吧!”

宋玉致也在一旁接话道。

傅君婥默然地点点头。

再聊一会儿,天色更亮,叫起几女共用早膳后,元越泽将要去高丽一事告诉几女,几女自然欢欣雀跃,因为中原各大城市虽然还没真正的好好走过,但高丽他们更是去都没去过。

简单与宋强交代几句,元越泽与几女飘然离去。宋阀船上与其接触过的人更是感叹:这个姑爷真是潇洒!

双龙在元越泽直白的话语下,也觉得他们此时的追求及人生之路与元越泽相差甚远,便也不多说,洒脱的与几人告别,踏上独自修炼之路。

从前傅君婥对元越泽一家来说,还是个外人,但如今既然关系已经明了,傅君婥在路上更可慢慢与他们一家好好相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当晚,在几女默契的眼神下,元越泽被推到商秀珣的房间。

进得房间,见商秀珣身披轻纱,突显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一之手托着下颚,端坐在茶几旁,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种自然之美,使得元越泽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去欣赏,慢慢地竟然也看呆了。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商秀珣缓缓回头,见元越泽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发呆后,商秀珣粉脸一红,带起一阵香风,猛扑到元越泽怀里。紧紧地搂住那熊腰,感受元越泽胸前传来的温暖。

元越泽也一手揽其蛮腰,一手按其香肩将商秀珣紧收怀中。两人都不言语,只是静静地体会这种温馨的感觉。

半晌,“小小泽”同志不甘被冷落,蠢蠢欲动起来。感受到下-体传来一股异样的燥热,商秀珣面红耳赤,呼吸加速。她在过去这几天里,偷偷地向单美仙与宋玉致“取”了好多“经”对男女之事可以说非常了解了,只不过她现在就像从前的元越泽那般,只知理论,没有实践罢了。

“师兄……你抱秀珣到榻……榻上去好吗?”

商秀珣俏脸羞得不敢离开元越泽胸前,低声地道。

“秀珣不要胡来,你这几天不是……”

元越泽笑道。

“昨天夜晚就走了呢!”

商秀珣仍然在元越泽怀中低声哼哼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美仙她们今晚要我过来!”

元越泽恍然大悟。

言罢,元越泽轻轻托起怀中佳人的俏脸。满眼柔情地细细端详商秀珣那一张如花娇颜,只见商秀珣那秀美绝伦的小脸上满是红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更是春-水涌动,透着滔天的情意。那玲珑丰挺的瑶鼻,晶莹剔透的红唇……

元越泽再度迷失了。

商秀珣被托起螓首之后,便已羞涩得不敢睁开双眼。再过一会儿后感觉不到元越泽有任何行动,便偷偷整开那双凤眸,见元越泽正在痴呆般地看着自己,商秀珣再度羞得紧闭双眼,呼吸又开始沉重起来,娇躯也轻轻颤抖,胸前的傲人双-峰更是起伏晃动。

元越泽一见,便将自己的大嘴引向商秀珣那红唇之上。顿感一股芬芳气息扑鼻而来,舌头在商秀珣贝齿外徘徊片刻便“撬门而入”灵活地着佳人那条笨拙的丁香。商秀珣再也压抑不住,只知死死抱住元越泽,将自己的丁香凑上去与之纠缠,喉间更是发出咿呜之声。陶醉间,两行热泪更是沿着那精致的脸蛋滑落。

“秀珣,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元越泽感受到嘴边传来的咸咸味道,睁开双眼,见商秀珣泪流满面,忙放开她,问道。

“没……秀珣就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师兄了,秀珣高兴得忍不住了。”

商秀珣梨花带雨,却一脸幸福,憧憬的笑意。话语中透露出对元越泽无比的爱意及眷恋。

元越泽更是感动莫名,“理论之王”这个称号早已经成为了历史,如今的元越泽,即使再傻再笨,也不会听不出商秀珣话中对自己的爱有多深!而元越泽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那份心意。

想到此处,元越泽一把将商秀珣抱起,放在床榻之上,轻声道:“秀珣以后会比天下的任何女子都幸福!”

商秀珣心跳加快,玲珑的娇躯开始了剧烈的颤抖,轻轻的应了一声,便用那两只玉手紧紧抓住床榻上的枕角,再也不敢睁开双眼。

飞快的褪去二人衣衫后,元越泽又迷失在眼前的人间美景之中,商秀珣得天独厚的身段,雪白柔嫩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无比的润滑动人。那饱滿怒耸的乳房硕大柔软,挺而不坠;圆润修長的玉腿白晢光洁,丰盈勻称;浑圆挺耸的臀部,肌理细致,曲线柔和。她妩媚秀丽的面庞美艳动人,隱含风情,充滿成熟的风韵。性感的红唇,似闭微张,甜美诱人。元越泽两手托着她的脸庞,再凑上大嘴,吻了上去。粗重的鼻息、温热的嘴唇,使商秀珣陷入迷惘;侵入的舌头,強力的撬开她禁闭的牙关,进入湿滑的口腔,商秀珣不由自主的卷动香舌,和元越泽“激战”起来。二人的舌头彼此纠缠,紧密碰触,攻防之间商秀珣的舌头不时受到元越泽热烈的吸吮,商秀珣完全陶醉在热吻中,春情泛滥。那纤巧的小手不知何时,竟已抚上了那火辣滚烫的巨大长枪,那灼热粗壮的触感,令商秀珣忍不住从喉中发出了若隐若现的呻吟。

元越泽知道时机已到,一边双手在她火辣辣的完美胴体上尽情巡游,使得这娇女哼声更加婉转柔媚,一边提枪上马,神智模糊的商秀珣的修长玉腿不由自主地分开,将她那毛发稀疏的圣地暴露在元越泽眼前,似是任他挺枪进入她已爱液泛滥的玉洞。元越泽仅只腰身一挺,巨物便渐渐没入花道内半寸,可见商秀珣的蜜谷灾情泛滥之惨重。

随着巨物步步挺进,商秀珣只觉自己的空虚一寸寸地被填满,那滋味美的令她神魂颠倒,既陌生又强烈的充实和火热,烧的她更加淫水漫溢,忍不住纤腰轻扭地迎合着。

蓦地下体一痛,一股强烈的充实感,混着痛楚和灼烧攫住了她,令商秀珣“啊!”

的娇哼一声,无法自拔地搂紧元越泽雄壮的虎躯,原来是元越泽长枪已冲破了商秀珣的处女膜,点点血花,绽放在洁白的床单上。

虽是理论知识丰富,但商秀珣毕竟还是处子,被元越泽那可怕的长枪破瓜,痛楚绝不易承受,但在他温柔地催情手法下,商秀珣的身心早被情欲所侵占,这强烈的痛楚瞬间竟已消去,一痛之后,大脑随即涌起强烈的快感,她娇幼的玉洞被元越泽的长枪强烈地撑了开来,肉壁紧紧地、亲蜜地环抱着那沾染了她破瓜鲜血的枪身,情不自禁地蠕动起来,商秀珣更是热情如火,四肢八爪鱼似地缠紧上元越泽的虎躯,梦呓般的呻吟声脱口而出。

“夫君,感觉好怪……疼得厉害……却又麻酥酥的……”

本来还以为她未必吃得消自己那巨挺的长枪,但看她破身之后的反应,竟是如此痴缠,想来该是理论知识起到了一定作用,当然,其中也有灵欲交融才有的独特快感作用。瞧了一眼两人交合处渗出了一波波带着红丝的汁液,元越泽长枪一点点挺进她动人的肉体里去。

停了片刻后,商秀珣开始轻扭娇躯,似在怪他还不动作,元越泽垂头亲吻着她胸前两颗如红豆大小,挺立如石的粉红色乳头,以熟悉流畅的姿式进行爱抚,随着手法的轻重、节奏的变动,明媚的娇艳玉人变得脸红似火,仿佛能滴下水来,散乱而迷离的眼神显示她已经进入状态,在娇喘的低吟下美妙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如痴如醉的叫着:“师兄……秀珣好……好难过……”

元越泽再咬一下她的乳头,下身开始动作了起来,却不是挺拔抽送,而是熊腰轻转,带着长枪在她的玉洞里头刮磨旋转起来,元越泽感觉到她娇嫩的花道与众不同,充满着强烈的吸力,将他的长枪紧紧吸住,这样被吸附的滋味如此甜美,令元越泽暂时强忍抽送的冲动,想先好好地享受一番。

他这样轻缓斯磨,商秀珣可就惨了,她的玉洞被一点一点地磨擦着,好像每一寸嫩肉都正活过来一样,被元越泽尽情享受着一般,动作虽不强烈,但那直抵心窝的滋味,却是既酥又甜,种种酸酥软麻的滋味一波波袭来,令商秀珣还来不及感受前一波的滋味,下一波又来侵袭,才刚感受得下一波美妙袭来,前一波早已过去,那滋味美的她再难抗拒,一双修长的玉腿有力地缠紧了元越泽的熊腰,纤手紧紧地扣在他背后,口中不住跃出发自内心的呻吟。

“师兄别磨了……秀珣好难过……要死了……麻……酸……酥死人家了!”

见她如此投入,白玉般的脸蛋上浮起了诱人的红云,一对玉乳上头樱桃绽放,眉梢眼角满是春情,元越泽轻笑一声,开始前后抽插,商秀珣湿滑的玉洞开始喷出了一池春水,肉壁及玉洞深处被磨挲的感觉,比之方才的还要强烈,小口中不断浪叫开来,美妙彷佛是天下传下来的仙乐,惹人沉醉。

随着元越泽动作渐快和他压根就没停下来的双手抚摩,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的商秀珣挺动香臀,迎合动作越来越娴熟,她一边紧紧夹吸着元越泽的巨枪,不让它有片刻脱离自己,一边以纤腰左右扭转旋磨,前后滑动,让那灼烫的枪尖在自己的玉洞深处不住地勾挑磨动,将已被诱发的处子春情更强烈地蕴酿,变成了一波波的汁水,不住地流到元越泽的腿上,再滴到床单上。

不知从何时开始,商秀珣已将螓首用力后仰,纤手轻按在元越泽胸口,骄傲地将自己春心荡漾的肉体完全展现在爱郎面前,她忘记了痛楚,快乐地在元越泽身下扭动着,热烈地将自己的胴体献上,纤腰的扭动幅度越来越大,显是正快乐地享受着云雨之乐的甜蜜。

“师兄,再……再快点。好……好舒服……”

听到她的淫声浪语,元越泽双手从她香汗淋漓的纤腰移开,一边一个捏住了在他眼前不住跃动的美乳,尽情的爱抚把玩起来。 双乳被他大手这样一扣,原本只是从玉壶中源源不住烧上身来的欲火,一下子变成三管齐下,教商秀珣怎么受得了,欲火烧得更为旺烈。两朵迷人的樱桃涨到了发疼的地步,在元越泽的大手把玩下更显媚艳惑人。

“师兄……秀珣要死……死了!”

商秀珣如魂飞魄散一般尖声长吟一声,一双玉手死死地抱住元越泽的后背,仿佛要把自己融入元越泽身体内一般,柳腰拼命的弓起,娇躯剧烈颤抖开来。

她才刚破瓜,被元越泽几下就爽过头,不到半盏茶时间,阴精竟已蠢蠢欲动,欲火突然宣泄出来,浑身舒泰之中只觉下体一阵奇妙的酥麻,淫水激急,从玉洞冲了出来,美的她直打哆嗦,整个人完全瘫软了下来,只知娇喘不休。

感觉到她已然泄身,那酥人凉爽的阴精洒在枪头上,麻得元越泽猛吸一口气,好在他身体强悍,没有随之一泄如注的冲动,停下动作,望向商秀珣,但见她眸泛媚光、樱唇轻喘、秀发尽湿、美目迷茫,完美无瑕的娇躯泛出一层薄光,尤其诱人,再加上激情带起的晕红还留在身上,当真媚人耳目。

女人最美的时候,便是现在这样,高潮初褪的娇慵模样,何况商秀珣原就是艳绝天下的绝色美女,这一泄阴精后更是美的惊人,元越泽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欲火更炽。但商秀珣虽外表看起来异常的健康,充满活力。实际上只这一次,就已经累得连一跟小指头都动不了。元越泽见状,怕她伤到身子,便强行压下仍然“趾高气扬”的巨物,将商秀珣揽在怀中,轻声安慰。

终于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心爱之人的商秀珣满心欢喜的伏在元越泽怀中,体会着温存之感。

随后,商秀珣仍然是按捺不住对炼化后身体的渴望之心,在羞涩之中与元越泽叫来的单美仙“共同上阵”二女累得娇喘吁吁,终于将元越泽逼得爆发开来。

单美仙累得只知道伏在元越泽身上,与元越泽一同在床头为商秀珣护法。

商秀珣的炼化花费时间相当长,足足有三个时辰之久。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商秀珣只觉浑身上下无比的顺畅,五识更是清明如神。侧过双目,看着身边眼神略带焦急的元越泽与单美仙,商秀珣脸上绽放开灿烂的笑容,直让元越泽与单美仙都一阵迷失。

“砰!”

房门被撞开,单琬晶几女都闯了进来,乍见床上躺着的商秀珣,几女不由自主地娇呼一声,几双秀眸盯着商秀珣,内里透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商秀珣见几女突然进来,登时害羞起来,又见几女一脸惊讶地盯着自己,商秀珣明白,肯定是炼化身体,使得自己更出众了,忙用被子卷起娇娶,不顾破身后伤口牵扯带来的疼痛,下床跑向镜子前。只一见,商秀珣立即吃惊得一双玉手捂住樱桃小嘴,呆呆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裹在身子上的被单更是没有外力支持,而直接滑落地上。

此时镜中的商秀珣,最大变化来自于皮肤,从前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竟然被炼化得水嫩细腻,洁白如玉。而祛除体内杂质的商秀珣相貌只是变化一两分而已,更趋完美,尤其是全身暴露在镜前,本就已是绝代妖娆的玲珑身段,现在简直美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加上那种独特的妇人风情及仙韵混合的气质,画中走出的仙子也不及其十分之一也!单美仙几女在炼化后已经是美丽无比,但炼化后的商秀珣却更在其上!也许,这就和基础高低有关吧!

“呀!”

愣了半晌后,商秀珣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正身无寸缕的站在镜子前,接受屋内几人的注视。忙尖叫一声,拾起地上的被子,遮遮掩掩,好不狼狈。

单琬晶与宋玉致几女上来一片恭喜的言语,商秀珣平静下来,也与她们打闹起来。

元越泽只与单美仙看着几人打闹,单美仙眼角却描见傅君婥在一旁一脸的幽怨,不禁暗叹一声:自己的夫君有得忙了!

其后几人用过早点,继续边游玩边向平壤赶去。

按时日计算,这一趟游玩,至少要两个月才可以到达高丽。时间虽然久了点,元越泽与诸女却都不在意,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走走玩玩,乐得逍遥自在。

一行人走了已经十一天了,元越泽其间也只是与傅君婥拉拉手,轻吻几下,再没深入的行动。傅君婥的幽怨之色一天比一天凝重。

这一晚,几人已经行到彭城范围内,在单美仙的提议下,几人决定搭起帐篷,再体验体验在野外生活的感觉。

帐篷只有两个,一大一小,小的自然是为傅君婥准备的。晚上用过饭菜,傅君婥也不多言语,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奇怪的是隔壁竟然迟迟没有传来那自己已经听习惯了的“魔音”傅君婥心情复杂,拿起宝剑,走出帐篷,在帐篷前抱剑卓立,盯着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内心五味杂陈。

元越泽几日来也发现傅君婥经常会心不在焉,显然内心有事。他那时灵时笨的脑袋又怎会轻易想到女儿家的细腻心事!

今日分好帐篷后,见傅君婥似是情绪异常低落,便让几女先休息,自己去与傅君婥谈谈。在几女揶揄的眼神中,元越泽莫名其妙地走出帐外。

只见帐篷外不远处,皎洁的月光恬静优美的映照在傅君婥那亭亭玉立,英气勃发的高佻背影之上。伴随着洁白的月华,一袭胜雪白一的傅君婥宛如再世女武神一般。

“月色当空佳人立,一人一剑闯江湖!”

元越泽走近,衷心赞美道。

听到元越泽熟悉的声音,陷入沉思的傅君婥身形一颤,回过头来。脸上有些惊喜,旋即又黯淡下去:“元公子不用陪几位姐妹了吗?”

语气之酸,任谁也感受得到。

元越泽一愣,便也笑道:“你和她们在我心里位置一样,陪她们也不能忘了陪你啊!再说,你怎么还不改口?管我叫什么!”

傅君婥脸上一红,不再言语,转过身子,继续将背影留给元越泽。

元越泽上前箍住傅君婥那平坦的小腹:“君婥是不是也想快点炼化身体呢?美仙他们都说我这人有时候很木讷,是不是觉得我冷落了你?”

傅君婥娇躯轻颤,仍然是一言不发,只是转过身子,伏在元越泽身前,轻轻抽泣起来。委屈了多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下去。

感受着怀中佳人对自己的依恋,元越泽自己都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怎么有时候脑子就偏偏会像木头似的呢?

闻着傅君婥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那是种如百合花一般的淡雅气息,让人有些陶醉。而的双-峰挤在元越泽胸前,柔软舒适。一股销魂之感顿起,让人血脉喷张,轻抚几下后,元越泽靠在傅君婥小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傅君婥羞答答地点头。

元越泽一边吻着傅君婥的小嘴,一边抱着她进入帐篷,傅君婥意乱情迷,脸红似火,只知以生涩的丁香回应着他,来到地席上,元越泽放她坐在自己腿上,继续亲吻着她的小嘴,大手开始将她衣服的钮扣被一粒粒的解开,傅君婥异常柔顺,一双藕臂缠上他的脖子,全心沉浸在热吻中,元越泽轻轻将她身上地衣服拉开,然后是肚兜后面的丝带,一双健美而挺拔的乳房顿时跃然而出。胸前一凉,傅君婥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已经全部裸露,不禁羞涩万分,饱满而有弹性的玉乳就这样裸露在空气中,裸露在元越泽的目光下。元越泽放过她的小嘴,目光盯上这对乳房,只见傅君婥的双乳傲然坚挺,在灯火的照射下更为耀眼夺目,元越泽怦然心动,忍不住伸出右手,轻轻按在她高挺的左乳上,五指并拢稍微用力,入手感觉乳房弹性十足,肌肤滑腻若丝,手感极佳。傅君婥娇躯微微颤抖,螓首贴上他的脖子,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呼吸也有些加促。随着元越泽动作幅度变大,傅君婥娇躯剧震,呻吟声亦转高。

一只手抚摩着诱人的玉乳,元越泽另一只为她结开腰带,滑入了她的亵裤内,然后慢慢向大腿根部移动,傅君婥心儿砰砰乱跳,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小嘴不断喷出如兰似麝的香气,打在元越泽的脖子上,元越泽回头再吻上她,大手已握住她丰满滑腻和弹力十足的臀峰,在上面揉搓和捏弄起来,傅君婥嫩面绯红,呼吸急促,充满弹性的肉体显然抵不住元越泽的挑逗。大手再前进,来到傅君婥因羞涩而紧闭的双腿之间。傅君婥感觉着元越泽那灵活而又带着电流的手指直接顶上自己的花蕊摩擦。从未经历的火辣挑逗,使得傅君婥失神的呻吟起来,随着元越泽的手指来回左右顶挤摩擦嫩肉,一丝热浪从傅君婥的下腹升起。被滚烫的手指紧紧压顶的蜜唇,也不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将她慢慢放倒,元越泽轻柔地褪去她下半身最后一点遮羞物,傅君婥的阴部完全暴露在元越泽眼前。她浑身发抖,不敢睁开眼睛,死命地抱住他的后背,只感觉有元越泽的怪手在她茂密的森林间游走,慢慢的滑向了玉洞口。

元越泽一边吻着她胸前两粒因兴奋而充血突起的蓓蕾,一边以手指灵活地挑逗着她浓密阴毛下的花园,那片花园早已被潺潺流水浸泡,泛滥成灾。元越泽伸出中指,滑过阴蒂,整个手指深深嵌入了她嫩滑的肉缝。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袭上大脑,傅君婥脑中一片空白,隐约可听见自己小嘴里发出的甜腻呻吟声。

元越泽的手指肚按上她玉洞口,左右轻揉,不断刺激着傅君婥已经微微充血的阴蒂和肿胀阴唇。下体遭受到全面均衡的奇妙刺激,傅君婥感觉既舒服、又怪异,并且使人充满未知的期盼;元越泽的手指在不断增多的淫水中运动,刺激地傅君婥一阵麻痒畅快,不禁腿软筋麻,娇哼连连。他的手指尖探入玉洞口少许,浅浅的顶入了傅君婥嫩壶口处的处女膜,那种真实的插入感,使得未经人道的傅君婥浑身颤抖,面红如血,目光朦胧,贝齿轻咬下唇,瑶鼻微皱含羞;她时而微张小嘴,时而轻扭身躯,一股慵懒快意的春情,铺天盖地的,从她周身散发出来。

听着傅君婥的呻吟已经转为难受,元越泽知道是提枪上马的时候了,大手依依不舍地在她湿润无比的下体嫩肉上轻轻挤压两下,起身迅速宽衣解带,露出一身雄壮的肌肉和巨大无比的长枪。傅君婥感觉到快感减弱,微微睁开凤眼,恰好看到那可怕的巨物,心中一个哆嗦,颤声道:“夫君……”

元越泽轻伏在她身上,笑道:“开始会有些疼,等一会就好了,君婥莫怕。”

随着他的动作,滚热的长枪正好顶在傅君婥娇嫩的玉洞口处,她不禁打了个机灵,轻轻点头后,又闭上双眸。一番温柔的爱抚,元越泽将她两个浑圆光滑的臀瓣向外扒开,腰一挺,粗长的巨物尖端插入了傅君婥那红嫩水润的肉缝里。

“啊!”

落红点点,傅君婥发出一声凄厉的呻吟,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象被撕裂了一样,无法忍受的剧痛就像海啸一般从自己的蜜壶里传来,她腰身紧紧绷了起来,藕臂死抱住元越泽,指甲差点插到他的肉里。

元越泽开始柔声细语地爱抚她,慢慢地,长枪全根没入她早已润滑万分的紧窄玉壶中。

渐渐适应了那巨大的充实感,花道亦开始渴盼长枪的运动。

元越泽缓缓开动起来。

风雨过后是彩虹。

傅君婥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美妙的快感充盈在心间,蜜壶里面被巨大的长抢磨得酥酥麻麻,很是受用,终于得到心仪男子的爱怜,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献上,傅君婥压抑已久的快感此时全部爆发了出来,在元越泽的身下婉转娇吟起来。

清楚感受到她紧凑的花道中正在分泌更多的淫水,元越泽逐渐加大力道。

“啊……呜……”

长枪不断地在自己的玉洞里进出,每一次的进出,枪尖都会狠狠的撞一下傅君婥的子宮颈,超强的快感马上传遍全身,下体传來的快感让傅君婥娇躯剧烈扭动起来,欲火更加猛烈的燃烧起来。

元越泽舒爽万分,傅君婥的玉洞奇紧无比,自己的长枪刚一插入,肉壁立刻就将它紧紧的“握”住,嫩肉芽开始不规则地蠕动,在入侵的巨物上亲热的磨擦,子宫也如同小嘴儿一般的一吸一放,感觉美妙至极点,足以让任何男人消魂。加大动作幅度同时,他把一支手伸入她的跨间,开始揉捏她那因为兴奋而突起的陰蒂。这一来,傅君婥所得到的快感更甚,小嘴中浪叫不断,惹人沉醉。

一下快过一下,一下重过一下,元越泽的冲刺每次都是只留半个龟头在阴道中,然后再狠狠的整支尽没,就像要將睾丸也挤进傅君婥的体內。粗大的巨物带出阵阵灼热的蜜汁,她的体内温暖湿润成一片,逐渐的收缩蠕动,似乎越来越紧,随着元越泽不断抽插所带来的快感的增强,傅君婥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那张清丽的脸庞不断摇晃着,一头长发凌乱飞舞着,一部分还粘在汗湿的脸颊上,说不出的娇艳诱人。

傅君婥的耐力非凡,战了上百下依旧未到高潮,元越泽兴奋下拼命抽插,小腹“啪啪”地撞在她红彤彤的屁股上,带动臀肉一阵阵的颤动。

“呀!”

又过了几百下,傅君婥一声尖叫,终于达到了人生第一次高潮,她娇躯剧颤,纤腰用力弓起,玉腿死死夹住元越泽的腰部,花道口紧紧夹住长枪根部,柔软的花蕊抱住龟头大力开合吮吸,紧跟着花蕊喷出清凉的花蜜,尽数洒在敏感的龟头上,元越泽舒服得全身毛孔都像在呼吸一样。

傅君婥的身子骨极佳,只第一次就异常“耐战”第二次又足足坚持了近两刻钟还多。最后仍然被迫“投降”为了助其炼化身体,元越泽只好再次去叫单美仙来帮忙。说来好笑,单美仙成了几女“第一次”的见证人一般。哪知其他几女都爱凑热闹,本是爱静的卫贞贞都被他们强行拉到傅君婥的内,于是一边的大帐篷空荡荡的,小-帐篷内却挤满了人。

傅君婥羞涩地看着众位姐妹一个个在元越泽层出不穷的花样中婉转娇吟。最后也再次被勾起情火,不管不顾的再次奋战开来。

最终,元越泽在傅君婥体内爆发,傅君婥开始了炼化。

炼化后的傅君婥同样的让人惊讶,她本已是二十七岁的女子了,在这个年代,二十七岁的女子一般孩子都有十多岁了。而傅君婥却仍然没有一个可入其眼的男子,便一直将终身大事耽搁下来。得遇元越泽,傅君婥的身体再次回到了十八九岁的样子。杂质尽去,更是显露出倾国倾城之色。心愿得偿,傅君婥内心无限的满足。

商秀珣对武功没多大兴趣,干脆就跟随卫贞贞学她的那套素女剑法,而傅君婥自小就对武艺热爱异常,自《无字真经》中参悟出一套《御剑神诀》按傅君婥所讲,这套《御剑神诀》共分三层,分别是以气,心,神来御剑。听听都有些让人觉得可怕。

其后,几人一行,继续边玩边走,而商秀珣与傅君婥则是一有空就停下来认真修习武艺。商秀珣因太懒,进展速度并不太快,而傅君婥则是在九天后就依靠身体优势练至以气御剑的中级阶段,让元越泽与几女为之感叹不已。

随后的日子里,练功的练功,胡闹的胡闹,生活倒也算惬意。

两个多月后,一行人终于来到平壤边境。

公元前三十七年,扶馀国贵族出身的朱蒙在卒本地区建立了高句丽国。

“三国史记”对朱蒙建国有两种记载。一说:朱蒙一行“至卒本川,观其土壤肥美,山河险固,逐欲都焉。而未遑作宫室,但结庐于沸流水上居之。国号高句丽,王以高为氏。”

一云:“朱蒙至卒本扶馀,王无子,见朱蒙知非常人,以其女妻之。王薨朱蒙嗣位。”

在这两种记载中,第地二记载较为符合道理。朱蒙到卒本地区时,那里已有国家,就是卒本扶馀国。卒本扶馀国王见朱蒙是个有才能的人,就确定为自己的继承人。朱蒙在卒本扶馀国王死后,便把原国名改为高句丽国,重新组织了国家机构,加强了国力。

隋炀帝三次远征高丽虽然都以失败高终,但是却给高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使得高丽内部的政局变的动荡不安起来,分成了对内对外两派,因为此时的朝鲜半岛共有高丽,百济和新罗三个实力比较雄厚的军事强国。对内派主张先巩固自己的实力消灭其他的两个国家,再伺机入侵中原。而对外派则认为应该趁着中原现在大乱之际派兵入侵,一可报仇,二就算不能占领土地,也可掠夺大量的物资来壮大自己。然后再图其他两个国家。双方各执一词,都有道理,故是僵持不下。

感受着高丽那与中土不同的风土人情,元越泽与几女大感新鲜。高丽此时因受战祸以及本身的发展速度影响,百姓的开化程度以及物质生活水平都远不如中土那般的富庶。

元越泽入世以来,从没亲眼见过贫穷之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踏上高丽境内的那一刻起,他亲眼见到了。

哪儿的人不是人?

元越泽本来就是心肠极软,极其善良之人,此刻,他第一次对自己过去的处世态度产生了怀疑:“我这样算不算是独善其身?我有能力得天下!但却没能力治天下!我是不是也该做点儿什么?并非为了得到后世的传诵,只想自己心安一些!”

倏地,元越泽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他察觉到了一丝高手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与单美仙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元越泽知道目前家中修为最高的就是单美仙与他了,单美仙的精神力修为更在元越泽之上,玄奥的气机牵引使得元越泽那颗比斗之心又开始兴奋起来。

“应该就是‘弈剑大师’传来的感觉吧!”

元越泽暗忖。

在傅君婥的引领下,不稍片刻,元越泽几人便已可见到远处气势宏伟的“弈剑阁”了。“弈剑阁”紧靠平壤城而立,独成一城,由此可见傅采林在高丽皇族以百姓心中的地位,真的是如“神”一般。

遥望过去,一川人工河流蜿蜒流过盘地,四外梨树成林,景致清幽宁逸,不染一丝俗尘,这片规模宏大的建筑宛若离世之地,人间净土,仿佛天上宫阙迁移至人间一般。

来到“弈剑阁”门外,便被两个守门之人拦住:“来者何人?请止步,并报上姓名!”

“弈剑阁”守门的两位壮汉只觉得眼前一男七女如神仙中人一般,不禁也失神地呆望一会儿才定下神来。又扫了一眼八人,发现其中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便开口问道。

“玄明,不认得我了吗?”

傅君婥开口笑道。

“你……你是大师姐?”

金玄明吃惊的问道。眼前这个宛如仙子的女子的声音的确是那个冷冰冰的大师姐,相貌也与以前有几分相同,但变化怎么如此之大?大师姐何时会对人笑语嫣然了?

“是我,好了,我们要进去拜见师傅了,有贵客到,你们让开吧。”

傅君婥知道自己变化太大,眼前这个认识了自己快二十年的金玄明都不敢认自己了。

金玄明点头应是,脑子里满是疑问,手上却不敢怠慢,忙打开大门,放元越泽一行人进入“弈剑阁”另外一人则率先回去报信了。

元越泽与几女走走看看,见这“奕剑阁”的确是个美丽如画的地方,各式花草树木,潺潺小溪,配合着风格独特的建筑,真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大师姐!”

还没有走到正前方那高耸宏伟的阁楼前时,前方传来了一声略带童真的女子之声,声音中饱含惊喜之情。

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疾速奔来,却突然一下停在元越泽几人身前几尺处。一脸吃惊与疑惑的看着一行八人。眼光左右打量元越泽几人数次,那奔来的少女才将眼光锁定在傅君婥身上,略带疑问地道:“大师姐?”

“君嫱,连你都认不出我了?”

傅君婥轻笑道。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那飞奔而来的少女一下子扑入傅君婥怀中:“大师姐,我想死你啦!刚才玄风来通知师傅你回来了,人家就忍不住先跑出来迎接你了。”

元越泽与几女也仔细打量了傅君嫱一番,她年纪约在十六、七岁上下,生得娇嫩若盛放的牡丹,乌黑如云似瀑的秀发长垂至后背心,自由写意的随着动作在风雪中飘扬拂舞,潇洒之极。身型更是秀美高挑,风姿绰约。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下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更美得教人扉息,柔和的眼窝把她的眼睛衬托得明媚亮泽,秀挺笔直的鼻子下两片樱唇丰润鲜红,时盈笑意令她更显眉目如画,目带点孩童的娇稚。

“真是‘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啊!”

元越泽微笑赞道。

傅君嫱还腻在傅君婥怀里撒娇,听得元越泽说出如此动人诗句赞美她,怎能不高兴。便兴奋的把目光转向元越泽娇憨地问:“你们是谁?为何会与大师姐一起回来?还有,大师姐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呀?人家都不敢认了!”

傅君婥正欲答话,就听得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君婥,带贵客们进来吧!”

此时元越泽几人距离远处的阁楼还是很远,但声音却如同在众人耳边响起一般。

傅君婥侧头对元越泽几人道:“我们进去吧。”

说罢,拉着仍然一脸疑惑的傅君嫱向阁楼走去。

一行几人进得阁楼,只见阁楼内异常朴素,屋内也只是周围有些简单装饰,正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木桌,上面放有一个烟气升腾的香炉以及一把古朴没有剑鞘的长剑,剑身长四尺五寸,阔两寸,剑体泛着荧荧青光,握柄和护手满布螺花纹,造型高雅古拙。

一个身材高大的奇伟男子,以背向外,安然而坐。姿态一动不动,有如磐石,身上更是散发着不凡的威严气势。座位旁边,则站着一个相貌与傅君婥有九分相似,冷清得犹如天山雪莲般的白衣女子。

几人缓缓走近,傅采林却依然一动不动。整个人静若深渊海底,又如同苍穹般浩瀚无边。周围的一切事物似已消失,呈现出一种可以包容无限空间的真空!

亲身体会到傅采林的强大气机,元越泽轻咳一声,周围再度恢复原状。

“在下元越泽,携内子前来拜会傅大师!”

元越泽拱手朗声道。

傅采林座旁的女子自元越泽几人进来后就惊异莫名,这一行人男的风姿俊美,潇洒脱尘。女的更是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的光彩夺目,高贵圣洁。尤其是那其中的一个女子,根本不像是人间所能拥有的姿色,任你千挑万选的使用词句,也无法修饰出她的美丽!其后更是为自己大师姐那巨大的变化惊异万分,再听得元越泽自报家门,那清冷的女子终于动容,震惊之色已完全写在脸上!傅君婥身边的傅君嫱同样是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仔细地盯着元越泽,认真的打量起来。

傅采林听得元越泽报上名号,也是身躯一颤,轻轻站起身形,缓缓回过头来。

元越泽几人终于见到了这“三大宗师”之一的“弈剑大师”的庐山真面目。

只见傅采林古雅朴拙又如画图仙人的脸上,神色平静淡然,双眸却是亮若星辰,深邃无垠,似是能看透人心,洞悉万物,超凡智慧蕴藏其中。

傅采林目光先望向傅君婥,显然是通过气息就已经认出了她,但傅采林眼中仍然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之色。再将目光逐个打量过去,眼中异彩更盛。甚至眼神还在商秀珣身上略微一顿。其后更是将所有目光都放在元越泽身上,脸上闪过赞赏之色。

无言相对片刻,傅采林开口道:“原来是元公子大驾光临!诸位请入座。”

单美仙几女施礼后随元越泽如座。一旁的清冷女子此时脸上再无半点冰冷之色,亲手奉上香茶后便站回傅采林身旁,目光中满是好奇的盯着元越泽。

“不知元公子与几位夫人所为何来?”

轻抿一口茶水后,傅采林开口问道。

“元某此次来本是为了一件事,但今日亲眼见到傅大师风采,此次目的便变成两件事了!”

元越泽仍然是淡淡地笑道。

“哦?本是为了哪件事?后来又如何变为两件事?”

傅采林似笑非笑地道。

“本来元某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君婥而来,但感受到傅大师的修为后,元某突然又想与大师比划比划了!”

元越泽与宋缺比斗后对于‘心’与‘技’上的收获都不太大,宋缺只能靠‘意’来指导元越泽,因为刀剑毕竟有差别,但眼前的傅采林却是用剑大宗师,元越泽怎能错过与他的比斗?既可以享受畅快感,又可以亲身领悟剑意,一举两得。

“江湖传闻公子与‘天刀’曾有一战,结果不为外人所知,可否将那次比斗结果告知老夫?”

傅采林不答反问道。

“元某与岳父的确比斗过,但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只不过外人不知罢了。大师既然感兴趣,我这几位妻子都曾亲眼目睹那两场比斗,就让他们来说。”

元越泽手掌平摊,指向单美仙几女,为傅采林一一介绍。

傅采林听闻几女之中有曾经闻名武林的东溟夫人,以及四大世阀之一的宋阀阀主‘天刀’之女,还有飞马牧场的千金商秀珣。不禁也动容。此时的元越泽,虽无心名利,但其背后所牵扯的势力却已经不简单了。

“小女子宋玉致,家父正是宋缺,就让小女子为大师讲解那两次比斗经过及结果。”

宋玉致从小学礼,仪态大方又不失礼仪地开口道。

傅采林暗暗点头:此女果真不堕‘天刀’威名!

“我家夫君于一个多月前突然赶到宋家山城,其后受家父邀请,比斗一场,那一场比斗之前,夫君并不会半分招式及招意,但在与家父比拼过程中,临场从家父的刀招中领悟出剑势,最终与家父战成平手。半个月后,家父再取突破,达‘无刀之境’后与夫君再斗一场,结果夫君用尽浑身解数依旧无法战胜家父。最后以家父胜出而告终。”

宋玉致娓娓道来,听到傅采林与傅君瑜,傅君嫱耳朵里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天刀”何许人也?成名武林数十年,元越泽第一次竟然能与宋缺拼成平手,更可临阵从刀招中悟剑势,这是何等实力,何等的天赋!

修为如傅采林这等高手,只听具体描述就对第二次比斗的结果毫无意外,便又问道:“临场悟招,由刀通剑?”

并非他怀疑元越泽,只是实在难以叫人相信宋缺那等高手会在第一次比斗中与元越泽打成平手。

元越泽点了点头。

单美仙接口道:“其实第一次算不上平手,确切的说是阀主输了。因为夫君的身体不是常人那般,所以可以硬接阀主一刀而只调养数日便恢复。但如果夫君那一剑真的刺入阀主身上,阀主最少要休息个把月。不过这些也都是设想而已,最终的结果也只能算平手。”

宋玉致也道:“夫君临场悟出的剑招最开始的确使家父有些应对不来,但稍一适应便好了许多。是以第二次比斗时,夫君的所有怪招都失去了效果。”

“外界关于元公子传闻实在太多,也让人无法分清究竟哪种是真!但老夫观君婥如今大变样,想来该是元公子的功劳吧?”

傅采林点了点头,不打算继续在比斗这问题上纠缠下去,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地看了傅君婥一眼道。

傅采林脑海里与最初的宋缺有着同样的疑惑,那就是:元越泽既然可以靠内力而将声音传遍天下,这等强悍的本事,即便没有招式也该可以胜过宋缺吧,但他哪里知道元越泽的复杂经历呢!

而傅君婥此时横看竖看都是云英未嫁之身的样子,又带这些许的仙韵。偏偏其中又夹杂着妇人特有的风情,怎能不让傅采林疑惑?而且傅采林从一开始已经感觉到傅君婥体内再无半分‘九玄大法’的气息,反而是一股极陌生剑气。

“傅大师想必疑问甚多,我等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游玩,并不着急离去,就让君婥亲口为大师解惑吧。”

元越泽望了傅君婥一眼道。

“如此也好,就请元公子与尊夫人先在寒舍小住几日了。”

傅采林也开口道。他想知道的事实在太多,所以必须要让傅君婥仔细讲一下才好。

留下傅君婥与傅采林及傅君瑜,傅君嫱。元越泽带几女向门外走去。反身关门的刹那,元越泽声音再次响起:“不管傅大师听闻元某的来历后有何想法,仍请傅大师能与在下一战!”

第018章 无弈之弈

翌日,日上三竿。

元越泽几女醒来后亲口尝着卫贞贞的手艺,不吝赞美之词。直到傅君婥亲自来找他们。

“君婥可是说了一整夜?来先吃点东西!”

单美仙拉过傅君婥道:“傅大师听后如何?”

“师傅与两位师妹都很吃惊,师傅后来又问了我《御剑神决》的行功口诀,我说出后,师傅就闭上眼睛,再也没说话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傅君婥有些担心地看着元越泽道。

“这应该是一个学武之人对武道的探索及追求吧,应该没什么事!”

元越泽随口答道。

饭后,傅君婥带元越泽去“弈剑阁”中看望傅采林。

其他几女在单琬晶与宋玉致的“挑拨”下,决定要易容外出,好好逛逛平壤。只留爱静的单美仙与卫贞贞在跟随在元越泽身边。

再次进入那阁楼,傅采林与两个徒弟合席而坐。面色都有些苍白,眼神中却看不出疲倦。

“你们来了!坐吧。”

傅采林声音响起,中气有些不足。

元越泽不明白以傅采林这等修为,几日几夜不休息都不可能会这样的,他苍白的脸色明显是气息紊乱的结果,当下闪到他身后,将元气输入他体内,助他平复气息。单美仙与卫贞贞则在一旁为其他两女恢复真气。

“我该称呼你为人还是神呢?”

傅采林似笑非笑地道。

“傅大师随意,哪怕称呼我为‘鬼’都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那么在乎。况且我现在根本就是个怪物。”

元越泽笑道。

“如果是平时,我绝不会同意将君婥许给你,因为你是汉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已经不是凡间之人了。老夫便将一切选择自由都交给君婥,而她又不惜……”

傅采林闻听元越泽说得有趣,轻笑后开口道,话并没有说完,但在坐之人当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师傅!”

傅君婥对傅采林不是一般的尊敬,亲口听得傅采林许诺,高兴得猛扑入傅采林怀中抽泣起来。

单美仙与卫贞贞赶忙安慰。而傅君瑜与傅君嫱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傅君婥,偶尔还偷偷拿眼角瞟元越泽几眼。

傅君婥再恢复正常后,忙拉着元越泽给傅采林行礼。元越泽对古代这些礼法根本不太明白,反正既然是傅君婥的长辈,那就随她行礼吧。

元越泽刚要跪下,从昨天起就一直在座上动都没动的傅采林身形一闪,忙在元越泽跪下前将他服起:“你们有这个心就可以了,至于行礼与不行礼都没关系。”

扶起元越泽与傅君婥,两人回座。傅采林长吁一口气,眉头冒起冷汗地暗忖老夫如接受你这未来大神一拜,还不知道会折寿几年!

“‘天刀’可曾接受过你的行礼?”

傅采林座下后笑道。

“没有,宋岳父当时和傅大师差不多,我要跪下时却被他扶起来了。”

元越泽脸上有些好奇地道。

傅采林暗忖果然!

“傅大师你们脸色苍白,呼吸不稳呢?”

单美仙开口问道。

“是因为君婥昨晚所讲的《御剑神诀》的原因。老夫与君瑜,君嫱难免被那口诀所吸引,便自行运气,修习起来,差点儿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傅采林有些后怕地道。

“习武之人对高深的武学有兴趣,被吸引实属正常。傅大师学究天人,应该不可能出现走火入魔现象才对。”

元越泽也有些不明白地道。

“既是一家人了,老夫也不客气,就称呼你们‘小泽’,‘美仙’,‘贞贞’,你们看可好?”

傅采林道。

元越泽几人微笑点头。

“看来你们都没太明白,武学修为不光是要靠头脑去思索与融会贯通的。更需要身,心,技同修方可,老夫很快便悟得第一层的‘以气御剑’,但也接近肉身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再上一层的‘以心御剑’,老夫仅窥其入门而已,再深一些的话,肉身必爆成精血。想来君瑜与君嫱应该也是如此吧?而你们的身体非凡,如一个无底水潭一般,长时间的运功,只会不停增加你们的元气,完全不用考虑会不会溢出的问题。”

傅采林解释完,望向傅君瑜与傅君嫱,二女都点点头。

元越泽想到自己那套吞吐天地灵气的功法也是如此,当下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后点了点头。

单美仙几女也是如此。

“你的其他几位妻子呢?今日怎么只有美仙于贞贞来了?”

傅采林又问。

元越泽便解释几句。

“小泽如何看待中原汉族及周边各族之事?”

傅采林问题如天马行空一般,突然问道。

“老实说,我的心里从没有你们这般将‘民族’分得如此之清,我的理念只是一条‘任何一个种族都有善良之人,也有恶人’,所以我的心里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而无民族之分。”

元越泽笑道。

“按君婥所言,你所处的一千多年后的时代,是怎样的时代?‘民族分化’严重?还是已经融合到一起了?”

傅采林问道。

“我虽是生长在后世,可严格说来,我与后世所接触的就只有各种书籍及情报。按书籍中记载,各民族仍然斗得很是厉害,但比这个时代要平稳得多。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是亲身经历战争,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中亲自体会那种痛苦,并积压成‘民族仇恨’,这种仇恨力量要比后世强烈得多,因为后世毕竟不如这个时代这般动乱。”

“这就是人的欲-望所致吧!千年后都不会改变多少,只要有人,斗争就会这般持续下去。小泽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在‘人心欲’前,却很不现实。”

傅采林叹道。

“傅大师的想法也是有些不现实。”

元越泽接口道。

“哦?”

傅采林笑了起来,好奇地看着元越泽。

“傅大师该明白,任何一个人,无论作为多大,无论地位多高,他在历史的长河中,都只能是一朵浪花,一朵浪花再大,也改变不了整个河流的流向,更改变不了融入大海的命运。凡间一切生物的生存规律万年不变,那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元越泽只有拿出自己从各种书本中掌握的知识道。

“你的意思是说老夫现在所做的全都是徒劳?”

傅采林眯起双眼,盯着元越泽问。

“傅大师的努力,自然由你自己的心去判断其值与不值。是不是徒劳,也应看百年之后的结果而定,不该是你我现在应谈的话题。”

元越泽说完,闭目搜寻右手手腕上的手镯,片刻双目再睁,手腕一转,一本厚厚的“物种起源”便出现在手上,递给傅采林道:“这书乃是一千多年后西方的一个‘天才’所著,虽然傅大师不一定能完全读懂此书,但其中的大概意思,却一定可以通晓,稍后请大师慢慢研读。”

傅采林在听到“适者生存”四字后,眉头显然一皱,却又慢慢舒展开来,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

“小泽是非凡人,为何不拯救百姓于水火之间,还天下一个太平呢?”

傅采林开口了。

“我大概明白傅大师的心思,但傅大师该知我志不在此,更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而我也不太想管复杂的人间之事,这些都有自然界的规律来引导便可。”

“傅大师其实还可以突破武道的,奈何被太多俗事以及所谓的‘使命’束缚着。虽天纵奇才,创出深谙自然之道的‘九玄大法’与料敌先机的‘弈剑术’,但却没有用自然之道去领悟,致使修为无法达到大圆满的境地。”

元越泽道。

“自然之道……自然之道……”

这四个字仿佛一直在傅采林耳边回荡着一般,傅采林仍然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

蓦地,傅采林双目中豪光大胜,精光毕露。几息后,双目再变得空洞无光,精,气,神更似是脱离了肉-体一般,精神状态似是进入了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神秘境地。座中元越泽与几女同时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了,变成广阔无垠的黑色星空,天地间再无他物,只余在座几人。

再片刻后,傅采林缓缓闭上双眼,顺即又睁开。整个人的气势再变,如同当日悟得‘刀我两忘’的天刀一般。显然此时的傅采林也已到达反璞归真之境。

“恭喜傅大师再次取得突破。”

单美仙开口道。

“说来奇怪,老夫现在感觉过去六十多年内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违背自然之道。但却没一个人像今日的小泽这般提醒予我。更是在刚刚将多年来费劲心思想融合在一起的‘九玄大法’及‘弈剑术’成功融汇在一起!”

傅采林对单美仙笑了笑后道。

“此时的傅大师才是最真实的傅大师。”

元越泽也笑道。

“那师傅现在是到了哪种境界了呢?”

傅君嫱在一旁好奇地开口问。

“如果说突破后的‘天刀’是‘得刀忘刀,无刀之刀’,那为师此时的境界就是‘得弈忘弈,无弈之弈了!”

傅采林一脸慈爱地看着傅君嫱道。

“不错,为何剑法要拘泥与小小有限的棋盘之中?为何不能将其放在整个自然界这盘无限的‘大棋局’之中呢?”

元越泽也开口道。

旋即元越泽又取出一颗绽放金色光华的丹药,刹那间房间内弥漫起一片沁人心脾的芳香,递给傅采林道:“这是家师送给我的丹药,可助人恢复青春,增加九九八百一十载寿元,今日见大师已悟得自然之道,便将此丹送予大师,大师今后也可逍遥于天地之间了。”

傅采林与傅君瑜,傅君嫱二女脸色凝重起来,这是连皇帝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啊!元越泽如此轻松便赠送予傅采林,怎能不让傅采林感动!

傅采林刚刚得元越泽的几句话而悟得自然之道后,便决定从此以后游历中原西域,纵情享受山水田园之乐。此时又得此仙丹,任他精神修为如何高,手不禁也颤抖起来。

傅君婥一脸满足的笑意,得遇元越泽,她的人生有了最大的变化,一切都已知足,却放不下养育自己多年的师傅。如今元越泽送师傅丹药,师傅日后更可好生享受生活,怎能不让傅君婥感动!傅君婥秀眸泛起泪花,眼神中蕴含着无比的爱意及感激之色,向元越泽望去。

傅采林略微迟疑一下,并没有接过丹药,叹道:“如此大礼,老夫实在受之不得,老夫本来只有几年寿元,但悟得大道后却又可多活十几年,这足够老夫日后享受的了。”

一旁的傅君婥三姐妹都着急了,元越泽也硬将丹药递了过去笑道:“我将大师精心培养多年的君婥都给‘抢’走了,这丹药就算是聘礼吧,不会傅大师看这聘礼太小,不屑收吧!”

傅采林闻言,目光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大方伸手接下道:“既是聘礼,老夫就不客气了,不过小泽这聘礼太重,老夫便将君瑜与君嫱也许给你吧!”

“噗!”

元越泽一口茶水直接冲着对面的傅采林喷了出去,傅采林身上没有任何气势,茶水却在傅采林身前三寸处尽数弹开。

“师傅!你乱说什么呢!”

傅君瑜娇嗔地看了元越泽一眼,羞得低下头去。傅君嫱却一脸期待的表情。

被呛得干咳了好半天,元越泽也一脸尴尬地看着周围强忍笑意的单美仙几女。

“傅大师,这个……这个……您这也太草率了吧……”

元越泽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唉,想来是小泽看不入眼君瑜与君嫱啊,人神有别啊!”

傅采林佯装惋惜地看了一眼元越泽道。

“不……不……傅大师您误会了,我从没以‘神’自居,更没有瞧不起两位师妹的意思,只是……只是太突然了……而且您也看到了,我都有好几位妻子了……”

元越泽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语无伦次。

看着元越泽尴尬得手足无措,单美仙开口笑道:“如此就多谢傅大师做媒了,夫君这人有时很是木讷,尤其面对女子的时候,美仙便代夫君答应大师所提的婚事,但还要问两位妹妹的心意,夫君从不强迫于人的,尤其是女子。”

言罢,屋内几人目光就集中的傅君瑜与傅君嫱身上,元越泽则怪单美仙答应得太鲁莽了,见单美仙故意不理他,只好也把目光转向傅君瑜二女。

傅君瑜与傅君嫱被众人目光盯得面红耳赤,元越泽此人先不说他是不是神,只说其长相,言谈,举止,都是充满魅力。傅君嫱年纪略小,对情感之事还不是懂得太多。但傅君瑜只比傅君婥小五岁,虽然没经历过感情之事,但了解的绝对比傅君嫱要多得多。初次见面时,元越泽那英俊长相,飘逸气质,都足够打动傅君瑜的芳心。昨天见元越泽带着几个仙女一般的女子进来后,又见大师姐傅君婥也在其中,聪颖的傅君瑜大概想到了这个男子是为大师姐而来。她当时也好奇,为何大师姐变化如此大呢?为何大师姐会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呢?其后听的元越泽的名号,再后来一整晚听大师姐亲口所说的关于元越泽的一切,傅君瑜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些疑惑了。

虽然元越泽的身份足够让任何女子为之疯狂,但陷入情网的女子显然不会在意这些。傅君瑜听傅君婥说元越泽对每位妻子都溺爱万分,不禁也羡慕起大师姐的眼光来。旋即又想到自己从前和大师姐发过‘同嫁一男’的誓言,傅君瑜对元越泽的心意便已开始化为丝丝爱意了。今日得见傅采林悟得大道,又得赠仙丹,傅君瑜也为师傅高兴。又闻听师傅把自己与师妹都许给眼前这个神奇的男子,傅君瑜不禁又羞又喜,甚至有些怕,怕元越泽的几位妻子不接受她与小师妹。

待到单美仙亲自开口接受她们,傅君瑜内心无比的高兴。虽然仍是害羞,却也股足勇气抬起头,红着脸道:“几位姐姐都如仙子般,小妹蒲柳之姿,恐怕入不得元公子之眼。”

话里带着酸酸的味道,又有些患得患失。

元越泽刚刚觉得傅采林草率是因为元越泽追求的感情是‘两相情愿’,再闻得傅君瑜那酸酸的话语,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便开口道:“如此,我便不拐弯抹角了,如果君瑜与君嫱觉得我元越泽算是个可以依托终生之人,又不嫌弃我已有家室,那我欢迎你们加入我们这个家庭。日后定当让你们比天下间的任何女子都幸福!”

听地元越泽的亲口承诺,傅君瑜与傅君嫱芳心大感快慰,羞喜交加地垂下螓首。傅采林也在一旁抚须长笑,他日后游历天下,当然不希望自己疼爱的两个徒弟孤苦伶仃。傅君婥更是为自己的两位师妹能成为自己的“同闺姐妹”而高兴。单美仙与卫贞贞见自己家夫君又得圆‘情缘’,也为之高兴。

“大师过几日就可闭关融合丹药了,不知大师以后是打算长住‘弈剑阁’呢?还是出去走走?”

元越泽问道。

“老夫决定日后游历中原,波斯,西域,然后再去探索更往西的区域。如今君婥三姐妹已不需老夫担心,老夫只想去好好享受生活了!”

傅采林开口答道。

“我与宋岳父商量过,两年后他出关之时,将在宋家山城为我们举办盛大的婚礼,虽然我不在乎这种形式的俗礼,但正式的婚礼是每个女子一生都企盼的,大师如果届时能亲自参加,想必君婥她们三人一定会很高兴。”

傅采林点了点头。

“不过如今按时间算,宋岳父已经闭关一个多月了,大师也尽快闭关才好。”

元越泽又道。

傅采林眼神中依旧带着未平息的激动,轻轻颌首。

时间已是午后,众人都还没吃过东西,于是卫贞贞便要起身去准备。元越泽一把拉住卫贞贞那嫩滑小手道:“你们先坐坐,我去弄些饭菜。”

见元越泽如此爱惜自己,卫贞贞羞红了脸,点点头坐下。

其后,外出的商秀珣,宋玉致,单琬晶,单如茵四女也赶了回来,唧唧喳喳地说起话来。饭菜做好后,众人一同享用了元越泽东西结合的一顿美食与美酒。

饭后,品着香茶,元越泽开口道:“大师,咱们要不要比划几下子,您又取突破,我实在忍不住了!”

傅采林大笑:“你小子是不准备放过我这老头子了吧?也罢,太多年没动过手了,今日正好验证一下突破后的剑术到底有何威力!”

元越泽干笑道:“其实我更想从大师的身上偷学一些剑意。”

傅采林长笑一声,带领几人浩浩荡荡出得‘弈剑阁’,一同往阁边空地走去。

二人分开两丈站立,元越泽反握透明长剑,动作恬静淡然。傅采林左手握着那把造型高雅古拙,泛着荧荧青光的长剑,这把剑正是名传天下的“弈剑”两人精,气,神皆内敛,外表看上去,如同不会任何武功的人一般。但在场修为较高的几女却可以感觉得到二人之间那种凝重的气氛。犹如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空间力场,又如超脱世外,成为独立的存在一般。

傅采林先动了!

他的动作异常之快,看在别人眼里却缓慢无比,情形异常的诡异。“弈剑”抖动瞬间,元越泽与观战诸女再次感觉到了周围化做无边虚空的那种气氛。本是在数丈开外的傅采林脚步明明没动,“弈剑”抖动的那一刻,两人的距离却仿佛拉近到只有一尺而已。

周围的一切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只不过是受傅采林的精神力与剑法的吸引,众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剑的身上而已。

“弈剑”由下至上划出一道青色的优美弧线,简简单单地直劈元越泽头顶!

傅采林动手的那一刹那,已经与天地再次建立起微妙联系的元越泽顿时遁入精妙如神的入微境界。本是受傅采林强大精神力压迫着的元越泽,心神随着傅采林剑势的移动,间接地把两人间客观真实的事物,于他与天地沟通后的心内重新描绘出来,虚空顿消。这也是他靠一种独特的方式摆脱傅采林气机压迫的证明。

元越泽照葫芦画瓢,以同样手法摸向手中剑柄,鞘内长剑发出龙吟虎啸般的清鸣,似若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魔咒,又若九天云外传来的天籁,剑身白光暴放,朴实无华的迎了上去。

傅采林的修为绝不在宋缺之下,元越泽迎上去的这一剑有几分下意识的动作,他的内心无法完全确定这看似简单一剑的来路。

一声巨响后,傅采林的剑势一转,弈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画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周遭气流仿佛被吸引一般窜往弈剑的锋尖,刹那间累凝而成一个美妙的气团,剑锋化为一点青光,流星般往元越泽咽喉奔来。此点青光有若勾魂摄魄的魔力,只要元越泽心灵稍有空隙破绽,必为其镇压魂魄,被其所乘。

美至极点,亦可怕至极点!

亲身对着天下无双的弈剑术,元越泽不得不感叹剑法至此,的确已臻达登峰造极的化境。

傅采林的弈剑术是感性的,其精微处在于他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是实。这种境界与宋缺的刀道完全不同,但各有各的魅力。

元越泽由宋缺处领悟来的不完全剑意在真正的剑术大师面前终于落了下风。

但他绝不是轻易认输之人,手中长剑连绵施展,似水流不断的剑招,蓦地化作一道白练,剑身循着一条优美至超乎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弧度,格挡弈剑。

“锵!”

聚集成一团的青光消去,但元越泽心头的压迫感却更为强烈!

漫空青芒笼罩向他,每一点都似乎在向他攻来,又每一点都像永恒不动,有如天上的星宿,在变化周移中自具恒常不变的味道。

以元越泽的学习本领,本可模仿出傅采林的第一式剑意,但却无法对抗眼前这漫天剑网。

索性闭上双眼,依靠浩瀚的真气及与天地沟通的诡异神奇之感,元越泽长剑左右击出,迎上傅采林这一招。

“叮当”之声不绝如缕,普通人听来像是双剑只交击了一下,实际则不然,观战的单美仙清楚的察觉到双方最起码已经交击近三十次!由此可知二人的速度是如何骇人与不简单。

自交战开始,傅采林一直掌握着主动,元越泽一直是被逼反抗。最要不得的是傅采林刚刚这二十七剑忽轻忽重,但无论或轻或重,每一剑均将元越泽的气机与发招空间锁死,教他无法重组攻势,只能被动的挨打,反抗。元越泽甚至通过二人间的精神纽带可以清楚的察觉到,他的所有后着早已被傅采林看得精光,即便让他再组攻势,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心态一乱的刹那,元越泽与天地同化的心境完全失守!

电光石火间,傅采林身形急转,弈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先往元越泽右腰击出,再转回来,但进击的位置却依旧是元越泽的右腰,看在围观众人眼里,只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一剑犹如画蛇添足一般,不但浪费自己体力与优势,更对元越泽造不成任何威胁。

元越泽心头苦笑,只因他是局中人,方能感受到傅采林这一剑的玄虚与奥妙。

由于他的下一招意已动,是要侧身强攻傅采林的左肩,可是在他招意动的那一刹那,弈剑生出强大的吸摄力,且随着剑势刺来不住增强,加重压力,带得他已经发动前刺的右手长剑不但失去准头,更是如铁遇磁地被傅采林牵引得往右方扯去,使他不但这一招出也出不得,收也更难,处境极其尴尬,却又不得不全力应付袭向右腰的弈剑,如此剑法,确是骇人听闻。

元越泽气血奔涌,手忙脚乱也无法抵挡着精妙绝伦的弈剑,心神竟然在强大压迫下产生反抗,再度集中起来。

“铛!”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傅采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元越泽在被逼无奈下竟然以剑柄末端横向挫着弈剑,抵挡住了傅采林极有信心解决战斗的一招。

这种对决之中,心神的一个缝隙就是致命的,元越泽第一次主动攻击,硬将傅采林的第一剑与宋缺的第一刀糅合在一起,朴实若笨拙的一剑划出,周遭空间立时凹陷扭曲。

这一剑由下至上,这一过程不但不是酝酿,反倒是攻击。傅采林当然明白,弈剑轻转,剑尖抵向元越泽长剑行进的前方。哪知元越泽似是察觉到傅采林用意一般,并未继续上提长剑,只在圆弧划过一半时便转为劈势,以一种极小的角度袭向傅采林胸口。

将刀意融入剑势,并不是一个完美的选择,尤其是元越泽这种理解并不深刻的情况下,但恰恰形成了一种出人意料的效果。如宋缺,傅采林在第一次面对这招数时,都是有些无从招架。那并非是元越泽有多强悍,而是由于宋缺,傅采林在各自领域内的观念已是根深蒂固。比如剑在他们眼中就是代表轻灵,刀则就只能是刚猛。但大宗师岂是可以胡乱称呼的?宋缺在第二次面对元越泽时,就已经对他的怪招免疫了。

眼见元越泽招式变化万千中却有带着不变的韵味,傅采林瞬间便明白到元越泽这一招的精髓定是出自宋缺之手,低声喝彩后,双眸精光大盛,弈剑翻转轻抖,爆出千丝万缕的青虹,如云铺展,倒着卷向元越泽的长剑。

只见青白两道剑影漫空飞闪,壮观灿烂,绚丽莫名,奇诡的是,竟没有发出一声一息的交击声!

因为双方是以攻对攻,互相封锁,实际上二人在每一击还未落实使足就已变招!

双方越斗越快,傅采林已经有些心惊,因为元越泽的气息仿佛用之不完,元气暴之不尽,无论傅采林的剑路有多么的巧夺天工,不拘于法,随心所欲,却也依旧无法真正在力竭前突破元越泽的攻势!

“铮!”

最终,二人兵器终于交击,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声音只震得周围围观几女中功力较弱者气血奔腾。

傅采林内心长吁一口,元越泽的身体变态,但招意却依旧不完美,是以招式一老后,不得不收招。

“嗡!”

瞬间,傅采林再取主动,收剑的眨眼间气息已恢复,浑然天成地抢先出手!只见他脸色凝重,弈剑平刺而出,化为两道剑影,剑尖抖动,形成两个优美的圆形青色气团,罩向元越泽。

心境平和的元越泽此时似是一个战局之外的人一般,正以超然的角度,用心眼观看着场中的比斗。傅采林弈剑的变化更是一丝不漏地被他看在心中。剑圈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逐渐扩大,剑气微妙地一圈一圈增加。倏地青芒大盛,傅采林在气机牵引下,手上剑光暴涨,缓慢的剑势突化奔雷,弈剑将一个个由小至大的气环串套剑身,随着剑身前推,如双龙吐珠的把从小至大的气环往元越泽送来,元越泽可以清楚感受得到这些气环中所酝酿的可怕威力!

傅采林似是将全部的精气神灌注到剑身之上,寓千变万化与无变之中,不弈而弈,这一剑可以称得上是傅采林剑道的极限巅峰!

这夺天地造化的剑招完美无瑕,无懈可击!

“师傅这一剑已超出‘以人弈剑,以剑弈敌’的范畴,这难道就是‘无弈之弈’的境界吗?”

傅君婥看着眼前着诡异的景象,喃喃地道。

外人眼中的破解之道只有一个方法,那便是忘掉生死,直取傅采林中门,最终的结局便是同归于尽,或者逼傅采林收剑自保。

绝对的完美是永远也不存在的,而元越泽自有他的破解方法。

右手长剑横于胸口,左手成掌推上剑身,聚集全身元气,硬生生的迎上弈剑!

光芒大作!

“铛!”

沉闷却又蕴含着爆炸之势的巨响后,场中再度恢复平静。

逐渐平复下来的众女望了过去,只见元越泽与傅采林如对战开始般站立原地,不同的是,元越泽衣衫破烂,而傅采林脸色依旧,但气息上却带着丝丝紊乱迹象。

但场中两人显然并没有尽全力,否则结局定会如在宋家山城那般惨烈。

傅采林开口长笑道:“你这一招破得可真厉害!”

元越泽干笑一声:“嘿,招意上的差距太大了,我只能靠其他方面的优势来破解了。”

二人走向围观的几女,傅采林又道:“但你所拥有的身与神的修为却是大大超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

元越泽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当即也答道:“今日从大师剑意中收获不小,我需要仔细领悟一番。”

傅采林点头道:“以你的心性,如果去参悟一些本领,还是不难的。恐怕几年后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傅采林绝不是自谦,以他的阅历,又怎会看不透如一张白纸似的元越泽呢!

“老夫察觉到你的战意并不高昂。”

傅采林脸色怪异地开口道。

“因为大师同样的没有战意,所以我也受影响了。”

元越泽无奈地笑道。

天下有数的几大高手中,每人的武学所处领域都不相同。如宁道奇,其人崇尚自然,清净无为。如傅采林,其毕生追求完美及生命的意义。这二人武学修为的确高,但是战意却都不足。对于元越泽这种享受比拼的酣畅淋漓感觉的人来说,宁道奇与傅采林显然都不是‘称职’的对手。

而宋缺则不然。宋缺的武道在于沙场,所以他一直都有着强烈无比的战意。

也许还有‘邪王’石之轩与‘武尊’毕玄战意够盛,可给予元越泽那种畅快无比之感。

“哈哈!”

傅采林长笑一声:“小泽所言甚是,老夫恐怕不能让你享受那种你想要的美妙之感了!”

“不过小婿还是体会到了突破到‘无弈之弈”的‘弈剑术’之强大了!”

元越泽走到仍然在发呆的傅君瑜身边,刮了她那小巧的瑶鼻一下,笑道。

“嘤”的一声,傅君瑜回过神来,登时颊染桃红,羞得逃到傅君婥身后躲起来。

众人大笑,向阁楼内走去。

当日双龙与元越泽,傅君婥,宋阀之人道别后,二人一路沿江走走停停,因傅君婥送予他们百两白银,所以二人一洗从前的颓废风气,打扮成富家子弟的模样。半个月后,二人来到浙水西端新安郡南的一个叫翠山的大镇,约有二千多户人家,位于鄱阳湖之东,人丁颇为兴旺,石桥瓦屋鳞次栉比,是繁盛的江南水乡镇市,规模虽只有丹阳的四分之一,更没有高墙城门,但两人一见就生出想留下来的心意了。

最吸引他们是镇上妇女衣着讲究,无论剪裁和文绣都表现出水乡女儿的玲珑与巧思。

更令他们高兴的是她们都披上绣花卷膀、足着绣花鞋儿,腰束多褶襉裙、越显得娇娆多姿,成群结队的招摇过市,看得他们心都痒了起来。

尤其是现在囊内颇有几个子儿,非是以前的穷混混:心情大是不同,胸膛挺直多了。

古语有云:“饱暖思yin欲”尤其是对双龙这种过了太久没钱日子的人来说,翠山镇浓厚的民俗乡情征服了两个少年并不成熟的心。甚至觉得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娶妻生子,何其乐哉。

结果寇仲这小子忍受不住诱惑,当晚便强拉徐子陵跑到镇上最有名的青楼“留春院”终于,两人童子时代在这晚宣告结束。

第二日醒来时,却发现昨日酒醉之时,二人打赏给老鸨和阿姑的银两太多,此时他们身上的银子连二两都不到。

无奈二人继续过回从前的小混混日子。误打误撞之下,二人进到“老张饭馆”中成为伙头。怎奈老张那个不肖的儿子见双龙长相不凡,又颇有气势。便整日的想方设法算计二人。老张的儿子练过几下子。双龙的“九玄大法”学的马马虎虎,也不好将老张的儿子弄残。其后老张儿子找来镇上衙役,继续欺压双龙。双龙被侮辱,想起傅君婥与元越泽说过的话。二人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便忍辱负重,晚上继续修习“九玄大法”一边也开始参悟“长生诀”七日后,二人终于悟得《长生诀》入门关,偷偷跑出老张饭馆,专心修炼起《长生诀》来。

双龙再次由机缘巧合下走上从前的“必经”之路。

时间飞快,一年零三个月时间转瞬即过!

寒冬再至。

傅采林于元越泽到达平壤数日后便宣布将自己最疼爱的三个女弟子许给元越泽,并于她们大婚之时亲临中土的岭南宋家。其后傅采林开始闭关。

消息传开,不论高丽,中原,甚至是突厥,西域,言论再次涌动起来。翻来覆去都是关于元越泽与他的几位妻子之事。由于岭南宋阀中已经有许多亲自见过元越泽与其几位爱妻的人,所以消息便传播开来:元越泽此人长相风姿俊朗,潇洒不凡,武艺高超。而他的几个妻子更是各个貌若天仙,高贵圣洁。这些话题成为武林中好事之人及有心的各方势力经常谈及之事。

而元越泽在这段时间里,闭关一年,一边淬练元气,一边用心参悟弈剑术与天刀诀的“身意”精髓,出关后的元越泽元气已比从前强横了两倍以上,“心”的修为虽然没多少长进,但“技”的修却有了不小的长进。

与几女中修为较高的单美仙,卫贞贞,傅君婥比试数次后,元越泽明白到其实自己的进步还是太小,本是与宋缺,傅采林对战中总结领悟的“剑意”在战后就开始模糊起来,让他烦躁不已。还好有几女安慰他,来日方常,否则元越泽必定会钻牛角尖,这对他将来修心极其不利。

其后便开始逍遥自在地与众娇妻游历高丽,体验各种风俗民情。亲眼见到越来越多的贫困之人,越来越多因战争而导致妻离子散,无家可归之人。元越泽就越来越对自己的处世态度产生质疑。但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尽力去用钱财帮助那些人。

元越泽原本打算与傅君瑜与傅君嫱先谈“恋爱”相处一下。哪知二女早对他死心塌地,他所谓的“恋爱”只是他这种呆瓜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这天傍晚,经过一天的游玩,诸女精神疲倦,用过晚饭后纷纷沐浴入睡。

元越泽一个人练气至很晚时,方走出房间,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冷气扑面而来,他精神大震,眼睛扫过房舍,发觉只有傅君瑜的闺房内还有灯火,于是偷偷摸了过去。

里面隐约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正是傅君瑜与傅君嫱两姐妹。

只听傅君瑜道:“君嫱这些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听出她调笑的口吻,傅君嫱娇声回击道:“二姐不也是一样吗?”

傅君瑜呼吸急促地道:“不许胡说!”

显然是极为害羞。

元越泽听得兴趣大起。

傅君嫱咯咯娇笑,嚷道:“人家要去告诉元大哥,说二姐昨晚梦呓叫着他的名字呢!”

傅君瑜笑骂道:“死妮子,你还有脸说,春心大动的正是你!”

二女打闹起来,片刻后,傅君嫱娇喘吁吁,娇声嗔道:“元大哥人太木讷啦,难道要人家主动嘛!”

傅君瑜无奈地叹了口气,二女早对元越泽倾心相许,奈何元越泽痴迷练功,最近连单美仙几女都很少碰,哪能注意到她们俩。

元越泽心中一惊,想到自己冷落了这一对热情似火的姐妹,暗感愧疚,推门而入道:“冷落了两位夫人,真是罪过,你们可愿今晚嫁给小生?”

二女“啊”的一声站起身来,惊讶地望向元越泽,听到他的话后,俏脸上同时飞起红晕,明白刚才二人的对话已被元越泽听去。

元越泽关门后来到二女面前,目光放肆地在她们高佻优美的身段上巡视。

傅君瑜平时虽是一副清冷无双的冰美人模样,但对着眼前这倾心的男子,她此刻只感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垂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能解除眼前的窘迫。傅君嫱活泼大胆,挺起高耸的胸脯,一点不让的与元越泽对视,明媚的大眼睛慑人心神。

看着眼前二女清丽迷人、娇艳无双的容貌,玲珑浮凸的娇躯,修长挺秀的玉腿,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劲装下浑圆的翘臀,晶莹剔透的如同缎子一般洁白光滑的肌肤,元越泽的心脏突然间加快了跳动,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将二女揽在怀里,歉然道:“苦了你们了,真对不起,是我不好。”

二女生在尊卑等级异常森严的高丽,男人就是女人的天,什么时候听过男人对女人道歉,虽然这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她们察觉到元越泽性情的平和,却依然为他此刻的行为而感动,若非元越泽深爱她们,怎会道歉。

傅君嫱星眸微闭,甜蜜地靠在元越泽怀里,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柳腰间摩挲。傅君瑜抬起红霞满布的俏脸,勇敢望上元越泽神情的眼睛,赧然道:“公子不必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元越泽打蛇随棍上,飞快香了一口二女滑嫩清爽的脸蛋,道:“那我今晚就不走了,我们三个就睡一起。”

傅君瑜大骇,道:“这……这怎么行呢!”

傅君嫱胆大包天,叫嚷道:“有什么不行的!”

傅君瑜白了她一眼,没来得及再开口时,元越泽挟二人轻轻一跃,已经来到床边,亲手为她们脱掉长靴和外套,元越泽搂着二女钻入被窝,惬意地吁了口气。

二女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服侍,还是心仪的男子,心中一阵感动,稀里糊涂就和他同床共枕了。

元越泽没有再做其他动作,反是与她二人谈起天来,逗她们开心,二女原本以为元越泽上来就会大干,哪知他会这样,芳心暗喜的同时,亦对他更为依赖。

直聊了几个时辰,已快到午夜,二女竟是一点也不累,不停与他说笑谈论着,但元越泽早习惯了动手动脚,二女都是处子之身,且只着中衣,已经开始受不了他的挑拨,面色渐红,娇躯转为灼热,呼吸亦沉重起来。

元越泽再揩了点油,道:“二位夫人今晚方便嫁给小生吗?”

二女早就迫不及待,若非矜持在作怪,恐怕早就扑上去献身了,元越泽魅力固然大,炼化后的身体,她们同样好奇期待。于是异口同声地娇吟一声,将脑袋紧紧贴上他的胳膊。

姐妹双飞,元越泽还没真体验过,将羞涩不已的傅君瑜放在一旁,盖好被子,抱起一脸期待的傅君嫱,轻笑道:“君瑜害羞,我先和君嫱给你示范一下。”

傅君嫱再大胆也受不了这样的话,掐了他一把后,垂下小脑袋,没有反对他的提议。

傅君瑜则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不该看,下意识地将一双美眸闭起,扭头转向另一侧。

元越泽低下头,用火热的嘴唇盖住了傅君嫱柔软的红唇,之前元越泽曾挑拨过二女几次,接吻对她们来说,已不陌生,傅君嫱热烈地反应着,二姐在一旁,加重了她心头的刺激感。

一通热吻后,春情泛滥的傅君嫱娇喘连连,软软地伏在元越泽胸口,任由他的怪手为自己宽衣。

三下五除二,傅君嫱的肚兜被除去,嫩滑雪腻、玲珑曼妙的上半身完全显露在元越泽眼前,随着肚兜丝带被解开,一对雪白光滑饱满的双乳就蹦跳弹出,弹力惊人。上面两颗粉红色的葡萄已经突起,显示小丫头已经动情。

元越泽顺着她洁白修长的玉颈一路吻下,来到了她那高高耸起的酥胸,少女身体特有的幽香连同那两团绵软柔美,不住轻颤的乳房使得元越泽热血狂涌,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房。他用嘴轻含着傲人的乳峰,贪婪地吞吐着肉团,长舌不停地搅动着硬硬的乳头,宽大的手掌也开始揉捏傅君嫱挺翘浑圆的丰臀,随后移到她的小腹处,中指指尖微勾,轻轻的滑入她的裤,走过一片稀疏的芳草,摸上少女敏感的阴蒂。

强烈的刺激感袭来,一阵红潮涌上了粉面,傅君嫱小嘴娇哼连连,湿热的香气喷出,打在元越泽胸口上,在阴蒂被触到的那一瞬间,她娇躯猛的一震,紧紧合上玉腿,不让他继续放肆下去。

元越泽温柔地爱抚着她,亲吻着她每一处灼热粉嫩的肌肤,傅君嫱意乱情迷,只知凭本能迎合着,连什么时候被元越泽放倒,褪去亵裤都不知晓。

元越泽继续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来到两腿间时,她浑圆洁白的臀部和丰满鼓涨的阴户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他的眼前。稀疏的阴毛早被小丫头的淫水打湿,沿着阴户一直延伸到了幽门。元越泽轻轻分开两片大花瓣,舌头灵巧地挑逗起里面那两瓣娇嫩的小花瓣,一边不断吸着紧紧闭合洞口流出的清澈香液傅君嫱小巧的鼻子哼出可爱的鼻音,通红的脸颊流出了一丝丝的香汗,双眸紧闭,呼吸越发的急促,高耸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纤腰来回乱扭,娇吟声越来越大,浑然忘掉自己的二姐就在身边。

傅君瑜虽是背着身子,可她依旧被二人亲吻时发出的声音以及傅君嫱毫无顾忌的呻吟惹得娇躯轻颤,好奇心促使下,她偷偷扭头,睁开妙目瞥了二人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血液差一点凝固,立即呆住了。

元越泽赤裸着身躯伏在床前,他每一寸肌肉都含有说不出的爆发力与美感,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像一样完美,胯下挺起的长枪正好对着傅君瑜,壮硕雄伟,怒视昂扬,就像是即将出征的战士。他正伏在玉手紧抓床单,秀眉时蹙时舒,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过的傅君嫱两腿间,不断发出的淫糜声音昭示着他正在用嘴亲吻着女人方便的地方。傅君瑜心中开始一阵恶心,随之而来的则是感动,元越泽这个举动正代表着他对傅君嫱的爱,这使得傅君瑜芳心激荡,亦有些蠢蠢欲动地想一试感觉。

蓦地,傅君嫱小脸儿更红,呼吸更加的粗重,两只秀美洁白的小脚也弓了起来,以天真甜腻的嗓音尖叫一声,美丽的小脚往下用力一蹬,上面的肌肉不断地抽搐几下,上半身弓成一个弧形,剧烈颤抖起来。同时,她少女的花道中喷射出晶莹透明的液体,尽数被元越泽喝下。好半晌,她的身子才无力地瘫软了下来,香汗淋漓的肌肤上满是红霞。

元越泽起身吻上她的小嘴,道:“舒服吗?”

傅君嫱呼吸尚未完全平复,机械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好象死了一回,却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元越泽伸手将一个枕头放到她的纤腰下,减轻稍后的破瓜痛楚,长枪抵上她娇嫩窄小的洞口,轻笑道:“舒服的还在后面,君嫱莫怕,疼过就好了。”

傅君嫱显然也是接受了许多理论知识,勇敢地点头,道:“夫君来吧!”

元越泽再亲吻上她,不住颤抖的巨物对准鼓胀突起的洞口,缓缓刺了进去。

突破了那一层膜,点点落红随之而下,傅君嫱秀眉紧蹙,额头上几滴冷汗流下,苍白的玉手死死抓住床单,贝齿咬着樱唇,硬是没发出一声悲鸣。

元越泽长枪只进去了一小半,见她的模样,爱怜之意更浓,柔声安慰着她的同时,手亦开始刺激她的敏感部位,长枪终于全根没入,枪头抵上了傅君嫱最娇嫩的子宫颈。

疼痛感逐渐被充实胀饱,酸麻酥痒所取代,傅君嫱暗道这就是大姐说过的感觉,接下来夫君要动了,人家只要享受就可以了。

元越泽确实已经开动,在他熟练的技术下,傅君嫱苦尽甘来,灵魂出体,飘飘乎欲仙,闭上美眸,甜美地呻吟享受起来。

跪在傅君嫱的两腿间,元越泽开始抽插,扭头瞬间,恰好与傅君瑜的目光相对,从她水汪汪似乎能滴出汁液来的大眼睛看,她被战况深深吸引了,不自觉按在自己乳房上的揉动的玉手正是最好的证明。元越泽伸手一捞,将她捞在怀里,下身不停的同时,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嫣红小嘴。

紧紧怀抱着傅君瑜柔软纤细的腰枝,元越泽飞速除去她单薄的中衣,手指开始爱抚着她娇嫩滑腻的玉乳,曲线优美的脖颈和那圆润似玉的香肩。

唇分,元越泽看着眼前那对坚挺柔嫩的双峰,晶莹剔透的皮肤,忍不住立刻将那鲜红欲滴,因受刺激的挺立硬起的蓓蕾纳入口中,开始吸吮舔弄。

本就被激烈战况扰得欲火大盛的傅君瑜被元越泽亲吻的周身火烫,阵阵热流在她体内激荡的涌动,她鲜红香嫩的檀口中不发出醉人的呻吟。

元越泽一边亲吻着她娇嫩花苞般的酥乳,伸出他湿腻的舌头轻柔的舔弄着整只乳房,一边伸出右手,顺着她光滑的小腹来到那片少女的桃源圣地,那饱满凸起的阴户上草丛密杂,手感极佳,傅君瑜羞怯万分,软软地倒在依旧在不断耸动,引得傅君嫱高声娇吟的元越泽身侧。

这样的姿势确实不舒服,元越泽贴在傅君瑜耳边说了几句,傅君瑜小脸更红,横了他一眼后,依言而做,羞涩地转身跪下,玉腿大分,将那片漆黑的圣地正好对准元越泽。

元越泽稍微一弯腰,大嘴轻柔地吻上在傅君瑜娇嫩滑腻的花园上,那一片芳草萋萋的花园早已是洪水泛滥。受元越泽灵活舌头挑逗自己从未有人碰过的花园,傅君瑜情火更浓,那股体内的热流攒动的更加汹涌,小腹下更是麻痒难当。失声呻吟的同时,小嘴找上仰卧在旁边,同样失神高吟的傅君嫱的小嘴。

二女秀眸紧闭,互相吻着对方,玉手也都探到对方的身上,在对方的玉乳上抓着,揉捏着。

情景说多淫糜就有多淫糜。

“呜!”

傅君嫱常年习武,身子骨极佳,坚持过一刻钟方再次泄身,一阵剧烈的痉挛后,元越泽留她在一旁回味,长枪顶上已被他大嘴逗至爬上一次高潮的傅君瑜的花道口上。此刻她已是神智模糊,安慰亦没有用,元越泽干脆提枪上马,长枪顶端微一用力,粗暴地分开那一对油光粉亮的大肉瓣,再拨开发烫红肿湿润的小肉瓣,长枪顶端撑开肉洞向里没入寸许。

或许是被欲火冲昏了头脑,又或是身体好,还可能是不想输给傅君嫱,异物入体,处子花开,傅君瑜竟然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有痛得死去活来。

元越泽长枪缓缓没入,傅君瑜的玉洞紧实狭窄,充满弹性,虽然玉洞早已淫水泛滥四溢,但要容纳元越泽粗大硕长的巨物,还是有些困难,全根而入后,一股从未有过的饱满充实感觉立刻让她舒服地长叹一声,仿佛在鼓励元越泽快点动似的。

元越泽双手托住她的香臀,开始了由慢到块地前进。为了她更快乐,也为减轻她的痛楚,元越泽双手不停,从她的大腿摸向小腹,再停留在雪白平滑的小腹上,最后双手停留在她胸前那对坚挺饱满的玉峰上,双手怜惜的揉捏着她那雪白滑嫩的乳房,接着再以舌头在双乳上画圈圈。数个敏感地带受袭,傅君瑜只觉身体一阵阵的酥麻,连续的快感已使她再到泄身边缘。元越泽冲刺力道越来越大,手也不断的抚摸着她美艳胴体上每一处敏感地带,“啊……”

数百下后,傅君瑜的娇躯突然间产生了一阵激烈的颤抖,乳白色的淫水突然从小穴口与巨物紧密的结合处喷涌而出,溅得元越泽的大腿和洁白凌乱的床单被褥上到处都是。

姐妹俩身体素质极好,此刻傅君嫱已恢复得差不多,再次上阵,来回努力许久,元越泽终于爆发开来,分别注入二女动人的身体里,助她们炼化躯体。

炼得身体的二女兴奋莫名,又得元越泽万分宠爱,幸福无比。其后,二女同习傅君婥的《御剑神决》傅君嫱天资无比聪慧,堪称武学奇才。只数日,便借助强悍的身体,直达以气御剑的最高境界。但以心御剑似乎极难修习,而最高层次的以神御剑则只像个传说,以傅君嫱的天资,暂时都无法再领悟下去了。

傅君嫱虽天资聪颖,却也不是个“武痴”她年纪不过十七,正是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女。人又活泼可爱,便与单琬晶,单如茵一般,整日只知调皮捣蛋。

这一晚,几番极乐过后,不堪征伐的几女已昏沉沉睡去。只有”战力“颇强的单美仙,宋玉致与傅君婥仍然清醒。元越泽便与她们柔情蜜语,互诉恩爱。

“夫君,我们是不是该回中原了?时间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中原有何变化!”

宋玉致开口道。

“致致说得也对,我们先打探一下这段日子来中原的大小消息。”

单美仙想到本来并没打算在高丽呆这么久,只是由于元越泽突然要闭关领悟‘剑意’,所以才安定的居住下来。见元越泽点头后,单美仙说到。

“中原地大物博,这次我要好好的游玩一下了!”

傅君婥也附和道。

“说起打探消息,我想起一个人来,那人肯定为咱们家夫君茶饭不思,日思夜想的呢!”

单美仙娇笑道。

“美仙休得胡言乱语,我和玉真的关系很纯洁的!”

元越泽一听单美仙的话,脑中突然冒出那个白斗篷,绿衣的女子。

“哟!人家还没说是谁呢,夫君怎么就说想到玉真了呢!”

单美仙揶揄地道,俏脸上却是强忍着笑意。

“还有能与夫君保持‘纯洁’关系的女子?真是天下奇闻了!”

宋玉致也白了元越泽一眼道,语气重重落在那‘纯洁’二字上。

傅君婥在旁边已经听出他们三人话中之意,咯咯娇笑起来。

“我让你们笑我!今晚非让你们三天内都下不了床!”

元越泽一脸‘凶神恶煞’地道。

霎时间,被浪再起!春色无边!


04-20
第019章 重会玉真

寒冬之际,长江流域的天气仍然是温暖中带着些许的凉爽之气。

扬州南城门外,走出一男两女。正是元越泽,单美仙及傅君瑜。

“夫君,要不我们三人分开打探消息,然后约定个地点再聚?”

傅君瑜有些无奈地道。

“君瑜妹妹这个提议好,我们一起走不如分三个方向走,这样打探到巨鲲帮具体行踪的几率要大一些。而且也不知道玉真现在情况到底如何,让人有些担心。”

单美仙看着有些踯躅的元越泽道。

“好吧,那我们多久后在哪里会合?”

元越泽有些舍不得地道。

他虽入世已两年多,但那点经历真是少得可怜,连普通人的聚散离合,酸甜苦辣都没体验过。

“那就十天后的黄昏吧,就在我们现在这个位置会合。”

单美仙略加思索后道。

“姐姐,要不要把其他姐妹们都叫出来,人多打探起来更容易。”

傅君瑜又提议道。

“不好,我们姐妹中,只有我,君婥,还有君瑜你走江湖的经验多一些,把琬晶她们都叫出来的话,很容易惹出什么乱子,结果还耽误了时间。”

“不如这样好了,夫君把君婥妹妹也拉出来,我们四人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走。夫君单独行走江湖的经验可以说还没有,让玉致妹妹陪着你也好一些。以我们现在的本事,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

单美仙见元越泽一脸的不情愿,复又道。

于是元越泽只好从手镯中强拉出仍然在读书的傅君婥与宋玉致,又压下跃跃欲试的商秀珣,单琬晶几女。几人简单交代几句后,元越泽与宋玉致往南,单美仙往西,傅君瑜往北,傅君婥往东,分别打探寻找起来。临行前为防风采招风引蝶,单美仙特意交代几女都以重纱覆面。

在高丽呆了一年多的元越泽一家人在宋玉致的提议下重回中原,首先当然是要打探各路消息。进得中原地界后,一行人先后落脚于上党,彭城。宋玉致与当地的宋阀之人取得联系,也大概只打听到一些附近的消息而已。而且有一些还不一定是准确的。原本宋阀之人见阀主之女与姑爷亲临,都想好好的巴结一番,想继续为元越泽提供以后的情报。奈何元越泽与诸女神龙见首不见尾。宋阀之人想要联系元越泽都非常之难。加之这个时代无论是快马递信,抑或是飞鸽传书,始终都还是太慢。思量再三,单美仙决定还是找巨鲲帮最好,消息来源肯定可靠。

彭城宋阀落脚点的消息只是说两个月前巨鲲帮与海沙帮在太湖附近火拼一场,结果巨鲲帮帮主云玉真以一套绝妙的剑法连斩海沙帮帮主‘龙王’韩盖天及其得力手下‘美人鱼’游秋凤,只有韩盖天的另外一个得力手下‘胖刺客’尤贵重伤逃走。而宋阀得到的最近关于巨鲲帮的消息是:大概半月前,巨鲲帮在收复余杭一带海沙帮的残余部众时,帮主云玉真遭到不知名刺客的偷袭,具体过程及结果,外人并不知晓。而巨鲲帮在以雷霆之威收复余杭一带后,便再也没有了多大的动静。

元越泽听到宋阀之人说完此事,并不怎么担心云玉真。他觉得洗髓伐毛后,云玉真只要努力修炼,那她的实力肯定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所能比的。

但单美仙心思细腻,略一思索,顿觉不妥:因为分别快两年,云玉真的修为到底如何,元越泽与几女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云玉真很可能因帮中事务所扰,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武艺。再往深了想,如果云玉真真的没一点事,为何对外却不放出任何消息?须知任一个傻子去猜,都能猜得到那不知名的刺客一定是‘胖刺客’尤贵找来为韩盖天报仇的。

想清楚这些,单美仙便立刻提议不在彭城继续等宋阀探子的消息了。几人决定出去亲自打探。

元越泽与宋玉致二人往南奔驰,因距离附近的大城市丹阳已经不远,元越泽便抱起宋玉致飞驰,越靠近长江,思路就越清晰。不自觉地便想起当日在丹阳江岸傅君婥被那几个不知是何来历,一身邪功的蒙面人偷袭之夜。

渐渐地融入这个时代的同时,元越泽也明白到,所谓的大唐原著,并不是与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完全相同,黑暗中似乎还有许多可怕的势力。

蓦地,元越泽立住身形。双目凝聚元气,向远处凝望。

“可是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玉致有些好奇地看着元越泽,问道。

“前方有几百人马正在疾速向我们这个方向奔来,衣饰不一,恶形恶相,带着一股很强烈的杀伐之气,手臂上缠着绿色的布巾,队伍中打着‘杜’的旗号。”

“在这个范围内,应该是江淮霸主,被称为‘袖里乾坤’的杜伏威麾下的义军吧!”

宋玉致道。

杜伏威,齐州章丘相公庄镇人,少年时放荡不羁,不事生产。其人自幼机智多谋、豪爽侠义,与临济辅公祏有刎颈之交。

隋炀帝杨广在位后期,政治腐败,民生凋敝,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群雄割据,社会动荡。

大业七年和九年,山东相继爆发了王薄、窦建德、张金称、孟海公、孟让、郭方预、郝孝德等领导的农民起义。隋朝大业九年十二月,杜伏威和好友辅公祏在众多农民起义的影响下,反入长白山投奔左才相左君行义军。大业十年十二月,杜伏威到达淮北。依靠计谋与武力,吞并下邳义军,进军淮南。其后更是一鼓作气合并海陵义军。从此,江淮义军声势日渐壮大。大业十一年,在长白山坚持斗争的另一支义军李子通亦转战淮南与杜伏威汇合,声威大震,成为江淮义军主力。

杜伏威此后被誉为‘黑道霸主’,除军略外,其一身功夫更是位居武林前列,又有绰号‘袖里乾坤’,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

“这杜伏威算得上个人物!”

元越泽赞道。

“杜伏威名气在江淮一带确实无人能出其右,但却绝不是什么成大材的料子,他纵容手下,江淮军军纪不严,每攻下一城,都强拉精壮男子入伍,惹得天怒人怨。兼且他目光短浅,最多也就是当个一方霸主的材料了!”

宋玉致闻听元越泽赞赏之声,皱了皱瑶鼻,不屑地道。

“哎呀,看来咱们家致致可以当个女政客了,词锋及评价都很锐利啊!”

元越泽低头对怀中宋玉致调笑道。

“才没有呢!人家只是自小生长在世阀之家,在那种环境下,自然就……”

宋玉致还没说完,元越泽拉起宋玉致,闪入附近的树林中。

“前面那群人要路过这里,我们不要被他们发现。”

元越泽看着脸色带着奇怪的宋玉致,解释道。

果然,只半柱香时间不到,前方马蹄声激起的灰尘已经隐约可见,元越泽二人一边散开听觉,一边注意打量着这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大约有三百人上下,个个体格壮硕精悍。其中一些人还算着装整齐,还有一小部分人只是穿着普通农家衣服。想来这些就该是他们强行拉入江淮军的农家男丁。

“老大,李靖不知好歹,几次三番顶撞于您,兄弟们都看不下去了!”

队伍最前方的三人中,有一人开口道。

“他娘的,姓李的不会有好下场的,哥儿几个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下个村子抓完人后,咱们回到城内再好好整治那姓李的!”

三人中最中间那人回头望了一眼队伍尾端,开口道。此人一脸横肉,连鬓短须,面目狰狞,仿如凶神恶煞一般。

身边两人赶紧溜须拍马。

元越泽听到“李靖”二字,顿时来了兴趣,看为首那男子的动作,李靖应该在队伍尾端。队伍快速驶过,尾端一粗豪的男子引起元越泽的注意。这男子长相算不上英俊,但鼻梁挺直,面额宽广,双目炯炯有神,内里更是泛着智慧的光芒。

马蹄声渐渐远去,元越泽与宋玉致二人走出树林,继续向前飞奔。

元越泽只对刚才李靖的仪表有些赞赏,蓦地又想起素素,只是不知道此时素素到底在何处。

“夫君,右面那树林中好像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似是阴柔的女子。”

宋玉致见元越泽边奔边凝神思索,便开口道。

宋玉致虽不学武,但她五识清明无比,甚至远在元越泽与单美仙,傅君嫱之上。

元越泽听闻宋玉致此言,便定下神来,果真,在右边的树林中探测到一丝微弱的气息。二人对视一眼,便向那方向飞奔而去。

只几个起落,那气息就越来越近。

“呀!”

宋玉致惊呼一声,眼着映入眼帘的女子。

三丈外的空地上,一个身着略带些泥土的白色蓝花朴素衣衫的年轻女子正伏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身段丰-满。双手柱着一支不知从哪拣来的树枝。再观其左腿,简单包扎的小腿,明显是受了很重的伤。那女子低着头,是故元越泽与宋玉致也只能通过其气息与有些蓬乱的发式而分辨其性别。

那坐着的女子听见一声惊呼,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只见一紫衣男子与一黄衣女子向自己走来。女子揉揉眼睛,顿时睁大了双眼,这一男一女好似神仙中人一般,衣袂飘飘。那女子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貌美无比,气质更是高贵圣洁。使人看上去很容易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心。而那男子俊美无比,一脸淡淡的笑意更是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特别是那双漆黑中略带微蓝的眼眸更是使人心情宁静。

元越泽与宋玉致走近,见石头上的女子仍然呆呆地望向自己,便开口道:“这位姑娘可是受了伤?可否放心让在下为姑娘诊治一番?”

那女子听得元越泽出声,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开口道:“奴家小腿跌破,行路困难,几日内一直在树林中,走不出去。就麻烦公子了!”

说完之后,女子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初次见面,这两人身份都不知道,自己就放心让他为自己诊治。

“可能是他们的相貌和气质都不像是坏人吧。”

那女子暗忖。

元越泽将手掌抵住略显羞涩的女子的后背,浩瀚真气充盈于她体内,滋润着干涸的经脉与伤口。

随后又取出一些药物,宋玉致亲手为她包扎。

按照元越泽的吩咐,那女子闭目半晌,再睁开后,只觉浑身上下无比的舒畅,受伤的小腿在处理后亦是疼痛感大减。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感激之色。下得石头来,盈盈跪拜:“奴家谢过公子与夫人的救命之恩。”

宋玉致上前扶起那女子,刚要开口。只听得“咕……”

的一声。那女子便害羞得将螓首垂下,不敢再抬起来。

“姐姐可能是饿坏了吧,先让我家夫君做些吃的,姐姐顺便也清洗一下。”

宋玉致指着那女子满是灰尘与泥土的脸道。

两人分工后,元越泽直接取出食物与炊具,就地生火摆弄起来。宋玉致则带着那女子到附近的小溪处清洗。

半刻钟不到,元越泽几道大菜全部出锅,又取出三椅一桌,摆放好坐等二女回来。

不一会儿后,宋玉致与那女子便走了过来。元越泽回头打量一下这个刚刚并没仔细注意的女子:只见她身材高佻,年纪约双十上下,面容姣好,双瞳乌黑水灵,澄明亮丽,肌-肤水嫩,一头乌黑柔美的长长秀发披散香肩。洗去尘土,换上一身淡黄色宫纱后,气质中更是多添一分恬静之美,极具小家碧玉之气,端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看着二女秀发皆湿漉漉的,想来定是在小溪中沐浴了一番。此刻也是手牵手,笑语盈盈的走向元越泽这边。

远远的就闻到香味,宋玉致拉着那女子一路小跑到桌前。拉着那仍有些害羞不敢正眼望元越泽的女子坐下。

那女子坐下又站起,对元越泽再次施礼后开口道:“多谢两位热心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禁。”

“姑娘不必客气,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再谈不迟。”

元越泽示意她入坐。

那女子也有些好奇: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这些做工精细的座椅?又哪来的材料做饭菜呢?虽然还未动筷,但单凭味道,就可以肯定桌上的几道菜绝非凡品。难道这两位恩人真的是神仙下凡?

“姑娘尽管放心用,我们绝无害姑娘之心。”

元越泽见那女子表情变来变去,以为她担心饭菜下毒,便夹了一口放在自己嘴里,开口安慰她道。

“是啊是啊!姐姐快吃吧,你都饿坏了。”

宋玉致哪管那么多,直接奔上来大吃大嚼。吃相相当不斯文。

“公子误会了!奴婢无其他心思,只是有些好奇。”

那女子见元越泽安慰自己,忙解释道。

之后便在元越泽与宋玉致热情之下,放开享用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三人用过饭菜后,那女子脸色红润了许多。

元越泽收起桌椅,与两女坐下休息闲谈。

“姑娘为何会在这荒山野岭中受伤呢?”

元越泽开口问道。

“奴家姓方,名素素,只因与主人失散,流落到一个村庄里,在那村庄中住了几个月,前几日遇到一大队义军强征人马,那首领对奴家起了歪心思,奴家便独自逃跑,谁知却滑落山坡,掉入这树林中,腿上摔伤,行走更是困难。奴家本以为要死了,却得公子与夫人相救。”

那女子开口道。

“什么!”

元越泽一听素素报上姓名,不禁呆住了。

“素素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李靖没有救她?不对!双龙呢?”

元越泽暗忖道。

“公子认得奴家吗?”

素素也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听说过素素姑娘,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见。”

元越泽解释道。

素素更是好奇地想:眼前这风姿俊朗的男子怎会认识自己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

“在下元越泽,这位是内子宋玉致。不知素素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元越泽也报上自己的名号道。

素素一听元越泽与宋玉致之名,当即呆住了,嫩白玉手捂住小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元越泽。显然她是听过元越泽的一些事迹。

“他就是元越泽?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人?而且两年前还听过他那声震惊天下的怒吼,再后来的一系列轶事……这个人居然救了我?那仙女般的夫人就是宋阀阀主的女儿?天呐!”

素素一边想着,一边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太难以令人相信了!

惊讶了大半天,素素才定下心神,见元越泽与宋玉致都微笑地看着自己,双颊不禁飞过两片红云。垂头低声道:“原来救奴家的是天下闻名的元公子与宋小姐。”

“姐姐如今也应该没地方可去吧,不如随我们一段日子如何?姐姐如果一个人在外的话,难免遇到很多麻烦。”

宋玉致大方地邀请道。

“奴婢怎敢得宋小姐‘姐姐’之称,宋小姐只唤奴婢做‘素素’即可。奴婢就不打扰元公子与宋小姐了。”

素素因为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接受宋玉致的邀请。

元越泽与宋玉致只好下大力气热情邀请,最后素素终于答应下来。再也不敢抬头看元越泽。

其后又听素素细讲起与翟娇失散的经过。元越泽很是高兴:这次竟然救到了一生孤苦可怜的素素,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因为要继续打探寻找巨鲲帮的下落,宋玉致便与震惊无比的素素进入到手镯中休息。因为素素太过腼腆,宋玉致不放心扔下她给单琬晶那几个疯丫头,便留在手镯内为素素亲自讲解,陪她聊天。元越泽一人在外无甚经验,宋玉致放心不下,商秀珣便主动要求出来陪元越泽,商秀珣怎么说都是在正统家族中长大,虽然入世不深,但礼仪,处事都是很让人放心的。

元越泽与商秀珣沿路南下,丈着精深纯厚的真气一路运起轻功,走遍太湖流域,宣城,新安,余杭,会稽,甚至都到了永嘉,仍然没打探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约定之期很快即过,一身风尘的元越泽与商秀珣返回扬州,与约定好的单美仙三女会面。

黄昏时分,终于见到了早已等候的单美仙三女。三女脸上都带喜色,想来是有了结果。

众人逐一讲解各自的情况:傅君瑜往北走过钟离,东海,琅邪,甚至一路沿海都到了高密,却仍然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而傅君婥则是往东,扬州本来就已是靠近长江入海口了,再往东就是大海。傅君婥便细细地在毗陵及吴郡两个大城中搜寻消息。最后仍无结果,心烦意乱下正好碰到几个色胚想打她的主意,傅君婥一怒之下全部给干掉。元越泽几女听傅君婥嘟着小嘴讲的有趣,都大感好笑。

单美仙则是一路向西行,沿庐江,同安,汝阴,最后在弋阳的义军中打探到可靠消息。巨鲲帮于不久前曾神神秘秘地进驻到弋阳别馆,随行有很多武艺不错的帮众。单美仙觉得似乎是云玉真发生了什么事,再细打探下去也来不及了,便及时赶回扬州与几人会合,准备择日立即赶往弋阳。

元越泽听闻单美仙的一番讲解,也觉得似乎巨鲲帮遇到了什么难事,商量休息一晚后翌日便赶往弋阳。

几人进得手镯,见到有些惶恐的素素,知道了她的遭遇,倒很热情的攀谈起来。晚上宋玉致怕素素不习惯,更是跑去陪她同住。让素素感动不已。

第二日,元越泽与单美仙二人奔向弋阳。

三国魏文帝黄初元年分汝南、江夏二郡地置弋阳郡,郡治弋阳县,辖弋阳、期思、轪和西阳四县,隶豫州。南朝宋武帝永初三年弋阳郡辖弋阳、期思、安丰三县,隶南豫州。齐高帝建元元年弋阳郡领弋阳、期思、南新息、上蔡、平舆五县;武帝永明十三年弋阳郡属北魏,只领弋阳一县。陈宣帝十一年北周改弋阳郡为淮南郡。隋文帝元年废淮南郡,复弋阳郡,统定城,光山,殷城,固始,期恩,乐安六县,隶杨州。

弋阳郡范围实在太大,加之单美仙所打探的消息又不是特别的详细,二人只好先摸向弋阳别馆,哪知根本就没有巨鲲帮中人的踪迹。

此时二人如无头苍蝇一般,最后发动起除素素与宋玉致外的众女一同寻找,连找了数日后,单如茵终于在大苏山附近殷城外一处隐秘的山谷中找到线索,休息一夜后的众人第二日,元越泽与单美仙便潜入山谷。

山谷中有着连成一片的房屋,看起来似是新建不久,周围更有许多守卫之人。

二人收敛精气,如鬼魅般落到屋舍前,对着那守卫问道:“这位朋友,请帮忙传话,老朋友求见云帮主。”

那守卫回过身来,登时被吓了一大跳,暗忖这二人从哪冒出来的!怎么我都没察觉到?”

“你说什么云帮主?没有这个人!”

那守卫一愣后道。

元越泽见他是怕自己有害人之意,便也不理会于他,直接开口道:“玉真,我来了。”

声音以雄浑内力推动,传遍整个小山谷。

片刻,周围数百人围了上来,脸上都是警惕之色。

“大家退下吧,这位公子是我的老朋友。”

长廊的另一头传出了云玉真那久违的声音,声音中气略显不足。

帮众闻得云玉真亲自发言,也都退开,还在纳闷这一男一女到底是谁,是如何进到如此神秘之地的!

半晌,元越泽二人在守卫带领下走进长廊尽头的房间之内。房内有四人,想来该是巨鲲帮的高层。

云玉真气质比一年前还要出尘,只是脸色苍白,消瘦了许多。此时的她正站在屋子正中,见到元越泽那魂牵梦绕的身影一点点走近,云玉真娇躯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水雾蒙蒙。元越泽来到她身前不远处,云玉真再也忍不住,不顾帮中三位高层还在周围,如小鸟一般猛扑入元越泽怀中,声音沙哑地哭出声来。

那三个高层面面相觑:“这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到底是谁?他身边那仙子又是谁?帮主怎能如此失态呢?”

元越泽有些尴尬,见云玉真直扑自己怀里,自己倒也不好说什么,想来她该是很思念自己,又或者受了很大的委屈。单美仙早料到这一切,便对元越泽使了个眼色,元越泽只好双手按上云玉真香肩,轻轻抚起来。

云玉真仿佛是洪水泛滥一般,直哭了一刻钟才平息下来。随即又发现周围几人都在看着她,便羞红了脸,轻轻离开元越泽的怀抱,拉着单美仙入座。

“玉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的?”

元越泽当即开口问道。

“公子与姐姐何时回到中原的?”

云玉真不答反问。

元越泽还没开口,单美仙便开口将过去这一年来的经历全部说出。

屋内另外三个巨鲲帮高层登时明白了:眼前这人就是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元越泽,而旁边那位就是曾经的东溟夫人。三人不禁暗赞,果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云玉真听得单美仙讲述一个又一个的女子进入元越泽的家门,越听心里越酸,眼神越来越幽怨。便开口酸酸地道:“那玉真要恭喜元公子了!”

语气中那股酸味,即便是没经历过感情的人都能听出来。

巨鲲帮那三个高层又傻了:帮主自从一年前与独孤家彻底断了关系后就开始一心修炼武艺,进境飞快,更是从那以后不对任何一个男子假以颜色。今日怎么就当着别人妻子的面大吃飞醋呢?

单美仙心思细腻,当然明白云玉真心中那份酸楚,便拉着云玉真道:“玉真以后也不要管夫君叫‘元公子’了,不如就随姐姐叫‘夫君’吧。”

云玉真听得单美仙的话中之意,是接纳了她。可是她还不敢确定元越泽的心思。当即患得患失,又害起羞来。脸色变来变去。

元越泽当然也明白云玉真的心意,当即开口笑道:“玉真如果不嫌弃元某,那元某就欢迎你来到元某这个大家庭。”

看着羞红脸不敢说话的云玉真,巨鲲帮三个高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忖:“到底怎么回事?这元公子找到本帮这么隐秘的基地就是来说些情话的?”

“老夫陈老谋,欢迎元公子与夫人的到来,请问两位所为何来?”

元越泽正盯着羞得不敢抬起头的云玉真看,听见声音,便抬头答道:“元某本来只是为了打探下近来江湖最新消息,后来听闻玉真受到偷袭,我们又找不到玉真,美仙认为玉真出事了,于是便找来。”

见陈老谋三人一脸喜色,元越泽抓起身边云玉真的嫩滑小手,道:“玉真,你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放心,谁敢伤你,我必定百倍偿还给他!”

云玉真刚刚因为见到了日日思念的元越泽,所以一时情难自禁,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出。哪知道经她这一闹,收获更大,元越泽表示愿意接受她,而单美仙作为元越泽众娇妻的大姐,也亲口说愿接纳她。她怎能不高兴的内心发狂?瞬即又想起自己的过去,马上心头凄苦起来,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元越泽的爱怜。于是又开始魂不守舍的自怨自艾起来。

“玉真,你怎么不说话!”

单美仙见云玉真脸色还是在变来变去,不由得头疼起来。

“啊?”

云玉真终于被推醒了:“元……元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不是让你改口叫夫君的嘛……”

单美仙调笑道。

陈老谋三人再度目瞪口呆:这元公子看来肯定是极其优秀了,他的夫人居然会主动接纳别的女人!虽然外界关于这元公子的传闻很多,但怎及专业以贩卖情报为生的巨鲲帮的情报来的准确?巨鲲帮的人都不太了解元越泽此人。只有两年前在江边亲眼见过他出手的一小部分帮众算是知道一点点情报而已,但在帮主的命令下,那一小部分帮众根本不敢说一句元越泽的事。

“姐姐不要笑……笑玉真了,玉真……配不……上的”云玉真脸色幽怨可怜,别过头去,越说声音越低。

“好了!先不说这些,这些以后再慢慢说,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元越泽见在外人前也不好说感情之事。就赶紧转换话题,他现在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能伤得了云玉真。

云玉真也知道现在不是说感情的场合,便要开口讲述起来。

单美仙突然想到手镯内的其他女子,忙拉住云玉真,想让元越泽叫其他几女出来,让她们也听听最近几个月江湖中所发生的重大消息。

在陈老谋三人无比震惊的眼神中,手镯内众女从手镯中走出,由一颗绿豆大小,越变越大,最后恢复正常。几女之中魅力最大的当属商秀珣。虽然除了素素外,几女皆是不凡,但此时,她们多多少少的都成了商秀珣的陪衬。

感觉到陈老谋三人死死盯着商秀珣,呼吸越来越急促,元越泽轻咳一声。三人回过神来,忙扭过头去,再不敢多看一眼。心中暗叫:“我的娘呀!老子终于亲眼见到仙女了!”

云玉真见得走出手镯的九女,只有一个还算平凡,其他八个,个个不下于单美仙。而其中还有一个比单美仙还要美上三分的女子,云玉真同为女人,不禁都看直了眼。片刻后方镇定,元越泽为他们一一介绍过众女,云玉真一脸幽怨地扫了元越泽一眼,娓娓道起巨鲲帮的经历及这几个月来的江湖之事。

原来在元越泽几人大概一年前告别云玉真以后,云玉真果真是受到帮中事务影响,武艺进步虽然并不是很明显,却也将从前的实力提升了几筹,配合自己家传的剑法,云玉真率领巨鲲帮在东南沿海一带成为名副其实的霸主。

而由于巨鲲帮的越来越兴旺,惹的东南沿海三大帮派中的海沙帮渐渐与巨鲲帮产生了冲突。海沙帮本来的据点就在余杭一带。双方由于冲突而多少都有些损失。结果海沙帮的“龙王”韩盖天竟然派杀手夜间突袭云玉真与几位帮内高层所乘坐之船,结果云玉真大怒下便追击起来,直从长江追到太湖一带。“龙王”韩盖天忍不住被压许久的怒火,调动帮中高手,与云玉真所带领的巨鲲帮高手来了一场大混战。“龙王”韩盖天以为云玉真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十刚过的小女子而已。结果,云玉真力战韩盖天,游秋凤,尤贵。并成功击杀韩盖天及游秋凤,尤贵为人阴险狡诈,使计逃了出去。

此事一了,海沙帮群龙无首,巨鲲帮开始顺利接手原海沙帮的势力范围及其帮众。结果就在海沙帮灭帮后的一个多月,云玉真正在余杭一带处理帮务的某一个深夜。十一个身穿乌金铠甲的蒙面人偷袭进来,那十一人各个功夫都很邪门,阴辣无比。云玉真单人应战,开始尚可与之平分秋色。结果是数招后那十一人结成一个戾气大阵,阵中更好似是有万千鬼魂一般。使得已非弱手的云玉真竟然挨不过五十招便败。还好,帮中守卫听得打斗声,叫来帮众围攻那十一人,结果那十一人硬是杀掉四百多名巨鲲帮帮众,成功逃脱。

其后,云玉真为了恢复伤势,不得不选择闭关修炼。但那十一个身着乌金铠甲的刺客却给了巨鲲帮众异常大的压力,最后只好在几位高层的密谋下,来到这处巨鲲帮从前建立的秘密之所。结果云玉真闭关后发现那股阴狠的戾气渗入她的脏脾,仿佛可以销蚀血肉一般,异常难以根除。又担心尤贵找来的那些帮手到处为难巨鲲帮在外的帮众,便也不敢立即闭关。这日,正与三位高层商量此事时,正好元越泽一行人到来。

元越泽与几女静静听完云玉真的讲述,陷入沉思中。

蓦地,元越泽又想到了丹阳江边偷袭傅君婥的那些人。那些人不怎么强,但又是什么来路呢?

一切形势早已脱离掌握,元越泽头疼了起来。

第020章 御剑仙子

听得云玉真道出事情经过,元越泽与单美仙都陷入沉思中。

桌上其他人见状,也都默默不语。

元越泽想来想去也没任何线索,只觉云玉真被暗杀一事太匪夷所思,不禁怒从中来。全身元气暴绽,直欲仰天长啸!

一直坚持吸纳天地灵气炼化元气的元越泽,此时的功力已经异常强大,只要他放开所有真气,恐怕一声吼叫会传便整个弋阳。卫贞贞见状慌忙捂上元越泽的大嘴,但真气已经被发动,此时只能无声的暴发开来。

“篷!”

几人议事的房间连同周围的许多木屋全部被强劲的真气所引,如同被龙卷风袭击过一般,倒塌的倒塌,粉碎的粉碎。那些房屋附近的士兵们更是受到影响,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些伤。

“夫君不要动气,且听贞贞解释。”

卫贞贞见元越泽一脸不明白的表情,忙开口道。

“大家退下,刚刚是意外,不用担心。”

云玉真见发生了这样大的爆炸声,引得再远一点守卫的巨鲲帮帮众们都提着武器围了过来,便抢先开口安抚帮众情绪。

“贞贞稍后再说,先救治一下附近受伤较重之人。”

单美仙听见周围许多人叫苦连天地发出痛苦哼哼声,也开口道。

言罢,单美仙与几女一同行动,一刻钟后,受伤的帮众已经被包扎好,但他们却只知呆呆看着周围几个云端仙子一般的女子。

在云玉真呵斥下,附近帮众忙收回呆滞的目光,退到更远处。

众女再次回座,卫贞贞在元越泽的示意下开口道来:“夫君刚刚又要警告那些偷袭君婥姐及玉真姐的人吧?”

卫贞贞开口问到。

“虽然以夫君此时的元气,只可以将声音传遍弋阳城,但贞贞觉得这样不妥,那些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就算知道夫君的本事,也难保他们还会不会继续玩些阴谋手段。更何况夫君的真实本领只有咱们自己家人才知晓!外面人所知道的大都是关于夫君的谣言,所以贞贞以为,那些算计咱们的人,一定会把夫君的本事看轻的。”

卫贞贞看着点了点头的元越泽道。

“现在夫君已再不是一个人了,与我们牵连的势力有几方了。那些将夫君看轻的人在将来真正见识到夫君的厉害后,一定会或明或暗地拿与我们有关联的人开刀,比如秀珣妹妹的娘家‘飞马牧场’,再比如致妹妹的娘家‘宋家山城’,甚至于傅大师的‘奕剑阁’。”

“再者,即便那些人明白了夫君是他们根本惹不起的人,转而偷偷的隐藏起来,那他们之前对君婥姐及玉真姐所做之事岂不是白做了?夫君不是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吗?那些人一旦藏起行踪,我们又如何‘百倍还之’呢?”

卫贞贞说地头头是道。

“贞贞所言极是,现在是‘我在明而敌在暗’,而且我隐约感觉他们这些势力似乎都不简单,暗中很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夫君因玉真被欺负而发怒之心,我们都明白,但是做法上并不妥当。”

单美仙接口劝道。

元越泽静静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老谋三人脸上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这位元公子实力强得可怕,刚刚只是随意压下怒火就能引出那么大范围的强劲罡气。而他的妻子们更是强悍得不得了,竟然当面就敢对元越泽的行为指指点点。在这时代,还真是如天方夜谭一般的存在!

元越泽却没觉得卫贞贞与单美仙的做法有何不妥,他也明白在来到这个时空一年多的时间里,说是入世,实际上都一直在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他此时的人生经验比之在天山之顶时并没有多大长进。而且卫贞贞与单美仙所言句句是理。他又有何理由不听呢?

“美仙有一办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单美仙见元越泽仍然思索不出什么可行之法,便用眼角扫了陈老谋三人几眼后,开口道。

陈老谋人老成精,见此情景,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便与另外两人起身施礼道:“公子与诸位夫人请先与帮主详谈,我等先去收拾些晚间可供休息之地。”

得到云玉真点头应允,陈老谋三人退下各自做事去了。

“我以为现在应该将玉真娶进家门,夫君助玉真炼化身体后,玉真再出去正常办理帮中事务。那些偷袭之人想来定不会放弃再次击杀玉真的机会,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只要他们再来,就一举将其全部拿下,逼供的办法有许多,即便他们死咬着不开口,我们也可杀掉他们,为玉真报仇。”

单美仙笑着瞄了一眼脸色复杂的云玉真,开口道。

云玉真再次听得单美仙亲口提出接纳她,不仅右羞又喜,旋即又想起自己的过去,脸上便又多了重苦涩之意,复杂迷离起来。

“姐姐好意,玉真心领了,但玉真不能答应姐姐……与公子……”

云玉真苦涩地开口道,语气中满是倔强。

她只要答应了单美仙的提议,那人生就将彻底改变,有人关爱,有温暖的家庭,有强大的实力。但云玉真一口拒绝。可见其对元越泽的情谊有多浓!用情最深时,哪个女子都希望把最完美的自己献给自己倾心的男子,如今的云玉真,就如同一年多前的单美仙一样,她站在元越泽面前时,忍不住的会自卑,这是一种心病,一个心结。

单美仙见云玉真如此,当然也有感触。心病还需心药医。但能够越早炼得身体就越好出去部署行动。元越泽大概明白了云玉真的想法,也不勉强,与诸女在原地休息后,拉着卫贞贞到临时厨房中忙活起来。

半个多时辰后,几大锅饭菜做好,元越泽嘱咐陈老谋等几位高层拿出去分发给下面忙活着的帮众。

元越泽此举纯粹是无心之举,但看在陈老谋几人眼里,却感激莫名:这宋阀姑爷亲手下厨为巨鲲帮手下作菜,而且只闻味道,就可知是何等的美味。再观帮主,似是对元公子情有独钟。以后帮主嫁给这元公子,是帮主的幸福,也是帮众们的幸福了!没有哪个下属会喜欢只靠威势压人的头领,能得人心的方是大材!

用过饭菜,单美仙留下元越泽与云玉真,拉着其他几女进到手镯中休息。

元越泽帮云玉真逼出体内那股阴邪之气后,拉着不敢抬头的云玉真来到山谷外围的山头上,眺望远处的风景。

二人皆是默然不语。

“玉真能告诉我为何要拒绝我吗?是因为元某的妻子众多,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丈夫?”

元越泽回想从前读过的各种书籍,尤其是心理学方面的,便开口道。

云玉真并不说话,只是一脸凄苦地摇头。

“玉真想听我的身世吗?”

元越泽又道。

云玉真终于苦涩之情略减,显然是很想知道元越泽的一切。因为这个问题她都憋在心里快一年了。

元越泽便慢慢说起自己的故事,从四岁入天山,到二十岁入大唐,其后又着重把与单美仙的相爱经过说给云玉真听,目的就是想助她解开心结。

云玉真越听越震惊,最后脑子根本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元越泽也不打断她,只是轻轻将她拉到怀里。

过了许久,云玉真似是定下神来道:“原来如此,玉真仔细想想发生在公子身上的事,终于能解释得通了。”

“其实我这个人呢,正如美仙所说,有时候真的很笨的,尤其面对女子的时候。玉真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嫁给我?’”元越泽道。

云玉真的心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矛盾了,而是饱受各种复杂矛盾想法的煎熬。

“公子不要再逼玉真了,玉真明白公子的心意,但玉真不能……也不配……”

云玉真垂下螓首,泪水再次滑落脸庞。

“我最开始的确是可怜玉真,但没有半分瞧不起玉真之意。如果玉真当日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委身于独孤策,那元某一定会祝福你们。可我知道,玉真只是想找一个强大的靠山,不然已你一双柔弱的双肩,无论如何也无法抗起诺大的帮派的!玉真一定因为自己曾与独孤策的事而拒绝于我,但我要告诉你,元某对这种事看得并不重。重要的是你的心。你可知在高丽那段时间,提起中原时,第一个出现在我脑子里就是当日披着白披风,身着绿衣的你,你的样子在过去一年里,没有半分的模糊,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我脑子里。”

元越泽望着远方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此的直白,云玉真已经哭得像个泪儿人。

“过去的都过去了,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玉真所做之事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不该以一帮之主的身份入江湖。今后玉真就不用再做任何违心之事了,也不再有任何人能令你受到委屈!”

元越泽又道。

低头看了看泪水已经流得差不多的佳人,元越泽大嘴直接冲着那小巧红唇印了上去。云玉真只觉脑子一热,就把周围的一切都忘记了,只知将自己那条芳香的丁与元越泽纠缠在一起。

二人一路亲吻下来,足足撑了一柱香时间。分开时,云玉真早已浑身瘫软在元越泽怀里,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紧紧贴在元越泽那温暖宽广的胸前,不愿再离开半分。

感受得到元越泽那无比的爱怜只意及宽慰的话语,云玉真银牙一咬:“玉真得公子与美仙姐姐厚爱,愿追随公子,只希望其他姐妹们不要嫌弃玉真。”

声音虽然低,但语气中却满是执著。

“没有任何人会嫌弃你,美仙也知你的心结,才让我开导你,试问如果玉真对我真的没情谊,又怎么会把过去看得那么重呢?而且……”

元越泽笑道。

“而且玉真一年前送我与美仙四人离开后自言自语的那番话,我们都听到了的。”

“啊?”

云玉真当然清楚地记得一年前自己喃喃自语的那句话。脸上立刻又布满了红霞。羞涩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元越泽也不再说话,就那样轻轻着搂着她,看着远处的风景。

“今晚我就帮玉真炼化身体,明日起再修习些武艺,也早些让那些害你之人受到惩罚。玉真以为如何?”

半晌后,元越泽才开口道。

云玉真如一只柔弱的小猫一般偎依在元越泽怀里,听他此话,已明白今晚要发生的事了,脸又烧了起来。轻轻的“恩”了一声。

再依偎片刻,时间已是午后,元越泽便拉着云玉真进入手镯。众女见此时云玉真的模样,知道云玉真心结已去,也为之高兴。单美仙到元越泽耳边嘀咕几句,便娇笑着带其他几女到别处看风景。元越泽也是微微一笑,拉起云玉真往屋内走去。

云玉真虽没听到单美仙的话,但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低着头跟在元越泽身后,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玉手因太过用力,显得苍白而无血色。

进得屋中,元越泽坐下将云玉真拉入怀里,感觉到玉人娇躯略微发抖,便笑道:“玉真可是紧张,害怕吗?”

云玉真则仍然是低垂螓首,摇了摇头。

按理说,云玉真又不是第一次,不该如此的紧张。但此时不同往日。从前只是身体上的交易而已。而此时,却是心灵上完全找到归属后的那种充实的感觉。

轻轻抬起云玉真的下颚,看着一脸红霞,眼带春水与幸福之色的佳人,元越泽心头满是感慨。深情地深吻下去。手上更是没闲着,在佳人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慢慢活动着。

云玉真只觉心头泛起一种从没有过的充实与安全之感,双手抱上元越泽的头,鼻息越来越浓重,身子越来越热。随着元越泽“怪手”在自己敏感的区域来回活动,云玉真喉间更是不由自主的发出咿呜之声。

双-唇再分,元越泽看着怀中娇喘吁吁,双眸中春水朦胧的云玉真,柔声道:“玉真,把一切都交给夫君吧,让我们这个家庭为你分担一切。”

感受着香臀下那壮硕的“小小泽”云玉真既幸福又害羞地轻声道:“玉真得夫君眷顾,此生再无遗憾,请夫君怜惜玉真。”

褪下所有衣饰,玉人那玲珑娇躯一览无余的出现在面前。滑嫩若凝脂般的冰肌玉肤因害羞而染上淡淡的红晕。仿佛散发着一团光晕一般。怒云双-峰圆润滑腻,因紧张而颤巍巍地轻抖着,嫣红的两粒相思豆是更鲜艳夺目,小腹平坦光洁,两侧收束的腰肢线条勾勒得让人发狂。浑圆结实的玉-腿配上那勾人魂魄的神秘地带,元越泽轻轻伸手抚了上去。

如果从前的云玉真遇到这种场景,一定会露出媚惑众生之态。抛抛媚眼,搔首弄姿。但此刻的她,宛如未经人事的处子一般,紧张,期待,兴奋等等心情一齐涌上心头。

感受着元越泽那温暖的大手,云玉真檀口中不禁发出一丝丝的娇吟。偷偷睁开秀眸,正看到元越泽那健美笔挺的身躯,充满了力与美之感,仿佛是一尊雕刻得极其完美的塑像一般。

云玉真只知痴痴地看着元越泽那震人心神的躯体,颊上更染桃红,目光更是想移都移不开。见到元越泽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近,云玉真深呼一口气,半闭星眸,檀口微张的喘息起来。

元越泽大嘴贴上云玉真胸前那一对颤巍巍怒耸挺拨的玉峰尖上一对娇小玲珑、美丽可爱,嫣红玉润、艳光四射的乳头,舌头开始挑逗着变硬的乳头与周围那一圈粉红诱人、娇媚至极的淡淡香乳晕。

被心爱男子含住自己圣洁的玉乳峰上那一粒娇嫩敏感的乳头,一阵吮吸、舔擦,云玉真美丽如仙的绝色丽靥娇晕如火,羞红阵阵,纤美修长、柔若无骨的美丽玉体在元越泽身下不停地扭动着,柔嫩鲜红的樱唇间发出一声声令人羞涩地呻吟。

火热的长枪顶上自己平坦而有弹性的小腹,云玉真娇躯越来越热,体内空虚感全部化做一股股热流,将身下的床单打湿,她美丽娇软、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也越来越酸软无力,小口不由自主地一声声呻吟着。

元越泽一边亲吻她的玉乳,一边将一只手顺着她那细腻娇嫩的柔滑雪肌往下抚去,越过平滑娇嫩的柔软小腹,伸进了那一蓬淡黑的柔柔阴毛内,在她纤软微卷的柔美阴毛中熟练地抚弄着,云玉真娇羞欲死,在元越泽的挑逗抚慰下,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元越泽的怪手开始往下滑去,抚摸上她那双修长纤美的雪白玉腿上柔滑如丝、娇嫩无比的仙肌玉肤,然后轻轻一分,插进了云玉真的大腿根中揉摸、抚弄起来,云玉真丽靥羞红如火,樱唇轻哼细喘,她已神智模糊,一双修长纤美的雪滑玉腿非常配合地微微分开。

元越泽的大手熟练地在那一片最神圣的湿润花园处打着转,引来云玉真更加嘹亮的呻吟声,她无意识地献上小嘴,热烈地回应着,扭动着。

察觉到她玉壶中已经春潮暗涌、爱液氾滥。元越泽把自己那粗若儿臂般的巨物送进云玉真那微微分开的雪白玉腿间,用自己那浑圆硕大的滚烫枪头在她柔柔紧闭、娇软滑嫩的花瓣上来回轻划着,接着向前一探,硕大无比的枪头分开那对小花瓣,挤进了云玉真湿濡润滑的紧凑身体里去。

巨物入体,云玉真尖叫一声,小脸煞白,秀眉紧蹙、贝齿咬上樱唇,差点哭了出来。

元越泽心忖她又不是处女了,怎么花道还这样紧窄,只有先停下动作,手上开始了抚慰,随着元越泽熟练动作的深入,在一阵阵强烈至极的刺激感袭上大脑,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云玉真疼痛感渐去,无比的充实感占据了整个芳心,开始急促地娇喘呻吟,元越泽渐渐加力,长枪全根没入。

云玉真天生花道较短,被元越泽可怕的长枪入体,枪头一下子挤过子宫口,进入子宫,那种刺激感使她再也忍受不住,放浪地扭动身躯,大声呻吟着。

元越泽含住她的小嘴,长枪开始在她那异常紧窄娇小的幽深花道内抽动,云玉真动情地蠕动着一丝不挂、雪白如玉的美丽胴体,鲜红娇艳的樱桃小嘴大大地张着,娇啼轻哼、嘤嘤娇喘。

品尝了一番小嘴,元越泽动作不停,俯身含住她的一粒因充血而硬挺勃起、娇小嫣红的可爱乳头,用舌头轻轻卷住她那娇羞怯怯的柔嫩乳头一阵狂吮,一只手握住她另一只颤巍巍娇挺柔软的雪白椒乳揉搓起来。

云玉真藕臂紧缠元越泽的头,一双雪白娇滑,优美修长的雪滑玉腿盘住他的熊腰,随着他每一下抽插而迎合着。嫣红的小嘴娇啼婉转、呻吟狂喘着。

随着快感越来越集中,云玉真呻吟转为声嘶力竭,被浪水打得一片湿润的屁股不断挺送迎合,迷醉在一阵阵强烈至极的销魂快感中。

“啊!”

一声嘹亮的娇啼,云玉真死死抱住元越泽的后背,柳腰猛地弓起,香汗淋漓的娇躯和花道中的嫩肉开始剧烈地痉挛,玉壶中喷出一大股清凉的液体,浇洒在元越泽的枪头上,让元越泽浑身舒泰。

元越泽停下动作,感受着她花道内万千肉牙的按摩,轻吻她国色天香的脸蛋儿。云玉真喘着粗气,大脑一片空白,双眼失神地望着天棚,回味着刚刚灵欲交融后的极乐快感。

元越泽咬着她晶莹柔嫩的耳垂边道:“玉真可还舒服?”

云玉真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娇羞的晕红和极烈交媾高潮后的红韵,渐渐回过神来,察觉到元越泽深深留在她体内长枪依旧那样威猛,春意未消的粉面再红,嗔了他一眼后,羞涩地道:“夫君还没尽兴,再来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又开始了动作。

她的体质很好,起码泄了近十次,元越泽才一阵哆嗦,将一股又多又浓的滚烫阳精射入了她幽深火热的玉壶内。经阳精一打,云玉真再攀灵感高峰,抽搐地直接昏了过去,开始接受身体的炼化。

元越泽则是做在一旁看着她。

“进来吧”元越泽对着关着的房门笑道。

单美仙的窈窕身影随着房门的打开而出现。

“人家可不是故意来的,本想来帮忙呢!哪知玉真这么厉害!”

单美仙娇笑道。

元越泽也不言语,只是笑着揽过单美仙,坐在床头静等云玉真。

炼化过程很短,只半个多时辰。可能是由于过去云玉真身体表层的杂质早就已被除净,此次只是排除深层次的杂质的原因。

云玉真天生体质优异,并没有休息多久就转醒,看着身边的元越泽及单美仙,云玉真眼中满是深深的爱意和感激。单美仙发现元越泽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却又不好开口,便追问起来。元越泽便支支吾吾地将云玉真身体为何还如处子一般的疑问问了出来。

云玉真一听,眼中再次升起水雾。想来内心深处仍然是有着抹不去的愁苦。

单美仙忙在一旁开导:“玉真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你该清楚夫君对你的爱有多深,如果你的内心不高兴,夫君会比你还要难受。”

单美仙话语直白,但云玉真也从中明白了二人多自己是多么的关心和爱护。想明白这些后,云玉真玉手抹干泪水,笑靥如花地献上香吻,开口讲了起来:“玉真十七岁那年就认得独孤策,刚刚懂得情为何物时,自然就被他那外表所吸引,后来他更一点点讨好玉真,而父亲也想攀上独孤阀这棵大树,便在有意无意地撮合我们。玉真十八岁那年,父亲在帮派争斗中身亡。玉真感觉失去了一切,独孤策那时又出现了,说如果玉真嫁给他,他就保巨鲲帮百年基业。玉真当时太小,根本不懂这些事情,又害怕父亲交给我的帮派会毁于我手,便应了独孤策。哪知他得了玉真身子后,只知玩弄。玉真随后肩负帮主之责,又已不是清白之躯,明白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已不再属于我,遂也不在意起来。哪知独孤策随后的几年里,根本不再找玉真,似是找到了新的女人。直到去年为了打探夫君之事,他才又来找我,被我赶出门外。玉真当时觉得天下间能让我倾心的只有夫君了,但玉真明白自己的身份,更没资格去追求所爱,所以那时起便打算与独孤阀决裂,无论以后玉真是生是死,都不会再自己作践自己。”

云玉真说得很干脆,不拖泥带水。说起独孤策时,更好似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此时才是她真正的解开心结的一刻。如果说她还恨着独孤策,那说明她内心中多少还是有着这个人的。因为没有爱,哪来的恨?

元越泽听到这一切,内心无比痛恨独孤策,又想起了独孤霸,暗忖:独孤家果然没几个人是正常的,都是变态!

感受得到云玉真彻底的敞开内心,元越泽无比高兴,揽过云玉真,三人就那样静静地体会着温馨之情。

晚间十分,卫贞贞来叫三人出去用膳。几女初见炼化身体的云玉真,都一片惊叹之声。并非云玉真比几女高出多少,而是几个时辰内就有如此大的变化,任谁都会惊叹。云玉真此时相貌也恢复至十八,九岁一般,清秀可人,光彩四射。气质也如众女一样。在众女的恭喜声中,云玉真大大方方地姐姐妹妹地叫开了。

饭后,元越泽与单美仙,宋玉致,云玉真,卫贞贞,傅君婥,傅君瑜七人商议下一步行动,其他几女由于性子原因,又没什么江湖经验,根本不适合参加这种议事场合。

最后经过了半个时辰的商讨,几人决定云玉真先苦练几日武功,然后再次露面武林,用以引那些刺客再来刺杀。

云玉真又提议想将帮派交给几位高层掌管,她此后只想随元越泽及诸姐妹到处行走,过些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单美仙略一思考,觉得云玉真这个想法可行,便提议为几位值得相信的长老洗髓伐毛,同时再传几门武功心法予巨鲲帮帮众。这样云玉真以后也能安心。

元越泽亦认为此法不错,云玉真便叫来几位绝对信得过的高层,如陈老谋,卜天志等七人,说明计划,陈老谋等人闻听此话,当场跪地发下毒誓。一方面为能够为洗髓伐毛而兴奋,另一方面也为云玉真能够得到如此好的归宿而高兴。他们这些高层都是当年跟随云广陵四处奔走的战友,对云玉真这个侄女有着无比的疼爱之意。

随后的五天里,元越泽一家人再次动用脑海中的奇力,亲自为七位高层洗髓伐毛,又传两门功法给他们,那些下属们得如此高深武学,都感激不已,当场表示效忠之心,让元越泽失笑不已。

云玉真随后当众宣布将帮主之位传给卜天志,另外六人则为长老。而卜天志为表敬意及对巨鲲帮的忠心,也宣布云玉真日后只要一句话,巨鲲帮上下也必要遵从。

卫贞贞将那套素女剑法传给云玉真。在小山谷里住了八天,日夜不休的云玉真的武功终于修得小有模样。

第九日的清晨,元越泽带起面具隐藏在帮众队伍中,在云玉真带领下,一众人日夜赶路得走了三日三夜,终于来到巨鲲帮在余杭的总部。与巨鲲帮仍然守在此地的人打过招呼,一行人进入议事厅。

“想来我们现在的行踪肯定会被有心之人注意到,我们这般多的人在此,那些刺客可能会有忌讳,如此想擒下他们便困难了。”

众人分别落座后,宋玉致先开口道。

“致致说得在理,我们该想个陷阱让他们自己来投。”

云玉真也附和道。

“这个不难,只要我们刻意地示弱就可以了。明日我们就离开几人,分别去通知岭南,牧场及高丽三地的人小心被袭。这样余杭势力就显得薄弱,那些刺客如不死心,一定会再来偷袭。”

单美仙开口道。

众人皆称是。

最后分工结果:宋玉致与单如茵回岭南送信,商秀珣与单琬晶回飞马牧场送信,傅君婥独自回平壤送信。单美仙与卫贞贞,傅君嫱隐藏在仍装做伤患未愈的云玉真身边,同时也可以陪伴着素素。

元越泽则与傅君瑜二人往江北一带的淮阳,彭程,东平,武安等宋阀在北方的各大落脚点传递消息。这样一方面可以让外人知道元越泽此时已离开余杭,另一方面也可迅速告知宋阀北方各落脚点最新消息。宋阀盘踞南方,所以北方各落脚点的作用很是重要。

因并不担心余杭云玉真与单美仙几女,所以元越泽与傅君瑜一路行来,速度倒也不快,游玩得也算开心。

十日后,赶回余杭的二人进入丹阳。

来到这个时空后,元越泽似是与丹阳城有缘似的,来回几次都经过这里。进得城中,走在人来人望的繁华长街上,感受着热闹的气氛即略带亲切的感觉,元越泽给傅君瑜讲起了当日与傅君婥之事,听得傅君瑜一脸羡慕之色。

元越泽整于傅君瑜说说笑笑,只听得前方马蹄声震天,宽广的街道上的行人更是被惊得直往两边闪。元越泽二人站住身形,向前望去,只见数百人马威风凛凛地开道,前方的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更是不停地在驱赶着挡在路上的行人,叫骂声不绝于耳。周围的百姓当然惹不起他们,争相走避。

元越泽见此情景,心下不悦,眉头一皱,就要抬腿向前方那一队人马处走去。傅君瑜一见他的表情,忙拉住他,摇了摇头。

元越泽也知傅君瑜担心自己到处树敌,便也不说话,长呼了一口气,站到路边。

迎面而来的队伍中心有两人,左边那人身材魁梧,人高马大,年纪约四,五十岁上下,浓眉大眼,八字胡,配上那鹰钩鼻与宽阔的额头,竟生出一种极具威势的相貌。再观其一身杀伐之气,似是经历无数战役之人。

而右边那位,一身简练的武士服,身披黑色巨大斗篷,左右披肩高高鼓起。此人年约四十,人似铁铸,高壮如山,肤色古铜,威武不凡。脸额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配合着那双绽射着残酷寒光的双眼,越发显得高深莫测,浑身所发出的那股强横之气与左边那男子相映成辉,叫人不寒而栗。

马上的二人并不怎么多说话,只是偶尔开几下口。二人背后,仍有上百人马护持,这些人马的装扮与前段时日元越泽在路上所遇的江淮军一模一样。瞬间,元越泽就已确认了这二人的身份。只是有些纳闷为何二人会在丹阳城内出现,还如此的肆无忌惮!

那一行几百人护持着队中二人有说有笑地走过。右边那男子左顾右盼,对路过的长相清秀的女子都要上下打量一番。蓦地,他眼光转向右方元越泽,眼光不期然地扫过面覆轻纱的傅君瑜。登时人就呆在马上。显然被傅君瑜的风采所迷醉。

傅君瑜虽是轻纱遮住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但其身段与气质却是无法遮掩的,还有那双似是会说话的剪水双瞳,足够让世间男子为其倾倒。一路上打量她的人也有很多,但是见其左手持剑,一般的人有贼心也没贼胆来招惹于她。只能把嫉恨的目光投向她身旁的元越泽罢了。

右边马上那男子痴痴地盯着傅君瑜,傅君瑜似是感觉到那股目光,抬眼望去,心头登时不悦,目光转寒,秀目含煞。而那马上男子仿佛完全没觉察到傅君瑜的杀气一般,只知拿双眼在傅君瑜玲珑的娇躯上来回扫视。

元越泽感觉到傅君瑜身上所发出来的杀气,便问缘故,傅君瑜娇笑一声,也不回答,挽起他的胳膊,向相反方向走去。

还没走出多远,后方传来呼喊声:“二位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请二位一叙。”

元越泽回头一见,原来是刚才护持队伍中身着劲装之人。便也不搭理他,刚要开口拒绝,却听傅君瑜在一旁开口冷声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壮汉一脸倨傲地答道:“我家主人乃铁骑会帮主,武林中人称‘青蛟’的任少名任会主!”

“什么任少名,任少字的?我们不认识,告辞了!”

傅君瑜开口道。

“放肆!你这婆娘敢侮辱我家会主!”

那壮汉闻听主人手辱,再也忍受不住,拔刀猛劈向傅君瑜。却见眼前寒光一闪,身体便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地倒下去,而傅君瑜的宝剑仍然握在手中,似乎根本就没拔出来过。

“扑通”那壮汉倒地不起,再没了半分气息。

元越泽看着那地上的尸体,苦笑着摇头:好好的干什么不珍惜生命?惹上我们就等于提前到阎王那里报道了!

在远处围观百姓那惊骇的目光中,傅君瑜继续挽起元越泽胳膊,转身向前走去。

刚行了是十丈,就听得身后震天的马蹄声传来,二人站住身形,回头望去。

原来刚刚那队人马全部返回,在二人周围形成包围之势。

“尔等可是嫌命太长了?”

元越泽淡淡地开口道,语气不带一丝气势,如九天上的声音一般缥缈无踪。

那脸纹青龙的男子下得马来,走上几步声如洪钟地开口道:“在下任少名,两位请了,为何当街杀我手下?”

“因你手下出口侮辱我爱妻。”

元越泽仍然淡淡地答道,仿佛周围这几百人的军队根本就是死人一样。

“老夫江淮杜伏威,阁下可否告知姓名?”

左边那男子也早就下得马来,便插口道。

“我家夫君姓名岂是尔等想知便知的?”

傅君瑜冷冷地插口道。

“当街杀人,两位真当我等是软弱之辈?”

杜伏威被傅君瑜的一句话惹得火起,怒声道。

“是又如何!”

傅君瑜答道。

“那就有请这位仙子随任某走一趟!人命关天,岂容你说杀就杀?”

任少名仍然是死盯着傅君瑜道。

“那就划下道来!你这贼子对我妻子生出yin邪之心,吾岂能让你安然离去!”

元越泽声音不再平淡,而是被激起了怒气。

“哼!”

任少名与杜伏威同时冷哼一声,周围的壮汉们立刻亮出兵器,准备围攻。

刚刚还在不远处看热闹的百姓一见此景,早溜之大吉,谁知道会不会因为看热闹而丢了性命?

“你们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傅君瑜抢在元越泽开口前道。她练得《御剑神诀》后只是与元越泽几人切磋过,还没有在实战中真正锻炼过,今天正好上来一试这数月来苦练的成果,也可一解被人以猥亵的眼神觊觎之恨。

“杀鸡焉用宰牛刀?会主,请许奴家出战!”

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声从任少名身后传来。随后,一道身影从任少名身后闪出,原来是个秃顶美女,正是任少名手下两员大将之一的‘艳尼常真。

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如丝的细眉下眼角朝上倾斜,颧高鼻挺,粉红的嘴唇配着整齐的雪白牙齿,迫人的艳光,像太阳般照耀着两人。此刻正眼角含怒地盯着傅君瑜,显然是嫉妒傅君瑜的姿色与风采。

“那就让老子来教训这个小白脸一下!”

任少名身后另一股洪亮的声音响起,身影现处。

原来是个身材粗壮,额上戴了个钢箍,高大凶恶,身穿红色僧袍的秃头和尚,右手持着一根百多斤的禅杖。此人正是任少名手下另一员大将,艳尼常真的姘头,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被人称为‘恶僧’的法难。

“咯咯……”

傅君瑜婉转的娇笑声响起,右手捂上面纱,仿佛听到了多么好笑的事一般道:“就你们?还想见识我家夫君的本事?你们如能挡得住我两招,再与我家夫君交手不迟!”

常真,法难二人受傅君瑜如此蔑视,怒从中来,齐攻上前去。

“销魂彩衣”是常真的独门兵器,此时正如云舒展,虚实难分,光色幻变,使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知常真下一步到底会采取何种攻击。

法难则挥动着那根重逾百斤的禅杖,携带着霸道凛冽的气势攻向傅君瑜,杖势沉猛霸道,直取傅君瑜下肋。

傅君瑜看清来势,左手上的‘灵虚宝剑’并不出鞘,银色光芒闪处,与“销魂彩衣”交织在一起。右手则捏指成剑,点向法难禅杖的月牙形杖头。

一击之下,法难根本承受不住傅君瑜的浑厚剑气,身形后退几步方停下,心下一惊,收起轻敌之心,鼓起全身功力再次出击。

“销魂彩衣”不知是何种材料编织而成,与‘灵虚宝剑’接触的那一刹那,竟然变得柔软无比,傅君瑜宝剑之上所携带的剑气更是如泥牛沉入大海,彩衣顺势张开,罩向傅君瑜全身,而彩衣后方,常真那蕴含着十成功力的右手则直取傅君瑜颈部。正好与再次扑上来的法难形成一左一右的夹击。

傅君瑜秀目圆瞪,凛冽剑气由‘灵虚宝剑’上发出。

“铮!”

银光大作,场中之人皆被刺目光华刺得闭上双眼,再睁眼双眼时,却发现常真与法难已经是地上的两具尸体了。那‘销魂彩衣’与法难的禅杖更是被切碎,落在二人尸体旁。

而傅君瑜则依然站在那里,仿佛动都没动过,只是此刻她的双手抱立胸前,‘灵虚宝剑’仍未出鞘,却仿佛有生命一般地在她周围一尺空间内上下左右飘飞不定,速度越来越快,傅君瑜的身边皆是绚丽的剑影。

周围的人全被傅君瑜这一手给震住,杜伏威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任少名眼见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助手竟然在前面这个柔弱的女子前面走不过两招就一命呜呼,再也压不住怒火,无视傅君瑜身前上下翻飞的剑影,只是恨声喝道:“两位到底何人?为何如此杀任某的手下?难道以为任某怕了你们不成!”

“我夫妻二人本来好好走在路上,你手下先侮辱于我,而你这两个手下又不知死活前来擒拿我,你说到底是谁招惹了谁?”

傅君瑜伸手抓回宝剑,微微一笑道。

任少名绝不是怒火攻心就忘了一切的人,他见得傅君瑜剑术诡异无比,只以气就可以将剑御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地步,当下也不敢小视。便抬头对杜伏威道:“杜总管,你我二人合力一击,定当取这婆娘性命!”

杜伏威混迹江湖数十载,也看出傅君瑜这一手御剑之术是多么的神奇与高明。

今趟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与丹阳内应已经安排好,又联合九江霸主任少名,打算数日后一举拿下丹阳这个重镇,再抢占蕲春,与九江连成一线,其后则有更大优势直取‘南都’江都。

但怎奈任少名突然被别人妻子的美色所迷,现在又死了两个得力手下,想罢手也不可能了,否则面子往哪里放?现在杜伏威已经是上不来下不去了,他更担心的是傅君瑜身后一直负手而立的元越泽,元越泽身体内所发出的那股雄浑的内息使杜伏威也有些莫名惊骇。

瞬息间,杜伏威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冷静下来,到任少名耳边轻声几句,就见任少名大怒起来,喝骂道:“杜总管,今日之事怎可如此罢休?传出去我任少名还哪能抬得起头来走路?任某就是死,也丢不起这个脸面!今日若就此离去,日后还有哪个手下兄弟会看得起任某!”

言罢,任少名双手成爪,如电一般吸过后背上的那对成名兵器“风雨流星锤”口中喝骂道:“小娘皮,任某擒下你定当让你在老子身下生不如死地呻吟!”

话音未落,他闪电破空一般掠向傅君瑜,双锤左右张开,激得周围一丈内罡风暴作,势如毒蛟出渊,似是不把眼前的女子轰成碎片就绝不罢休一般。

已经燃烧至白热化的怒火,使得任少名一击便已是最高功力。锤影重重,飘忽不定地砸下。

围观铁骑会众见任少名如此有威力的一击,登时喝起采来。

“会主终于亲自出手了!小娘皮等着被擒吧!”

“哇,终于能够亲眼目睹会主的神威了!”

任少名一击来势悍猛,傅君瑜脸色丝毫不变,姿势更是不动如山,配合着那仙韵飘飘的柔美身姿,使得围观的江淮军都觉得世上竟然还有对这样的云端仙子下狠手的男人?

听到任少名那侮辱的语言,傅君瑜已生出毙掉他的心思。眼见对方来势凶猛,傅君瑜剑指遥引,以气御剑,“灵虚宝剑”嗡嗡作响,似是对遇到了可以一拼的对手那般的兴奋。接着,剑气猛激,剑身疾速旋转起来,汇聚成一堵坚实的铁桶一般的气墙。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灵虚宝剑’与‘风雨流星锤’在眨眼间就已交击十几次,火花四溅,爆出连串的清脆声响。

一招过后,无功而返的任少名落回地面,看向前方的傅君瑜,依然回到双手抱胸的姿势,‘灵虚宝剑’则一动不动的凭空而立在她的身前,剑身微微在抖动着,似乎在嘲笑着任少名的实力之差。

元越泽都要赞叹傅君瑜心理战术运用得当,其实傅君瑜此法耗力甚巨,如短时间内不能收拾任少名,她必败无疑。

“吼!”

任少名略一闭目,平息下怒火攻心的心态,好整以暇后暴喝一声,一招两式,双锤一前一后再次攻向傅君瑜。

但见锤影闪闪,似是无穷无尽一般扑面而来,傅君瑜嘴角略微一翘,剑指与“灵虚宝剑”直面格挡锤路。任少名这一招中,攻守兼备,锤头沿着锤链按照诡异无比的路线前行,前锤与‘灵虚宝剑’相拼,后锤却划出一道极美的弧线,直取傅君瑜头部。

眼看傅君瑜就要成为锤下之鬼,任少名心头有些得意起来。哪知,情况骤变。

“嗖!”

本来与前锤仍在绞缠混斗的‘灵虚宝剑’竟然凭空出鞘,剑柄如闪电般飞至后锤的前面,挡住任少名这灌注了十二成功力的一击。

任少名惊讶间,出鞘后的‘灵虚宝剑’已如被人亲手操控一般,以缓慢无比的速度横斩任少名的脖颈。

这一招元越泽看得清楚,外人眼中看起来慢,实际则是快若奔雷,任少名很可能要死在这一剑下。

任少名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死前最后一声吼叫都来不及发出,‘灵虚宝剑’就已经横向扫断他那粗壮的脖颈。

不可一世,叱咤风云,一生也只是败在‘天刀’宋缺手上的九江黑道之王就这样结束了满手血腥的一生,死不瞑目。至死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女子手下走不了三招。而自己竟然连杀自己的人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

“会主!”

一直以来都是以无敌形象出现在铁骑会众心中的任少名就这样两招内死掉,铁骑会周围的会众已经震惊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一般只知傻傻地看着傅君瑜。一旁的杜伏威更是惊骇无比。

‘灵虚宝剑’剑身不沾一丝鲜血,与剑鞘同一时间内回落到傅君瑜手上。

“杜总管可想出手?如有兴趣,在下奉陪!”

元越泽走到傅君瑜身旁,拉起她的有些颤抖的玉手,暗中将真气渡了过去,再对着仍然一脸惊骇的杜伏威笑道。

杜伏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任少名之强,杜伏威也不敢保证百招内可以击败他。但眼前这个女人轻描淡写间就硬将任少名击毙。杜伏威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噩梦,他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拱手施礼,声音中仍然底气不足地道:“尊夫人剑术高超,想来公子也定是个中高手,杜某这几下庄稼把式怎敢班门弄斧!就此告辞!”

说完此话,杜伏威仍然是一动不动。因为他明白:此时他们这一群人的性命,全部都掌握在眼前这对青年男女身上。人家没开口放人,他绝不敢动。

“杜总管似是与这任少名有些往来,今日杜总管并无欺我夫妻之意,在下也不欲多惹杀孽。日后若杜总管想报仇,就尽管找我夫妻二人!请吧!”

元越泽笑道。

杜伏威还哪敢多说一句话,匆忙带着手下狼狈逃走。暗忖找你们报仇?你们不来惹我就谢天谢地了。

扫了一眼周围一脸死灰之色的铁骑会众,元越泽叹了口气,拉着气息逐渐平复的傅君瑜,向城外走去。

第021章 空谷幽兰

元越泽离开余杭后的第九天。

午夜时分,余杭,东苕溪以东的一所大宅院内。

余杭地处丘陵与平原的接壤地带,白天的余杭镇,山水如画,钟灵毓秀,风土人情中极具江南水乡特色,是享受生活的好地方。

而今晚,淡月孤星,轻风习习。小镇上的人们早已入睡,只有偶尔传来的蟋蟀声,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森森寒气,让人极其不适应。

云玉真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依烛翻阅帮众所收集到的各种信息。她比半个多月前还要苗条几分,脸色仍然有些惨白,呼吸中有略微带着一丝慌乱。

“什么人?”

云玉真停下翻阅手中的信件,抬起头,秀眸盯着紧紧关着的房门,柳眉略蹙,开口娇喝道。

“砰!”

房门被一股猛烈的气势直接撞得粉碎,连带着门框及周围墙壁也都断裂倒塌。

十个身着乌金铠甲,蒙起头脸,身材高大,全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股极让人厌恶的邪气的身影走进屋来。

“又是你们?怎么这次少来了一个?难道不怕我巨鲲帮布下的天罗地网?”

云玉真强行压下慌乱的情绪,镇静地道。

“嘿!你外面明暗两方的埋伏已全被我们兄弟给毒倒了!没想到你这婆娘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回来?”

为首一人出声道。

“几位到底是何方高人?为何偏与我帮为敌?玉真如哪里得罪了各位,还请各位好汉告知玉真,玉真也好赔罪。”

云玉真继续道。

那十人明显一愣:他们上次就要杀掉云玉真时,云玉真都没有半分软弱求饶的迹象,为何今日却刻意的放低姿态?

十人本来还担心云玉真屋内是否有埋伏,此刻,他们更加确认云玉真一定是因为所有‘底牌’都用光了才会这般低声下气。

“云帮主也不必变相套我们兄弟的话,我们兄弟只是奉命办事,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为首那人答道。

“几位好汉的苦衷,玉真明白,但玉真想在死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害于我!否则到了地府也不会安生的!玉真心知绝非几位的对手,所以只求死个痛快,死个明白!”

云玉真声泪俱下地哭求道。

说完,便将书桌上的宝剑丢到那十人面前,放弃抵抗。

“既然云帮主如此,在下略透露些消息给你亦无不可。我等受命于宇文大人。只能说这么多,云帮主请上路吧!”

为首那人略一思索,回答道。说完,手势一动,十人围起云玉真,就要动手。

“原来是宇文阀的走狗!”

不远处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婉转动听的声音。

“谁?出来!”

为首那人心头一颤:屋内为何还有其他人?为什么我们没觉察到?

轻微脚步声响起,屏风后走出三个曼妙身姿的可人儿。

“他娘的!云帮主好计谋!动手!”

为首那人惊讶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之感,开口喝道。

十人此时正围在云玉真周围,他们此行目标只为取云玉真性命。屏风后面的三个女子明显是高手中的高手,为防意外,十人第一时间攻上中间的云玉真。一时间,屋内罡风大作,邪气逼人。

云玉真早在十人愣神的一刹那间,以真气将地上的宝剑吸回手中,抢身与十人斗得不相上下。

为首那人一边进攻云玉真一边用眼角描着屏风后走出的那三个女子。情景让他很是纳闷:云玉真此时受到十个人的围攻,那三个内息雄浑的女子却仍站立原地观战。其中两个手无寸铁,双手负背。另外一个双手抱剑于胸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心里虽然诧异,但为首之人的不安之感却越来越强烈。小片刻,双方以互相攻守了上千招。云玉真的气势一会儿雄浑无比,一会儿柔中带刚。那十个乌金铠甲之人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伤她分毫。

战机越拖越不利!

为首那男子显然最清楚不过了!

“幽冥大阵,起!”

随着为首那男子一声大喝,围攻云玉真的其他九个男子内息骤变!邪气中透射出阴森寒冷的气息,招式更是神出鬼没,配合起来异常熟练。

云玉真再次体会到了上次所遇到这个大阵时的万千鬼魂缠身之感。她有些疑惑:为何炼得身体后仍然会被这阵法给迷住呢?

她哪里知道,这种影响人神智的东西本就是精神层面上的,与肉身的强悍程度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稍一走神的空档,云玉真身前敌人手中的乌金短剑径直刺向她的眉心!

就在那男子满以为可以刺爆云玉真眉心之际,不料强猛阴邪的短剑却突然如击中无底深渊,消失于无形。原来云玉真已靠阴柔气劲卸去了这道猛击。

“啊!”

一声惨叫。为首那人心叫:不好!

原来是傅君嫱在一旁见云玉真似是着了这邪门阵法的道,便忍不住以气御剑,‘冲虚宝剑’透析靠近傅君嫱三女这个方向的那个壮汉颈部。

‘幽冥大阵’再失一个阵脚,但威势却没见减少。

久攻不下,剩余的九人已经来不及考虑为何云玉真变得这么强。为首那人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九人打法更加拼命起来。云玉真在其中受邪气影响神智,渐渐开始左支右绌起来。

一旁的单美仙见云玉真似乎被对方这种燃烧生命的打法所影响,就要冲上前去相帮。

“咤!”

只听得阵中传出一声娇喝,剑势急转。

云玉真手中长剑舞动开来,犹如秋水如长天落下,化做无边银河,在纤纤素手中辗转腾挪,在虚空中欢畅奔流。时而冲天,时而落地,时而化作银衣流光,时而又散做漫天繁星。

看似是曼妙仙子的剑舞,只有身在局中的九人方可体会到云玉真剑势的强猛与凶。

围攻九人由于距离太近,加之稍一停顿,如天马行空一般以无法想像角度刺出的数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内落在他们的膝盖上,惨叫声顿起。大阵威势骤失!

云玉真收起剑势,但见九人的双腿膝盖以下已全部被切断,东倒西歪地在地上呻吟。连那具有无上防御力的乌金铠甲亦如薄木板般被斩断。

输赢已分,看热闹的三女第一时间冲上前去,以深厚的真气封死九人周身各大要穴。

“君嫱去通知后院暗阁中的卜帮主及几位长老,逼供不是我们的专长。”

单美仙命令道。

傅君嫱点头离去。不到片刻,卜天志带领六位长老一同进得被刚才打斗折腾地一片狼藉的屋内。

“有劳诸位夫人了,请到后院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几个即可。”

卜天志看了一下地上仍然活着的九人,开口道。

“外面布置那些诱敌的帮众就要靠几位叔叔救治了。”

云玉真四女点头向外走去。

“玉真姐,你好会演戏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人家要是男人的话,都不忍心对你下手呢!”

傅君嫱拉着云玉真的手,边走边笑道。

“玉真做得很不错,最起码我们知道了他们是宇文阀派来的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可能卜老很难从他们口中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单美仙也笑道。

“我们回去再仔细推敲一番再说,我给大家做点最新研制的糕点。夫君与君瑜姐应该也要回来了。”

卫贞贞也道。

“好啊好啊,贞贞姐做的东西最可口啦!”

傅君嫱叫道。

四女边说边笑走向后院,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杀场面的人。

元越泽与傅君瑜离开丹阳后,傅君瑜又提议想到附近的庐江去游玩一番。元越泽也不反对,反正现在没什么值得担心之事,陪她到处走走也好。

二人行走在野外,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元越泽突然立住身形,剑眉略蹙,凝视着远方。傅君瑜不明所以,顺着元越泽的目光望去。

“夫君,远方那股浓烟似乎是火灾形成的。”

傅君瑜开口道。

元越泽点点头,拉起傅君瑜,身形疾速向浓烟的方向奔驰而去。

来到一个小山坡上,二人止住身形,目测大概一里远的地方,似是个村子,正燃起一片火海。熊熊烈焰足足燃有几丈高。

二人担心火灾会伤到人命,便迅速赶向火灾发生之地。

中途竟然遇到一队二百多人,不知是隶属哪郡的隋军,这些士兵浑身上下衣装不整,军旗都歪歪斜斜。元越泽与傅君瑜暗叹:连隋军都这模样,又如何能敌得过各地的义军?

随即元越泽又有些纳闷:看这队隋军行进方向,显然是经过半里开外那个失火的村庄的,为何却不帮忙灭火救人?

思绪只在眨眼间变化,来不及再深思考,元越泽拉起傅君瑜继续赶向失火村庄。

小片刻后,二人终于来到这仍然被熊熊大火包围着的村庄前,这村庄的规模大概是有一百多户的人家,此时却偏偏听不到一丝求救的声音。

带着好奇的心情,元越泽二人走入火势已减的村庄。

一副让元越泽毕生难忘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路边随处可见血迹斑斑的尸体,显然是被人杀害,而不是受火灾烧死的。再往前走,更可见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的尸体,看其下-体一片狼藉,便可知是被人强-暴后杀死。继续前行,老幼妇孺的尸体皆入目。尤其是几具大概只有四,五岁的稚子的尸体,满是鲜血,死状骇人,触目惊心!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元越泽双拳紧握,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血性的男儿之泪亦在星目中泛起!

每往前走一步,周围的血腥及尸体都在狠狠地震撼着元越泽的心灵!

他的心,从未如此绞痛过!

元越泽并非第一次见到血腥及死人。但从前的几次,或是自己的仇人,或是与自己有关联的人。而这次,他则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周围这些人间地狱般的惨象。

傅君瑜更是不忍多看,别过头去,握住元越泽颤抖的右手道:“应该是刚刚那队隋军所为,这样的小村子又有什么值得攻占的地方?他们似乎只是以烧杀抢掠为乐,这种视弱小百姓如猪狗的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君瑜,你帮忙把这些百姓的尸体都安葬了吧。”

元越泽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道。目光仍然紧紧盯住不远处那几个孩童的尸体。

说完,元越泽转身就走。

傅君瑜知他要去做什么,一把拉住他的大手安慰道:“夫君放心去做吧。”

元越泽身躯仍然在颤抖,并没答话,回头轻轻吻了傅君瑜额头一下,飞起身形,疾驰而去。

看着元越泽渐渐远去的身影,傅君瑜叹了口起,捏指成剑,雄浑剑气将地面打出一个大坑,转身去将抱周围的尸体。

“嘿,刚刚那村子虽不大,倒是有许多有姿色的女人,兄弟们这次可是享福了!”

队伍中的士兵边走边口不择言的回味着。

“那是,虽说战败了,咱也不能亏欠兄弟们呐!”

“老大,附近还哪里有村庄?兄弟我‘火气’又上来了!”

“你他娘的,早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领头的几个士兵仍然在污言秽语,打算继续寻找‘目标’。

“轰!”

队伍前方不知从何方飞来一人,硬生生站立在队伍前面,地面被砸出方圆几丈的大坑。

“他娘的!小白脸,挡住大爷的路,想死了吗?”

一见有人单枪匹马拦在队伍前,为首那兵头立刻拔出长刀,怒骂道。

“畜生!”

元越泽双目火红,衣衫与长发无风自动,诡异无比!怒喝一声,愤恨的怒火激起澎湃的真气,杀意猛烈地爆发开来!

紫色身影如虎入羊群,不用一招一式,只是简单的以双拳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敲碎身前每一个士兵的身体。

“饶命,饶命啊!”

只十息间,元越泽就将这队二百多人的队伍杀得只剩几十人。

被这杀神的气势所迫,剩下的人忙丢下手中兵器,跪地磕头求饶。

元越泽浑身鲜血地伫立在跪地的几十人身前,如一尊天降死神一般冷冷地盯着他们。

走上前几步,来到最前面那个士兵面前,元越泽左手成爪,抓住其头颅,一把提起。

“饶过你们?你们为何欺辱杀害无辜的百姓?”

元越泽目泛杀机,盯住手中士兵的双眼冷声问道。

那士兵被元越泽冷冷的目光一扫,吓得根本无法说出话来。

元越泽杀机更盛,左手将那士兵按倒地上,右拳狠狠地砸向那士兵的胸口。

“回答我!”

随着这句怒吼,元越泽右拳如雨点般落在那士兵的身上,那士兵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声求饶的话语,就已被元越泽刚猛的一拳贯穿胸口!

周围那仍活着的几十人中,已经有许多吓得失禁起来。看着元越泽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那上半身已经是肉酱的士兵身上。剩余的几十人不知在谁的带领下拣起地上的兵器,自己结果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魔鬼,住手!”

一声女子的娇喝,将仍在地上那已成肉酱的士兵身上发泄怒气的元越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元越泽转过头,就见一道有形无实的剑气扑面而来!

伸出血红色的左手,将那有形无实的剑气握在爪中,稍一用力,剑气顿碎。

偷袭的女子心头一惊,再要出招时,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一只宛如铁爪般的手就已死死地扣住她的咽喉!那女子眼中满是惊骇,却也临危不乱,右手上的宝剑聚起全身功力,直劈元越泽肋骨!

“铛!”

火星一闪,那女子眼中更是惊惧无比,因为她的宝剑在砍上元越泽肋骨时,竟然分毫不入,更震得那女子右手酸麻。

“找死!”

元越泽怒气本就未平息,见女子先偷袭又抵抗,肋骨处疼痛感一起,当下右手化掌,带起威猛割肤的罡风,直劈女子天灵盖而去!

“夫君,快住手!”

身后傅君瑜的声音远远传来,元越泽心境登时平静下来,掌刀停在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头上一寸。

收回右掌,再撤会卡在女子喉咙间的左爪,元越泽收起气劲,转身向身后奔来的傅君瑜走去。

那女子受元越泽气势所压,顿时如没有了支持力一般,跪坐在地上。

傅君瑜飞速奔来,先望了不远处那女子一眼,又上下捏把元越泽几下,松了口气。又瞥向那女子一眼,拉起元越泽就要离开。

“且……且慢,你们为何要杀害官兵?”

地上跪坐那女子仍然心有余悸,却又不知为何的开口问道。

“滚!”

元越泽心情极度之差,头都不回大吼一声,又将那女子吓了一大跳。

“这位姑娘,这队官兵刚刚杀害了前面一里处村庄的上百条人命,老幼妇孺皆不放过,更是肆意侮辱年轻女子……”

傅君瑜拉住元越泽,助他平息怒气,回头对那女子道。

随即傅君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只见她一身白色劲装,显露出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冰肌雪肤,柳眉入鬓,星眸流盼,脸色因惊吓过度有些苍白,但仍不影响那份少女风情,也是位脱俗绝色。

那女子听后也说不出话来,默默地点了点头,又见元越泽二人就要离开,忙又开口问:“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名字就不必问了,有缘再见吧!”

元越泽此时根本都懒得多说一句话。傅君瑜便开口答到。

随即,在地上那女子呆呆的目光中,元越泽与傅君瑜携手远去。

经此一事,元越泽与傅君瑜再无心情游玩,二人一路无语地直奔余杭而去。

运起浩瀚的真气,一路飞奔,一日后,二人就已回到云玉真及其他几女居住的院子内。

傅君瑜一直担心地看着元越泽,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才好。希望其他几个姐妹能有办法。

刚刚走进院子,就听得大屋内单如茵与单琬晶那活泼的笑声传出来。

感受到了元越泽与傅君瑜的气息,单美仙忙带着其他几女出来迎接。

元越泽扫视几女,见出去通信的商秀珣,宋玉致几女都在,便知他们已经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傅君婥尚未回来,似是因为高丽距离余杭太远,绝不是十几日就可往返的。望向云玉真与单美仙一眼,两女皆对他巧笑嫣然,元越泽也明白了他们守在这里并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一行众人进屋,卫贞贞泡好茶叶后,元越泽揽过她的小蛮腰。逐一问起这几日内诸女的经历。

通信几女一路顺畅,没遇到任何阻拦。而又听闻刺客被擒,元越泽也点了点头。

“不过太可惜了,几位叔叔用尽办法逼刑,那几人死都不开口,唉……”

云玉真有些惋惜地道。

“是不是刑罚不够狠?”

傅君瑜开口问。

“我们都没亲自去看,但是听卜叔说起都有些后怕,卜叔说将那几人的胳膊都削成只剩白骨,他们仍死咬牙不开口,又将……将……”

云玉真开始说起来还有些后怕,说到后面便脸红起来。

“又怎么了啊?”

元越泽见她支支吾吾,便追问起来。

“又……又……又将他们男人的‘那东西’都割了下来,结果他们仍是不说。最后卜叔只好杀了他们。”

云玉真结结巴巴地说完,小脸通红的躲到身边的单如茵背后。

元越泽与众女见云玉真羞得不成样子,便大笑起来,窘得她一个劲儿地大发娇嗔。

几女随即问起元越泽与傅君瑜的情况。元越泽脸色立变,并不言语,只是转头望向窗外。几女以为元越泽遇到了多大的事情,连忙向傅君瑜发问,傅君瑜便将一路上的情形讲了出来,讲到杀任少名时,众女都点头称是。讲到那个失火村庄中所见所遇时,众女也都一片黯然。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回来我就偷懒了,贞贞去做一顿吧。”

元越泽强装笑脸,对卫贞贞道。

“夫君与众姐妹都劳累了,贞贞这就去准备饭菜。”

卫贞贞感觉得到元越泽内心的悲哀,破天荒地当着众女的面献上香吻后,便红着脸逃开了。

晚饭吃得并不热闹,因为几女都可以感觉得到元越泽心情的沉闷,元越泽无论如何强装笑脸也瞒不过这些细心的女子。

饭后,元越泽一人来到余杭附近的浙西丘陵远眺。

他今日所见的情景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过去他在高丽所见的穷苦百姓的生活只是按量积累,而今日所遇之事,则成为引发他观念质变的一个导火索。

来到这个时空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只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高丽时,也几次为自己的处世态度所疑惑,今日,这种疑惑前所未有地凝重起来。他那颗仁义之心似乎也在催促着他:该做点儿什么了!

他可以征服天下,但是他的治国本事全都来自于书本,这种理论知识是拿不上台面的!他虽坚信自己即便有了权利也不会腐化,可是他怎么去统御百官?怎么去运筹帷幄?他的心软得要命,注定了以他的性格,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但他又深深为这个时代的贫苦百姓而难过。细想一下,他今日的遭遇只不过是一个小场面而已,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场景每天都有可能发生。

越想越矛盾,越想越钻牛角尖,元越泽直欲仰天长啸!

“夫君困惑了。”

身后传来单美仙缥缈的仙音。

元越泽回头,向佳人挤出一丝苦笑,并不答话。

“其实夫君与君瑜今日所见,在这个年代,真的算不上什么,夫君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恃强凌弱,那颗仁义之心难免伤痛。”

单美仙上前拉住元越泽大手,开口道。

“夫君又很矛盾。”

单美仙见元越泽并不答话,复又开口道。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子,但却是发自内心地想为百姓做点实事。”

元越泽望着远方道。

“美仙有一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单美仙道。

“既然夫君不想当帝王,也没有能力当帝王,我们为何不辅佐一个帝王快点结束乱世呢?”

单美仙秀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华。

“辅佐帝王?”

元越泽撇了撇嘴:“这天下有值得我们辅佐的帝王吗?”

“为何没有?”

身后宋玉致的声音传来。

元越泽回过头,见几女都出城找他来了。

见众女如此担心自己,元越泽内心有些愧疚,示意诸女坐下谈。

“致致说这天下有谁值得我们去帮他快速结束乱世?”

元越泽开口问道。

“李阀的李世民,如何?”

宋玉致答道。

“是啊!”

傅君瑜也在一边附和:“夫君拿出的那些后世史料中所记载着的正是李世民成为杨广后一统中原的帝王,而且那书上还说李世民是位千古少见的明君呢!”

傅君婥,傅君瑜与元越泽在一起后,经常会随单美仙,卫贞贞,宋玉致一起翻看元越泽拿出的各种后世书籍,是以也算上小半个穿越人了。

“美仙你该也看过我拿出的那些史料,你为什么不开口?你觉得李世民如何?”

元越泽不答宋玉致的问题,反问单美仙。

单美仙只是神秘地摇了摇头:“李世民也许在后世看来是个好皇帝,但也只是与历史上的历代帝王相比而已!史料上所记载的李世民在位后期,也腐化了。”

“李世民之所以有能够成为皇帝的才能和资质,是因为他在这个年代的人中,算得上数一数二。”

“而夫君如果要辅佐一个帝王,李世民是不够资格的,因为我们要帮助的这个帝王,将要传其丹药增加寿元,靠其治理手段来改变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各种落后制度,比如人与人之间为何要分尊卑等等。”

元越泽点了点头道:“确是如美仙所说,如果真的有一个帝王能够在几百年内实现后世的那种制度,我们就绝对可以帮助他!”

“不过可惜!天下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因为无论他多么的才华横溢,多么的出众,他仍然逃脱不了这个时代的框架。而我虽然知道一切道理,却根本不是这块料子。唉……”

元越泽叹道。

“对了!”

沉默半晌,卫贞贞突然叫了起来。众人目光便都投向她。

“夫君你记得不记得师傅回神界前告诉我们的,天下有五人带有皇者之气!这说明这五人是这个年代最杰出的人,为何你们却只想着那个李世民一人呢?”

“对!人家也记起来了!师傅当时说那五人分别在扬州,太原,洛阳,岭南,百濮。”

商秀珣也开口道。

“什么?岭南也有身带皇者之气的人?”

宋玉致好奇地问道。

元越泽与单美仙听后仍然是不发一言的冥思。

“太原肯定就是李世民了,扬州肯定是寇仲,其他三地的都还很难确定。”

元越泽开口道。

“如此我们接下来走走其他几个城市,看看到底哪个人会有皇者之气,只是不知道岭南身带皇者之气的人会是谁呢?是爹爹或者二哥?”

宋玉致有些奇怪地到。

想想宋缺与宋师道,元越泽摇了摇头。宋缺争战沙场确实强悍,但目光太短浅。宋师道如果真的为皇,绝对是个好皇帝,只是他和元越泽一样,根本就没那份心思,而且他有没有驾驭群臣的能力都还很难说!

“先别管那么多了,就按照致致说的吧,先走走几个城市再说。不过如果真的找到值得辅助的帝王,我们的日子可能就不会如此逍遥自在了。”

元越泽叹道。

“确实对我们的生活有影响,但应该不会很大,我们又不去争战沙场!只要关键时刻帮几下,再以书本中的后世资料帮助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单美仙笑道。

“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些了!看来即便有值得我们辅助的帝王,也根本不会对我们有多大影响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临走前会告诉我们天下带有皇者之气的人了,可能他卜算到了我们将来要走的路,所以给提前给了我们一条捷径。”

元越泽一把拉过单美仙,香了一口笑道。

“啐!姐妹们都看着呢,还不放手!”

单美仙红着脸道。

“都自己家人看着又有什么,我就要在这里做些示范给她们看呢!”

元越泽烦恼尽去,荒唐劲儿一上来,那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单美仙被元越泽紧紧搂住,想挣又挣不开,被元越泽大嘴印上来一搅,登时没了半分力气,娇喘吁吁。

“好啊好啊,夫君快和美仙姐示范给我们看!”

单如茵大叫道。

性情稳重的几女齐啐一口。

再打闹一会儿,元越泽向发现了什么似的,抬头扫视众女,问道:“素素姑娘呢?”

“夫君才发现啊?素素姐姐早就被人家送回荥阳去了,人家拼命奔回来,大前天才到余杭呢!”

傅君嫱娇笑道。

元越泽一听,心底当即一沉:“为何不等我回来,她坚持要走的吗?”

傅君嫱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素素姐性子虽柔弱,但是却很刚强倔强,你们走的当天,她听玉真姐说起瓦岗寨李密要害大龙头翟让的消息后,便担心不已,非要回去报信不可,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素素性子确是如傅君嫱所说一般,如果她要坚持做的事,恐怕元越泽在场,也无法阻止。

见元越泽听闻素素走便有些怪异,已经读过大唐全书的卫贞贞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便讲起书中所记载素素在荥阳的遭遇,几女听后顿觉不妙。

单美仙笑道:“我已经留了一道奇力在素素体内,可保她无恙的!”

“美仙这次是糊涂了,奇力是要人集中精神才能从识海穴中引出来,假如素素一时惊慌,忘记了怎么办?”

元越泽道。

单美仙立即无语,却又脸色委屈道:“为了引动奇力,我可是恢复了两日呢!”

元越泽慌忙抚慰。

“素素妹妹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明知她的遭遇而不去救助,明日我们便去荥阳吧。反正此时巨鲲帮内也没有值得担心的事了。”

云玉真开口道。

“好啊,又要去别的地方玩了!素素姐其实对咱们家夫君芳心暗许了呢!经常让人家讲夫君的事情,一听到夫君的事就双眼冒光。”

宋玉致笑道。

几人便又咯咯娇笑起来。

翌日,与卜天志及几位长老告别,提醒他们小心敌人后,几女钻进手镯中享受生活,元越泽与死缠着他的傅君嫱二人独自奔向荥阳。

元越泽一家人学艺虽然五花八门,但他们身体上的优势是相同的,在高丽元越泽闭关前,众女对元越泽的练气法门都是异常感兴趣,是以如今比较勤奋练功的几女,元气都是充沛无比。如果说一个绝顶高手将全身元气都用在使用轻功上,最多也就是奔出百里而已。而元越泽与傅君嫱却最少可以奔出四百多里才会耗光元气。他们的元气补充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这不,一路狂奔的傅君嫱甚至还有时间炫耀她的御剑术,两道肉眼几乎分不清的人影疾奔在平原上,傅君嫱的宝剑更是在她周身飞舞不停,煞是好看。

行到淮阳附近的一片树林中时,元越泽突觉心脏急跳起来。有些好奇,便拉着脸色好奇的傅君嫱停了下来,原来是树林中的一片小湖泊。

映入元越泽双眼的是前方不远处伫立在岸边的一个女子身影,这女子身影有些熟悉,元越泽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与傅君嫱向那一脸惊讶之色盯着他的女子走了过去。

越走近就越觉得心跳加快。

走到近处时,一副从前的画面蓦地从元越泽脑海中划过。

“是你!”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元越泽尴尬地挠了挠头,开口道:“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那女子闻听元越泽两句甚妙的诗句,也开口道:“公子好文采,好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

声音缥缥缈缈,如仙乐一般动听。

随后目光转向傅君嫱时,内里闪过惊讶之色,不单是因为傅君嫱的姿色,更因她那看起来比杂耍都要赏心悦目的御剑术。

元越泽一愣,脸上微红:“姑娘见笑了,那诗句并非我所做。借用别人的而已。”

那女子“哦”了一声,显然不相信,因为她饱读诗书,从未听过有人作得这两句。

好奇地上下打量几眼那女子,傅君嫱听出元越泽似是与她认识,当下娇笑一声:“夫君与这位姐姐谈吧,我去前方一里处等你。”

傅君嫱连蹦带跳地走远,元越泽二人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便就那样站着,望向远方的湖水与草地。

元越泽凭着心跳与那女子的眼神,就已认出那女子便是当日在成都街头所遇的女子,只不过她此时的面容再变,虽然仍然是很丑,但元越泽瞬间就想明白了:此女一定是易过容的。

而那女子当然也从身姿与眼神中认出元越泽。尤其是元越泽那双广阔如灿烂星空一般清澈深邃的双目,她这大半年来从没忘记过。

“公子为何要易容呢?”

沉默许久,那女子开口问道,显然此时眼前的元越泽才最顺眼。

“当时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罢。姑娘应该也是易容的吧。”

元越泽淡淡地笑道。

“嘻,被你看出来啦!”

那女子巧笑嫣然,声音中满是娇俏与可爱。

言罢,竟然直接取下那丑陋的面目,露出那用“天颜”来称呼都不足为过的容颜。

此女气质清纯脱俗,清新淡雅,恬静端庄,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娇颜,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体态完美,尽得风流妙致,却又偏偏叫人不敢生出绮思遐想,怕亵渎了她的圣洁风华。

她是个常人,有此相貌绝对的难得,天下数一数二也就是如此了。元越泽见到她的真面目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从前的商秀珣。

不同的是,此女气质极其独特,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空谷幽兰。

元越泽绝非见了美色就痴呆之人,他也只是看了那女子一眼,便继续望向远方,笑道:“姑娘又为何要带着这样一个面具呢?”

“我戴上这个面具,亦只想能更深刻的去看懂人心。世间诸人脸上虽无面具,心中却有,令人不知他人内心里真正是善是恶。戴上这个面具,反能令人看明白许多东西。”

那女子幽幽地道。

“我赞同姑娘的说法,比如当你的家人伤害了你。当你碰到自认为是朋友的人,出卖了你。昨天还跟你卿卿我我,泪沾衣襟的恋人与你形同陌路时,你痛苦,你无助,终于明白已无法挽回时,再去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是到底做错了什么之后,无奈,只好给自己找幅面具带上。这种面具就是心灵上的面具吧。”

元越泽也感叹地道。他读过的书籍数不胜数,追求自在逍遥就是不想与尘世沾染太多的联系。

那女子听他说完,脸上满是好奇,又见他只是对自己的容颜略微一瞥,也暗赞此人了得。

“公子内心可也是带着面具吗?”

那女子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突然又觉得冒昧,粉面微红,抬眼望向远方。

“没有,我易容只是不想有人缠着我,影响我的生活。”

元越泽很干脆地答道。他的内心的确不曾有任何遮掩的行为,心中所想,全部都在脸上,口中表达出来。

“那公子可是真的让人很羡慕呢!”

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道,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在下感觉得到姑娘很孤独,内心很痛苦,眼神最深处更似是在流着血泪。”

元越泽道。

那女子也不知为何,只听这一句,眼中竟然流下两行清泪,默默不语地继续凝望远方。

元越泽这家伙说话直来直去,根本不分场合。又见那女子哭,他又不好上去哄,急得手忙脚乱:“姑娘……是在下孟浪了,对不起。”

那女子见元越泽急得手足无措,便“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宛如百花齐放,抹干了泪水答道:“只是想起了些往事,与公子无关。”

“公子又是如何察觉得到我的孤独呢?”

那女子开口问道。

“在下也说不清楚,在成都时,在下与姑娘对望的那一眼是因为在下不知为何的突然心跳加快,便忘向姑娘的,今日也是如此,在下经过这里,突然心跳加快,便下来看看,结果又是遇到姑娘。”

元越泽坦白地道。

那女子也是心头诧异,因为她的感觉与元越泽一模一样!

“公子也很孤独吗?”

那女子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问。

“我?我一点都不孤独,哈哈。”

元越泽大笑道,开朗无比,那女子仿佛也受其影响,微微笑了一下。

“不过呢,在下以为,孤独是一种透明的封闭。孤独者用心来感知周围的一切,而非尘俗的沾染。孤独使人纤尘不染,使人纯真,使人心静如处子。于是孤独者往往充满清纯的浪漫,又似蒙了层神秘的面纱,并由此而受人赏识。但就孤独者来说,受人赏识却是陷入尘俗,它使孤独曝晒于人群的灼灼目光中,蒸干生命之水,失去存在的意义。不过天下之人,有所失必有所得,也许孤独者得到了欣赏,却注定要失去平常人该拥有的温情吧!”

元越泽继续道。

那女子似是被精彩的语句所影响,也点了点头。

“刚刚那位姑娘的御剑法门是何种功法,如此神奇?小女子也练过一些武艺,但是最多也只能以气御剑而已。却也做不到那般收放自如。”

那女子想起傅君嫱刚刚的御剑术,便好奇地问道。

元越泽笑道:“那是一门叫做《御剑神诀》的功夫,分别是以气,心,神来御剑,内子天资虽然奇高,却也只是悟到了以心御剑而已。”

那女子瞳孔略微收缩,因为这门剑诀光听听都十分可怕了,当下盯着元越泽,好奇地上看下看。

元越泽被她看得不太自然,而且心中也在担心素素,便开口道:“在下还有急事要做,后会有期了。”

“公子多保重,后会有期。”

那女子抬起头来,对轻轻一笑。

元越泽拱手后转身而去。

那女子呆呆地目送元越泽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远处,突然失声道:“呀!青璇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在下元越泽,石姑娘记好了!”

声音由身影已经十分模糊的元越泽方向传来,在石青璇耳边响起。